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以諾掐著菲爾的脖子把他按在桌麵上,居高臨下的冷聲說:“你是個嚮導,我說的沒錯吧?”


    菲爾臉色煞白,臉上是僵硬的笑容,打著哈哈對以諾說:“開什麽玩笑?我是個醫生……”


    以諾的手指繞到後麵,在一截脊椎骨上按下去,說:“你可以繼續裝,反正普通人是沒有這種腺體的,要不我給你拆下來讓你如願?”


    “大佬你可饒了我吧!”菲爾自知幹不過一個徘徊在暴走邊緣的哨兵,舉手投降,“我幫你我幫你!你先放了我!哎不對,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麽?”以諾稍微鬆開了手。


    “我確實有完全消除標記的辦法,隻是我這麽做是因為我的哨兵死了,我想忘掉痛苦。”菲爾無奈地說,“可是你的嚮導還活著,這麽做可能會出現意外,甚至得不償失,太危險了。”


    “我也想忘掉痛苦。”以諾堅定地說,“不惜一切代價!”


    菲爾直起了腰,聳肩說:“你們這些哨兵可真喜……嗯,富有‘冒險精神’。”他拍拍手,走到了自己的工作檯前,麵對一堆形形色色的試劑,說:“調配藥水需要時間,那東西我就用過一次。為了避免太無聊,不如你講個故事給我聽吧。”


    “什麽故事?”


    菲爾看似沉思片刻,說:“我猜你之前跟我講的經歷可能隻是故事的冰山一角,不如這次就從你的嚮導講起吧。”


    第3章


    我的嚮導?


    以諾頓了頓,他先是給小萊餵了晚飯哄著睡了覺,才慢悠悠的轉迴了菲爾的工作檯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看著菲爾,嘆道:“我想嚴格來說,他不是我的嚮導。”


    菲爾有些莫名,他象徵性的指了指以諾,說:“你忘了那個標記?那可是鐵證,而且是唯一的。”


    “哦對,我忘了這個了。”以諾說,“這個確實能證明點什麽,隻是我們沒有去正式登記過,算是非法的吧。也許這個標記是唯一的,但我並不是他唯一的哨兵。像伊瑞尼斯那種人可不會被這種關係綁架,不……不對,神是不會被凡人占有的。”


    “伊瑞尼斯?”菲爾驚訝的叫出了聲兒,手上的試劑不小心滴漏了一滴。以諾曲著手指扣了扣桌麵,提醒道:“小心點。”


    “你是說伊瑞尼斯?”菲爾左顧右看了一下,確定他小小的房間裏真的沒有第三個人。而後他拉進了與以諾的距離,壓低聲音問道:“那個最接近神的嚮導?邊境戰爭勝利幕後最大的功臣?”


    以諾點點頭:“對,是他。”


    伊瑞尼斯如他之前所說沒時間去參加以諾的畢業典禮,但是他在隨後的一周專門在家裏為以諾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用以慶祝他的養子以優秀的成績從哨兵學院畢業。


    名義上是如此,但是實際上,這算是伊瑞尼斯為以諾進入軍部鋪下的第一塊磚,同樣也細心的為以諾未來的人生暗暗打算。因為出席宴會的不光有以諾未來的長官,還有一些年齡與他相當的單身嚮導。


    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裏流淌著曼妙的舞曲,大家都麵帶微笑的進行著體麵的社交。本該是宴會主角的以諾被伊瑞尼斯強行帶著去見了幾位高級軍官和政要之後終於被放了風,他板著一張臉,把方才係的工工整整的領帶粗魯的鬆開,站在遠離喧鬧的人群的角落裏透氣。


    他的目光一直投放在伊瑞尼斯身上,眼神中有憤恨也有不滿,看著伊瑞尼斯流連人群——他們大多是哨兵,級別都很高,有的已經綁定了嚮導但是有的沒有。以諾在哨兵學院接受過訓練,他清楚的知道像伊瑞尼斯這種嚮導在哨兵眼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故而他複雜的眼神上又增添了一些嫉妒,泄憤一樣的拿起了手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有人靠近了伊瑞尼斯,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伊瑞尼斯禮貌的同正在攀談的人道別,而後離開了大廳。以諾跟著他一直走去了後麵的長廊上,那裏燈光很暗,窗戶全開著,白色紗簾被晚風吹起來顯得更加輕柔。


    以諾的五感非常發達,他不必靠的很近就能看到盡頭的黑暗之中的輪廓,隻是對方顯然也接受過特別訓練,說話聲音非常小。他集中精神才過濾掉其他幹擾因素聽到夾雜在風中的一句話。


    “我們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對方如此跟伊瑞尼斯說,“綁定可不是什麽小事。”


    以諾確定自己沒聽錯,心裏當即跳亂了一拍,這叫他的隱匿露出了馬腳,伊瑞尼斯率先察覺的迴頭看了一眼,對方拍了拍伊瑞尼斯的肩膀轉頭分開了。伊瑞尼斯一人朝著這邊走來,張口問道:“以諾,是你麽?”


    既然被發現了,以諾便坦然的從暗影之中走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伊瑞尼斯皺眉,“我不是叫你去找凱特小姐麽?”


    “我為什麽要找她?”以諾問道,“因為她是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出身高貴的嚮導?”


    “以諾……”


    以諾用力撲向了伊瑞尼斯把他按在了牆壁上,狠狠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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