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剛走到偏殿,就有公公傳來口信,皇上有請。


    齊念心裏一跳,這又是怎麽了,隨著公公東拐西拐倒是來到了禦花園一座涼亭處,抬頭就見蕭宇翰坐在涼亭內背對自己。


    公公:“皇上,暨太醫到。”


    齊念低頭:“下官參見皇上。”


    蕭宇翰隨意揮揮手,外圍的人都退出去幾米遠,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他們的背影。


    蕭宇翰站起來走出涼亭拉齊念的手,齊念本能甩手卻沒掙脫開,眼神四飄:“皇上請自重。”


    蕭宇翰冷笑:“自重,暨景同,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暨景同你可認罪?”


    齊念麵不改色,也不見禮,冷冷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宇翰眉頭一挑,捏著齊念的下巴:“欲加之罪?暨大人每次如此健忘讓朕著實頭疼啊,每次都隻有朕一個人記著,時間久了朕也怕忘啊。”


    齊念扭過頭,嘴唇緊閉不願說話,實在不造說什麽啊,確實不記得了,隻覺得爽了。


    蕭宇翰強行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暨大人不是說要多多在禦花園走走麽,怎麽來了禦花園反倒愁眉苦臉不願笑上一笑呢。”


    齊念抬眼看他,眼神裏透著冰冷。


    內心卻有些忐忑,也不知蕭宇翰的人聽到了哪些,記得似乎最後李清婉是揮退了其他人的,就是不太記得說到哪裏才讓他們下去的,不過依照李清婉一般沒有情郎在側,智商便在上線的性子應該是不會露出半點馬腳的,齊念放了心。


    蕭宇翰道:“暨大人,你的所作所為我可是一清二楚,昨日我說過的話你竟是半點不放在心上嗎?”


    “昨天說什麽了?”齊念問係統。


    “不造,屏蔽了。”係統頓了一下答道,你們說的多了,我怎麽知道哪一句。


    齊念微低頭,這幅低眉順眼的樣子蕭宇翰看了更是生氣不已:“暨大人,既然是你說要多來禦花園走走,自然我也邀請了琪嬪一起來禦花園賞花。”


    齊念猛然抬頭,求不要,這要是被琪嬪看見傳出去,自己不還得成後宮的靶子啊,隻得故作羞惱:“皇上,放過我吧,若皇上對下官還有一絲惜才之意,就請不要將下官至於如此不堪境地。”手上使勁掙紮,眼裏隱隱透著絕望的水光,在陽光下閃爍。


    蕭宇翰怒喝:“你怕那個女人看見你和朕不清不楚的樣子?”


    齊念歎氣:“皇上。”這一聲叫的哀傷不已,聽的蕭宇翰心頭一跳,忽又反應過來這男人是自作自受。


    一把把齊念扛在肩上,走上涼亭,齊念大驚失色,也沒敢發出聲音。


    齊念被放在涼亭中間圓桌上,蕭宇翰將其他全掃在地上,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也不見有任何下人過來詢問。


    齊念大口喘氣幾下,賣力掙紮:“皇上,請放過下官吧。”


    蕭宇翰強壓住他的肩頭,扯下他身上的衣物,褪去褻褲,讓他隻有半邊臀部挨著圓桌,兩條腿環在自己的腰上,雙手撐在桌邊,緊緊扣住。


    齊念眼角的淚水終於流下,閉上眼睛不再掙紮,表情中透著些許哀傷,渾身顫抖不已。


    “你哭了?我是不是要開啟防護措施,雖然現在力量不足,但是……”係統問。


    “我哭了嗎,這麽多人在外麵,太刺激了,簡直興奮到顫抖啊。”齊念的語調都在各種拐彎,找不到平衡點。


    係統:“……”老爹,你兒子我管不了了。


    蕭宇翰見他不再掙紮,身體不住抖動,將他環在懷裏,湊近他的耳邊:“景同,那女人叫你子清,我都沒有這麽叫過,景同,你不看她好不好,你隻看我,景同。”


    “景同,朕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是朕一個人的。”蕭宇翰邊說便直接挺進了齊念身體內部,不帶一絲一毫的憐惜。


    四邊站著的侍從宮女公公們都眼觀鼻看地地站著,似乎對身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們知道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


    “來人。”蕭宇翰神清氣爽,就連精神也比剛剛好多了,“拿條毯子過來,迴養心殿。”


    蕭宇翰用毯子將失去神智的齊念整個裹了嚴實,就連臉都沒有露出來,就這樣穿過禦花園走到了養心殿,絲毫不顧第二天就有謠言傳出皇上臨幸了一個宮女,甚至還招搖過市抱進了養心殿,一時間人心惶惶,聖寵難料啊。


    此時蕭宇翰隻是將混混沌沌的齊念放入準備好的浴桶中簡單清理了一下,抱上了龍床仔仔細細擦幹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安撫他睡下。


    然後來到外廳:“傳旨下去,李耀李太醫暨景同暨太醫奉朕口諭前往西南接濟因洪災過後引發的瘟疫,則日啟程。”


