“那個女人讓我交出視頻,說會給我一大筆錢。


    我想拒絕,與錢比起來,我更想揭穿她虛偽的麵具。


    但我很清楚,如果我當場拒絕,那個女人肯定不會讓我走。


    一旦黑蛋蛋硬搶,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假裝答應,問她能給多少錢?


    那個女人答應給我二十萬美元,讓我跟她迴家拿錢。


    我隻是喝醉了,又不是傻子,一旦進了房子,他們肯定會對我下手。”班傑明.納西臉上露出嘲諷之色,


    “我拒絕跟他們進去,讓他們把錢拿出來。


    這個女人進屋轉了一圈,出來告訴我家裏的錢不夠,讓我先去她家等,她派人去拿錢。


    這是她第三次邀請我進家,我知道她動了殺心。


    我才不會上當。”


    “我知道,我必須提條件,這樣才能掌握主動。


    告訴她,想要拿迴視頻就準備四十萬美元,明天晚上在約定的地點交錢。


    果然,當她看到我主動要錢,反而輕鬆了下來。


    我們僵持了大概一小時,她同意了我的提議,還拍了我的照片,記下我的駕駛證號。


    警告我如果將視頻發出去,不光是我受到牽連,我的家人也一樣。


    我很憤怒,也很害怕。


    我自己無所謂,但我不希望連累自己的家人。


    所以,我決定妥協。


    拿上這四十萬美元足夠換個城市生活,我可以找迴家人,重新來過。


    我又燃起了希望。”


    說到這,班傑明.納西的手有些顫,“給我一支煙。”


    小黑點了一根煙遞給班傑明.納西。


    班傑明.納西接過煙抽了一口,瞥了瞥小黑,“謝謝你的煙,但我並不喜歡你。”


    小黑比了個中指,“fuck,我也不喜歡你,你以為自己才是原住民,bullshit.


    我的祖先二百年前就來到了這片土地。”


    “你們兩個都閉嘴。”盧克阻止兩人的爭吵,繼續問,“你拿到了那四十萬美元?”


    班傑明.納西瞅了一眼小黑,哼道,“我隻得到了二十萬美元。


    3月30號晚上,我到了約定地點,那個黑蛋蛋也到了。


    他交給我一個袋子,沉甸甸的,我當時的心情很複雜。


    打開袋子,裏麵是綠油油的鈔票,我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但是,當我一數才發現隻有二十萬美元。


    我隻問黑蛋蛋為什麽比約定的四十萬少了一半。


    黑蛋蛋掏出了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讓我交出視頻,拿著錢滾蛋。


    我知道,被騙了。


    這群該死的政客又騙我。


    我不甘心。


    但在槍口的威脅下,還是交出了手機。


    我問黑蛋蛋剩下的20萬美元在哪?


    他告訴我隻有二十萬美元,這筆錢已經夠多了,讓我不要太貪心。


    黑蛋蛋拿走了手機,讓我轉過身,雙手抱頭。


    我很憤怒。


    但還是照做了。


    黑蛋蛋還是不放心,一邊倒著走,一邊拿槍戒備。


    結果那個傻子被樹根絆到了。


    我立刻掏槍射擊。


    黑蛋蛋也還擊了。


    我們兩個都中槍了,我斷了一根手指,黑蛋蛋被擊中了胸口。


    當時我就知道,事情搞砸了。


    我開始重新生活的機會沒有了。


    我瘋狂毆打黑蛋蛋,是他害了我,讓我徹底失去了家人和希望。”


    盧克追問,“巴德曼.頗爾的屍體呢?”


    “我砍了他的一根手指,將他埋在了交易地點。”


    “埋在哪了?”


    “park大街拐角的綠化林,當時很匆忙,埋得不深,應該很好挖。”


    “為什麽要砍他手指?”


