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戰鼓聲從遠處的城牆傳來,荀彧荀文若端坐在轉輪排字架的旁邊,靜靜地觀察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


    由於前線戰事吃緊,很多原本在這裏工作的工人,都已經被抽調到城牆上去參與防守,雖然他們的戰爭素質很差,但如今這個緊急關頭,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


    不過這裏的工作,卻沒有因為工人們的離開而停下來,躲到這裏避難的一群孩子們,竟然超出荀彧預料的,能夠使用這裏的大部分工具,他們在經過簡單的幫助之後,就讓整條生產線重新恢複了活力。


    於是,源源不斷的印刷工作,在他們的手中被處理下來。而自願過來幫忙的婦女和其他工人,更是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倒班休息。


    馬超便是其中的一個,這場叛亂開始的時候,他正準備和小夥伴們一起前往冀縣城中上學,但是種花家就在城門附近,他的很多建築設施,在戰爭之中不可避免的受到損失,而且王國的部曲將整座城池團團圍困,這讓他們根本無法走進自己的學校。


    兇狠殘暴的王國,甚至命令他的部下們在周圍的農村裏尋找糧食,以便為他們以後的軍事行動,提供足夠的後勤補給,這讓馬超和他小夥伴們的家裏,遭受到了池魚之殃,於是他們的家人帶著他們,躲到了這座工業園區裏。


    甘寧二話不說收留了他們,雖然他當時就已經猜到,自己所保護的工業園區,才是王國等人最有可能進攻的目標。最後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隻可惜的是,留給甘寧靜心準備的時間並不多,否則,這場戰鬥也不會進行得如此被動。


    好在,工業園區並不是沒有做好準備!前不久,蘇寧曾經下令,在園區的周圍新建一係列的堡壘,後來,荀彧荀文若在具體負責這個事情的時候,將這些堡壘用圍牆連接起來。由於這些工程的施工人員,都是在深壘加淺攻的計劃當中,曾經大顯身手的人物,所以她們十分熟練的完成了荀彧的部署,整個工程的工程量雖然龐大,但所花費的時間卻並不多。


    由此形成的複雜防禦體係,就連工程的王國也不知道該把自己的尖牙利爪放在哪裏!至於守城的甘寧,到如今他也沒有將己方的地形,徹底的融會貫通記在心底裏。


    不過,他的軍事指揮能力並沒有因此而落下多少,畢竟他的身邊,有阿基米德等一係列曾經在戰場上留下過足跡的人物,雖然這座工業園區的防禦體係,要比當年的敘拉古複雜得多,但阿基米德力主采用守城機械作為這場防禦戰的主力,這讓手機不必太過依賴已經建成的防禦體係。


    不過也就是在作出這個決定的同時,荀彧與阿基米德等人產生了激烈的爭論,他不願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防禦體係,卻隻能在這場戰爭當中展現如此微薄的能力,所以,他一再堅持應該依托既有的防禦工事,與敵人展開殊死搏殺。


    但是甘寧最終沒有同意他的意見,在兵力懸殊的前提條件之下,過分依賴防禦體係,隻能將大部分人都束縛在城牆等防禦體係上,而不見得能對對手形成有力的殺傷。這樣反而拖累了守軍的長處,也削弱了自己的裝備優勢能夠帶來的勝果。


    所以,甘寧與自己的老熟人阿基米德立刻達成同盟,並聯合起來將荀彧荀文若排擠出了他們的決策圈,這就是為什麽蘇寧沒有在他們中間看到荀彧的原因,隻是目前的蘇寧還不知道這一點而已。


    於是被排擠的荀彧荀文若就隻能躲到這個工房裏來,整天愁眉不展的,看著這些忙碌的孩子們,也唯有如此,他才能短暫的平複受傷的心靈。出生於世家豪門的他,對文化事業有著別樣的情懷,這讓他對印刷業的好奇,一直都徘徊在他的內心之中。如今有機會近距離的觀察這一切,他又怎麽會放過呢?