    “嗻”領了旨的小公公一溜煙小跑出去了。


    轉身迴來的蕭宇翰側倚在齊念的身邊,看著他的睡顏,撫摸上他的臉:“景同,你以後就好好陪著我。”


    第二天,宮中少了兩位太醫,卻多了一位公公,這位公公一直侍候在皇上左右從不分開,而且低眉順目,從不抬頭,眾人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的長相,隻是從舉手投足間發現他舉止甚是規矩雅致,倒像是個大家公子,不像是個普通公公。


    “景同,你最近瘦了很多,是因為禦膳房做的東西不合胃口嗎?”諾大的廳裏擺放著一張大大的桌子,上麵堆滿了各色各樣的吃食。


    皇上用膳本該有眾多人服侍,可是這時隻有兩個人能坐在桌邊。


    齊念默然,低著頭,緊緊攥住手裏的筷子,皇上不吃下官不敢動筷子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蕭宇翰放下手裏的銀筷,溫柔道:“景同,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讓他們做好不好?”


    齊念沒說話,暨景同落水之後身體本就不是十分康健,再加上每次做完之後蕭宇翰也都不會及時清理出去,還是落了點病根,身體比較虛,不好吸收,不管齊念怎麽吃都吃不胖。


    不過蕭宇翰隻以為齊念心思憂慮,鬱鬱難解導致身體羸弱。


    蕭宇翰叫了聲:“景同。”


    齊念努力擠出一抹笑,道:“皇上,下官無礙。”求別讓說話,再說話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我瘦還不趕緊動筷子讓我吃啊。


    蕭宇翰在他的這份笑裏看見了勉強,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的強顏歡笑,自從暨景同打扮成太監呆在自己身邊的那時起,他就在沒有在這張臉上看見過開懷的笑,不,不是的,是自打他們重逢以來就再也沒有見過苦笑之外的笑了,蕭宇翰有時候深夜看著暨景同睡覺都緊緊皺起的眉頭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景同現在還被瞞在鼓裏,要是景同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浪蕩,竟然連王爺都敢勾引,並且已經幹下了苟且之事,景同定然不會再將那女人放在心上,定會意識到自己的好,安安分分呆在自己的身邊的。


    蕭宇翰眸子暗了暗,重新拿起筷子夾了整整一大塊紅燒肉放在齊念的碗裏,油膩的五花肉反射著亮晶晶的光,齊念看著……直想吐。


    齊念現在的身子根本吃不了這麽油膩的東西,而且自己好像本來就不吃豬肉的吧,反正吃飯從來不會主動夾起,現在這麽一大塊還全都是肥肉,如何下口。


    蕭宇翰看他一臉的拒絕,不由出聲喝道:“朕給夾的菜暨大人都不肯賞臉嗎?”


    齊念兩行熱淚瞬間想流下來,大哥,說好的一直愛我呢,怎麽還沒過幾天就開始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了。


    係統:“你之前不能吃豬肉的,一吃就吐。”老爹不會做飯,有段時間一個月紅燒肉外賣,從此之後齊念一碰五花肉就吐,現在雖然沒有那個記憶,但是還是骨子裏不會去碰豬肉。


    齊念:“……”。


    蕭宇翰見齊念不動,又重複一遍:“吃。”


    齊念磨磨蹭蹭地不想動筷,但最終還是在蕭宇翰的怒視之下乖乖地一口吞下,囫圇吞棗似的想要趕緊咽下去,沒想到瞬間卡在喉嚨裏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憋出兩股清淚。


    齊念:“……!!!!!!”


    蕭宇翰:“跟朕在一起就這麽折磨你嗎?暨大人。”


    齊念默默流淚:皇上,不吃肉我們還能做朋友。


    蕭宇翰急忙拍背遞給他水,齊念咳了好幾聲終於將肉使勁咽了下去,正想接過水喝兩口潤潤剛剛抬頭哇一聲吃的不多的東西全吐了,甚至有些還濺在蕭宇翰的衣袍邊上。


    齊念傻眼,趕忙告罪:“皇上,下官失儀……”


    蕭宇翰不理他,急忙伸袖幫他擦拭嘴角的汙穢,拍著他的背柔聲問:“不想吃就不吃了,何必勉強自己,你自己就是大夫,為何還如此作踐自己的身體,要不要傳太醫過來。”


    齊念:“……”,說好的必須讓吃呢,果然君心不可揣測。


    齊念平複了一下唿吸,喝了兩口水漱漱口:“皇上,下官體虛,不宜食葷食而已,其他無礙的。”


    蕭宇翰輕撫他的脊背:“景同,下次你把自己的喜好都告訴朕好不好,朕雖然知道你喜食什麽不喜食什麽,但是景同也不能總吃喜好的,景同把自己不能吃的羅列出來,剩下的不喜的可以讓禦膳房多換幾個花樣好不好?”


    齊念看著溫柔如水的蕭宇翰的臉,有一瞬間的沉迷,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角色那該有多好,最終還是低下頭。


    蕭宇翰本也沒想他迴答,隻是著人將這裏簡單收拾一番重新換了清淡容易消化的吃食,與齊念一起用了一些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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