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叫塞穆爾·哈裏曼,是克拉特小鎮中獵人協會分會的會長,年輕英俊的麵容以及強大的不容置疑的實力,讓他毫無疑問地得到了小鎮上所有人的認可,甚至鎮上過半的還未出嫁的姑娘,都曾說過自己傾心於塞穆爾·哈裏曼這件事。


    但沒有人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


    他是獵人協會現任會長唯一的一個養子,在現任會長沒有任何親生子女的情況下,他幾乎是已經被內定了的下一任會長。雖然協會裏也有不少質疑的聲音,認為他與會長本身並沒有血緣關係,沒有資格繼承這樣一個位置,但所有的聲音都被他用實力壓製了下去。


    在同年齡並且有一定的資格繼承會長之位的人當中,他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甚至連很多長老的實力都不如他。


    而這還是在他隱藏了實力的情況下,他真正的實力,沒有人知道,他也不打算全部暴露出來。


    但就他本人來說,他其實並不像其他幾個繼承人那樣,對會長這個位置有著強烈的渴望與執著。比起站在權利的最高峰,他更喜歡自由自在地在大陸上四處□□,尋找那些吸血鬼的下落,並消滅他們。


    尤其是那些行蹤不定,實力強大的吸血鬼親王。


    他深深地迷戀著戰鬥所給他帶來的快感,那短暫的滿足感,足以填補他內心中不為人知的空洞,雖然隻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但那足夠他迴味很久。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他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天賦與實力,別人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學會接納的東西,他隻需要別人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更少。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似乎很多東西他原本就會一樣,隻需要看一眼,便能完美地施展出來。這讓他覺得很無趣,沒有一絲挑戰性。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將自己關在藏書室,整日整夜瘋狂地吸取著大量的知識,想讓自己沉浸在書海裏,忘卻周身的一切,但這些都不能讓他覺得滿足。


    他仍舊覺得自己很空虛,覺得自己仿佛丟失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一般,隻要一日沒有找到,他就沒有辦法真正地成為一個完整而飽滿的人。


    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甚至連一絲頭緒都沒有。他曾經懷疑自己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但他找不到證據,自己的記憶從幼年時期到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間隙與錯亂,完美得不可思議。


    最終,他放棄了這種幾近於自我折磨的生活方式,請求外出曆練。這段曆練確實讓他好受很多,讓他暫時將注意力從那之中轉移了出去,因為他找到了讓自己短暫滿足的方法——戰鬥。


    他不能對獵人協會裏的人出手,那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他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麵。所以,他把目標鎖定在了吸血鬼的身上——既不會惹出什麽亂子的同時,也讓他得到了滿足,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但普通的吸血鬼並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們太弱了,根本不用他做出行動,隻要他放出一點自身的威壓,那些吸血鬼們便會癱軟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隻等著他給他們最後的一擊,將他們送離這個世界。


    那根本就不能給他帶來滿足感,甚至連一點其他的感覺都不會有,除了無趣和更加空虛之外。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幾個低等的吸血鬼身前,其中的一個甚至是剛剛接受初擁,正處於最虛弱的階段的幼崽。看著他們瑟瑟發抖的身體,以及絕望的麵孔,他根本就提不起興趣去斬殺他們。


    或許那根本就不能叫做斬殺,他甚至不需要上前動手,隻需要再稍微加大一些威壓,他們或許就會因為壓迫過度而死亡。


    就在他準備給他們一個痛快時,一個漆黑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


    從容不破的表情和能與他分庭抗爭的威壓,無一不在述說著對方的強大,他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內心的空虛也開始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那人站在他與那幾個吸血鬼之間,抵擋住了他的壓迫氣息,傲慢地開口,讓他放過那個剛接受初擁的吸血鬼。


    他當時的迴答是什麽?