    於是他和馬超等幾個小孩之間的交流,便變得多了起來。馬超對這位儒雅的青年人,一開始並沒有保持多少景氣,但在交談之中,他無意中得知,在他們小學求學的那位荀攸荀公達,正是此人的堂侄。


    想想荀攸荀公達那些奇怪的舉動,尤其是行蹤詭秘打錢入狼堡之中,偷取裏麵絕密書籍的事情,馬超就本人的感覺應該對此人保持警惕,至少應該尋找一個機會,讓他明白一下這裏究竟是誰做主。


    馬超在這群孩子們當中的威望可不低,須知道,他的伯父馬翼如今是蘇寧的左膀右臂,而他本身也曾經在核心被人的戰爭當中,憑借年少老成的武藝,與多名鮮卑勇士展開激鬥,並在趙雲的幫助之下,成功的將他們斬殺。


    這樣的事跡,哪怕是對於一個成年人而言,也是足夠光耀門楣的,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少年,甚至說還是一個兒童,所以他在孩子們中間,儼然成為王者一樣的存在,而即便是許多大人也見了他,對於他曾經的光輝事跡,也是要拿出來稱讚一番的。


    所以他在這個工業園區當中,既能夠得到孩子們的稱讚,也能夠得到大人們的認可,當然要想知道什麽事情的時候,總會有人悄無聲息的告訴他,於是,就坐在他麵前不遠處的荀彧,在成為他的理想之後的不久時間裏,就不介紹給她聽了。就連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愁眉不展?也都被別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馬超。


    馬超對於大人們的政治世界還不是很懂,但她深受趙雲的宣傳指導,一個物件該知道什麽又不該打聽什麽。所以他在任處的時間裏,對於荀彧的一舉一動,都隻是在靜靜的觀察,從來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是最近,王國的工程力度越來越大,整個工業園區,都麵臨著隨時陷落的可能,這讓馬超的心裏,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本是一個少年正常的心理變化,但麵對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的時候,心中出現混亂也是可以原諒的,但他卻是一個有條件值得更多的人,於是,他準備詢問一下荀彧,如果這座工業園區線路,他這個世家子弟是不是準備和他們這群泥腿子一樣,與敵人血戰到底。


    因為他實在是想弄清楚,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這個家夥是不是值得信任?如果不值得,那麽……


    所以,他今天竟然主動的出現在了荀彧麵前,然後更加主動的拋出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的話題。


    “甘寧將軍好像快支撐不住了,不知道先生對此有何高見?”


    荀彧荀文若原本還在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卻不料急中突然走出一名少年,竟然向他請教起如今的時局。


    徐雨荀文若的心中,難免會產生幾分輕視!對麵坐著的畢竟是個孩子,他又知道什麽呢?雖然這個孩子在那群小孩當中,看上去是個帶頭的,但那畢竟也隻是一群孩子,如果是一群士兵,那麽這個帶兵的老兵油子,說不定還得好好糊弄糊弄,可他們這群孩子,讓荀彧覺得連花時間糊弄的資格都沒有。


    馬超看了對方隻是向自己笑了笑,輕輕的沒有再出幾次聲響,便知道自己這個八九歲的孩子,還沒有得到對方足夠的重視,於是他立刻換了一個話題,小聲詢問道:“先生可知,今天發動叛亂的王國,是我父親兒時的好友。前不久,他還想通過我的家人聯係過父親,須知道,我家父親在扶風茂陵郡,也是頗有威望的豪強。如果大雨韓遂、王國聯合到一起,那麽整個涼州的東部邊境,恐怕都不會安分了。到時候,涼州幾乎會東西分治,我老是掌握河西四郡,外加漢陽郡、北地郡,以及金城鎮作為緩衝區。而叛軍則手握隴西郡,影響大半個安定郡,幾乎全部掌握武都郡,並有來自三輔地區的勢力作為外援。先生對這樣的未來局麵,可曾有過預料?”