    “我挖坑時黑蛋蛋的手機響了,備注是萊麗.哈瑞。


    我知道這件事沒完,如果黑蛋蛋一直沒消息,萊麗.哈瑞肯定會知道出事了。


    她不會放過我,甚至可能報警。


    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須連她一起幹掉。”班傑明.納西將燃著的煙頭攥在手裏,揉滅了,


    “我知道萊麗.哈瑞是個大人物,一旦我殺了她,警方肯定會像瘋狗一樣追查。我擔心警方會查到我,就想著利用斷指製造假死現場。


    反正手指已經斷掉了,正好可以發揮一些作用。


    我用刀切掉了斷指的槍傷麵,看起來跟黑蛋蛋的斷指傷痕一樣,開始了我的計劃。


    我以前沒有案底,警方也沒有我的dna樣本,單憑一根斷指根本找不到我。


    而警方一旦找到我,說明他們已經懷疑我了,這隻斷指或許會成為我假死的關鍵證據。”


    盧克說道,“單憑一根斷指,警方可不會認定你的死亡。”


    “沒錯,所以我還做了其他準備,我將黑蛋蛋和桑托斯的手指都切下來,這兩個人已經被殺了。警方查到了他們的屍體,會下意識認為我可能也死了。


    另外,我家裏還有大量的血跡,那都是我的血。


    隻要警方找不到我,過段時間自然會認定我已經死亡。


    我就可以換個城市繼續生活。”


    盧克詢問,“我們的確在你家中發現大量的血,那些血量足夠殺死一個成年人,你怎麽辦到的?”


    “你說的沒錯,如果一次放血的確會失血過多。


    但我放了三次血。


    第一次是殺死桑托斯後,我就想到了假死,這也是我的備選計劃。


    第二次是手指受傷。


    第三次是我離開家的時候。”


    盧克搖了搖頭,“你有這腦子為什麽不用再正路上?”


    班傑明.納西有些失落,“我一直很聰明,從小就是。


    但這個社會需要的不是聰明人,而是螺絲釘。


    聰明可以幫你看清事情的本質,但你無力解決。


    遊戲規則是資本定製的,他們需要的是你老老實實的工作,製造財富,這樣才能換取少量的生活物資。


    除非你是天才,否則普通的聰明人反而活的不如笨人。


    他們更容易認命,安於現狀。


    就像桑托斯那樣,他是個笨蛋,但在工作中比我更有競爭力。


    我的聰明無法打破遊戲規則,會更加痛苦。


    桑托斯的勤奮能為資本製造財富,這就是現實。”


    “你怎麽殺死的萊麗.哈瑞?”


    “我重新製定計劃,準備迴家切掉桑托斯的手指,但那個混蛋當時凍住了,我切了一根手指發現切痕明顯不同。


    好在他不止一根手指,我有試錯的機會。


    我就把桑切斯的屍體裝進車裏,在奔馳車裏開了熱風,用溫鹽水泡住他的手,等車開到了萊麗.哈瑞家,手指已經開始解凍。


    那個女人看到車很高興,還穿著睡衣跑到院子裏迎接。


    我猜測,如果黑蛋蛋成功拿迴了視頻,他們兩個還會打撲克慶祝,真tm惡心。


    我把她劫持到屋子裏,質問她為說話不算數將贖金縮減到二十萬美元。


    她不承認這件事,還問我黑蛋蛋為什麽沒迴來?


    我不再相信她,直接開槍了。


    之後,在屋子裏翻找剩下的二十萬美元,但是依舊沒有找到。


    這些該死的騙子,他們真的很喜歡撒謊。”


    盧克終於明白桑托斯的屍體為什麽會被埋在奔馳車附近了,“萊麗.哈瑞沒騙你,她的確準備了四十萬美元。”


    班傑明.納西冷笑一聲,“看來那個該死的黑蛋蛋死的一點都不冤,萊麗.哈瑞死的也不冤,是她將這種人帶到這個城市的,自作自受。”


    盧克說道,“你用斷指和血跡偽造的假死現場,的確起到了幹擾調查的作用,讓警方無法直接發布通緝令。


    如果不是殺死了狗主人海燕.張,我們很難抓到你,為什麽這麽衝動?


    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班傑明.納西歎道,“昨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見到她,談不上什麽深仇大恨。現在想想確沒有足夠的理由殺她。


    我衝動了。”


    盧克糾正,“第一次殺掉桑托斯,你或許是出於衝動。


    但巴德曼.頗爾和萊麗.哈瑞的死,讓你適應了殺戮,將心中的壓抑和惡魔一起釋放了出來。


    你失控了!”


    “maybe。


    但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你不覺得他們該死嗎?


    這個城市需要清道夫,需要像我這樣的人去維護。


    看看那些移民為這個城市帶來了什麽?


    那些可惡的偷車賊,以廉價出賣勞動成果的白癡,還有那些素質低下的混蛋,他們毀了這座原本安逸的城市。


    也毀了我。


    我恨他們。


    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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