    “可以,前提是,你和我打一架。”


    那一架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暢快,但對方卻在最後的關頭帶著那個吸血鬼離去,留下幾個仍舊呆愣在原地沒有動作的蠢貨。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尋找擁有著黑色頭發的吸血鬼,那些隱藏得極深的親王們。


    但是一無所獲。


    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一個一個都是藏身的好手,他翻遍了協會裏的所有資料,甚至不惜放棄自己自由的生活,答應養父接任會長這個要求,隻為獲得更多的權限,查找更多有關於吸血鬼親王的資料,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讓他頗為失望,也頗為的焦急。也因此,他不願意放過任何的可能性。


    這也是他在看到酒館老板資料時,在還未證實其身份之前,便迫不及待地前去試探的原因。


    他等不及了,長時間沒有被滿足過的空洞,已經叫囂著想要吞噬他,讓他整日整夜地感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


    在看到酒店老板的那一刻,對方優雅的身形,隻露出一半卻依舊美得讓人窒息的麵容,還有雖然極力隱藏,但依舊隱隱散發出來的,屬於強者的味道,無一不讓他沉醉,讓他的身體蠢蠢欲動起來。


    然後他出手了。


    但現實總是和想象中的有所偏差,不是嗎?


    他看著對方銀白色的長發,和精致得無法形容的麵容,心中一直燃燒著的火焰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噗的一聲熄滅了。


    也因為這樣,在冷靜下來之後,他突然就感受到了強大的滿足,在看到對方真容的那一霎那便突兀的出現,卻被他一直忽略掉的,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就像是找到那樣自己丟失已久的珍寶一樣。


    不,不是就像,是一定是。塞穆爾的眼神裏迸發出一陣希翼與欣喜的光芒,似乎可以點亮整個世界。


    但卻因為他方才莽撞的舉動,讓對方對自己產生了程度未知的厭惡與抗拒。


    塞穆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對方頭發柔軟絲滑的觸感仿佛還殘留著一樣,讓他的心神微微地蕩漾著,但此刻的他卻極度地想將這隻手剁掉。


    叫你手快,遭報應了吧!


    塞穆爾欲哭無淚,第一次希望時間可以倒轉,讓他重來一次。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沐瑾年強忍住將手中的小刻刀丟到塞穆爾臉上的衝動,啪的一聲將它拍到了櫃台上,抬頭看向那個一直盯著自己,雖然僵著一張臉,眼神卻帶著無盡哀怨的青年。


    嗬嗬,哀怨。


    他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將另一隻手上的木頭扔了過去,正中對方的腦門。木頭彈到了櫃台上,然後滾了兩圈,停在了塞穆爾的身前。


    塞穆爾有些呆愣地抬手摸了摸額頭,那裏因為木頭的突然襲擊而泛起微微的紅暈。


    隨即,他嘴角一勾,笑了。


    至少還理他,不,應該說是還會主動對他做出動作,這就夠了。


    沐瑾年莫名其妙地看著不怒反笑的塞穆爾,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總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變態,還是一個變態得光明正大的變態。


    “咳……”塞穆爾輕咳了一聲,移動了兩下腳步,站到了沐瑾年的正前方,臉上的表情終於恢複了正常,帶上了滿滿的真誠與歉意,“抱歉,剛剛是我莽撞了。”


    “我是塞穆爾·哈裏曼,克裏特小鎮獵人協會分會的會長,我想……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塞穆爾的聲音微有些低沉,最後的朋友二字被他拉得很長,用他那帶著磁性的嗓音說出來時,仿佛帶著無盡的誘惑,讓人把持不住地想要答應他的任何要求。


    但這些人當中,顯然不包括沐瑾年。他聽著對方口中的,在他聽起來簡直是不知所謂的話語,雙手顫了又顫,最終拿起安靜地躺在櫃台上的小刻刀,丟了出去。


    小刻刀的刀背擦著塞穆爾英俊的臉龐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插入了一張空著的桌麵上,在此刻寂靜無比的小酒館中顯得極為的清晰響亮。


    冰涼的觸感一閃而過,著實把塞穆爾嚇了一跳。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沐瑾年衝著他笑了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眼眸的深處,“做朋友?可以啊。”


    還沒等塞穆爾來得及高興,他便聽見對方繼續說了聲,“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塞穆爾猛地點頭,“你說!我一定做到!”


    此刻的他覺得,即使對方提出讓他無條件的在酒館打工這種條件,他都可以毫無怨言地接受,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


    “隻要你,永遠不再踏進這裏一步。”顏色微淺但形狀姣好的唇瓣開開合合,吸引了塞穆爾全部的注意力,對方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讓他的身體麵向了酒館門口的方向。


    塞穆爾看著對方白皙纖長的手指從他的肩頭滑落,然後指向了前方,那裏陽光正好。


    “滾。”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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