    荀彧荀文若聽到這個孩子的一番話,右手不禁顫抖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竟然能將梁祝的未來,看得如此之透徹。誰知道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得到蘇寧的信任,掌握蘇寧體係內部的很多核心秘密,然而他對涼州的未來,卻依舊沒有如此深刻和前衛的認識。


    這讓他不得不打點起精神,重新麵對眼前的這個孩子。


    “如此一來,你老是將要麵對的局麵是十分嚴峻的,隴西郡的周圍地區,生活的許多兇狠的遊牧部落,而他們將會成為叛軍的兵力來源!至於武都郡,南邊就是富庶的益州,漢中郡的張魯,更是因為宗教問題,與你老師隔空對罵已久。他不可能坐視叛軍被你老師消滅,進而直接與老師對決。原本,隻有東部的安定郡,沒有得到來自三輔地區的外援,可據你剛才所說,你的父親,完全有可能與王國等人結盟,如此以來,那裏的兵力糧食,也都有可能流入到叛軍們的手中。涼州的混亂,就此可能蔓延到其他的地方,王寧老師的未來,也將變得極其不可琢磨。”


    荀彧的這一番話,讓馬超感覺他已經開始認可自己。這樣說來,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已經得到了對方的認可,說起來,那些觀點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平日裏他與趙雲交流時,從趙雲那裏學來的,至於趙雲是從哪裏得知的,那關他什麽事?他的骨子裏,澎湃著身為武將的血脈,對於未來的發展趨勢,他是沒有多大興趣去研究的,若非剛才需要得到荀彧的認可,他甚至都懶得將這些話拿出來。


    不過現在好了,既然荀彧已經開口說話,那麽雙方的交流也就不再尷尬,剛好,他正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對方呢?


    “先生,對於我家老師來說,嚴峻的可不隻有未來的局麵,還有當下的狀況,如果漢陽郡的這座工業園區有失,那麽對於老師的打擊,應當是極其沉重的,您認為我們能守住這裏嗎?”


    荀彧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孩子,又將話題繞了迴去,不過他這次,卻不再像剛才那樣冷眼相對,而是準備談一談自己的看法。


    “涼州的混亂,對於生民來說,無疑是場天大的災難,你家老師身為漢臣,應該傾起所有兵力,將這些叛黨一網打盡。所以,他接下來最好在西線戰場,繼續追擊逃走的韓家,然後跨過渭水,直撲隴西郡的宋家。至於漢陽郡的得失,我認為他不應該太過計較,即便這裏遭到王國的毀滅性打擊,他也完全可以在擊敗宋佳之後迴師,以凱旋之師痛擊這幫盜賊。隻要能夠平定整個叛亂,漢陽郡依舊能夠重新發展起來,甚至到達更輝煌的地步。”


    馬超聽聞此言,忍不住冷哼一聲,然後說道:“恐怕我趙老師不會這樣想。他雖然是漢臣,但更是天下人的兒子,想當年他一個人在山林之中打獵,若非有鄉民的接濟,他不知道死過多少迴。如今,讓他拋棄這裏的鄉民而去,這等不忠不義的事情,他怎麽會做得出來。倘若他有這樣卑鄙無恥,那麽朝廷恐怕也不會再信任他。”


    荀彧被這一番話噎了個半死,可是他仍然覺得,身為大漢朝廷的臣子,蘇寧就應該義無反顧的以大局為重,漢陽郡的得失,尤其是他自家產業的得失,不應該被擺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然而馬超接下來的一番話,卻結結實實地告訴他,在蘇寧的心中,重要的可不是漢陽郡,而是整個天下。


    “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我家老師早就定下了一個策略,那就是在涼州境內采取守勢,而在更重要更要緊的地方采取攻勢,這個要緊的地方,正是先生的老家,中原潁川一帶。”


    荀彧聽完這話,心中便是一個激靈。在之前與蘇寧的一番交流之中,他便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蘇寧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如今看來,蘇寧的目的已經漸漸顯露出來,他果然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物,寬闊的涼州似乎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雄心壯誌,而整個中原似乎已經被他擺到了盤子裏。


    果然就聽馬超說道:“涼州隻不過是天下13州中的一個,他的混亂與否,都不應該與天下的混亂與否等同而言!如果整個天下,都有可能陷入混亂之中,那麽應該率先得到拯救的,是天下,而非涼州,所以,我將老師準備在涼州采取守勢。正如我剛才所說,剛剛拿下的金城郡,隻不過是它的緩衝區,而他也不會像先生說的那樣,揮兵南下,撲向隴西郡,而是揮揮兵東歸,平頂漢陽郡發生的叛亂,靜兒虎視眈眈的盯住安定郡,隻讓他們在涼州的邊角旮旯裏蹦達。而中原即將掀起的一股風浪,還是我家老師最關注的事情,黃巾軍的大首領張角,與他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他深深知道對方的野心是什麽,整個大漢王朝,都可能會被那個人所傾覆,而他們,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華夏!如果任由他們做大唱亂,那麽我華夏文明,都有可能毀於一旦,所以老師決定親自東征,哪怕是因此得罪朝廷,丟掉官職,他也要率領自己的部曲,參加到鎮壓黃巾之亂的戰爭當中去。”


    荀彧聽到這一番話,緩緩地抬起頭來,帶著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情,審視著遠處的天空,他知道如今的大漢皇朝,在地方上已經被世家大族所把持,但這種把持還沒有到群雄割據的地步,也就是說,包括蘇寧在內的地方豪強,依舊隻能在地方上培植自己的影響力,而不能公然的割據一方,那麽,蘇寧此舉中原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割據一方,而是繼續增加自己的威望。


    做什麽樣的事情才能增加自己的威望呢?當然就是像馬超說的那樣,評定掀起的黃巾之亂,黃巾之亂鬧的越兇,其平定者得到的威望就會越大,或許已經丟官棄職,掛印而去的曹操,正是打著類似的算盤,而蘇寧,又怎麽會讓曹操一個人專美於前。


    那麽,蘇寧為什麽要冒著被朝廷罷免官職的風險,獨自帶領自己的私家部曲一路東征,去平定目前來看還沒有浮出水麵的黃巾軍呢,目前來看,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增加他的個人威望,以便他更好地控製在涼州的根基。


    隻要接下來混亂程度在進一步加劇,那麽他蘇寧就可以借助已經控製的涼州六郡,直接達成割據一方的願望。


    所以此行勢在必行,但他隻要離開,在涼州境內的攻勢就不得不停止,因為他不可能讓自己的軍權旁路到別人手中,即便有係統在家,但他畢竟是個女流之輩,縱然擁有著再強的個人能力,也很有可能無法得到其他重要人物的聲援。蘇寧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勢力,改良豬逐漸被人所孤立,至於體係內的其他人物,自然也不會允許憑借這個契機,通過獲得軍功的方式,在威望上超過蘇寧。所以蘇寧在這邊采取的戰略,一定是守勢。再說他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在第四縱隊離開之後,還有對方,展開大規模的決戰,那將是殺敵一千,至尊800的虧本買賣。一直在經營領域被人膜拜的蘇寧,可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荀彧記得,他的堂侄荀攸荀公達,曾經從蘇寧的狼堡之中,看到過這樣的一段文字,那就是將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統一起來。如今的蘇寧,似乎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契機,能夠將天下人的利益,與他的個人利益捆綁起來。天下人還希望能夠過上太平的日子,不希望這個世界陷入混亂,而他送您可以幫助天下來實現這個願望,至少是短暫的實現這個願望。而他也可以通過這個過程,很快的得到他需要的名與利。


    其實,若非天下人還希望得到幾年的太平日子,那麽平定黃巾之亂的人也不會得到太多的威望,這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奈何荀彧一直覺得,蘇寧的手法顯然有些卑鄙,他似乎利用了什麽人的什麽心理,所以才達到了這樣的目的。


    但是他一時半刻之間,又分析不出究竟是什麽人被他所利用,又有什麽卑鄙的事情被蘇寧做出,想了半天,他也隻能給送您送上一句兩扣子中的評語,因為他在涼州地界上采取的守勢,注定會導致叛軍的持續做大,或許,王國等人無法撼動蘇寧在涼州的根基,但他們可以轉而向東,向南,發展他們自己的勢力,到時候,天下難保不會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


    可是就連荀彧也知道,如今漢室衰微,天下混亂,隻是時間問題,他所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又有什麽資格去苛責蘇寧,不能為天下的秩序和安寧,去做更多的貢獻呢。


    於是他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知這樣的局麵和過程已經不可避免,所以他轉迴身來,深深的看了馬超一眼,詢問道:“如此說來,你老師一定會迴到漢陽郡,擊退正在圍攻這裏的王國,保住他在漢陽郡的重要根據地,也就是這座工業園區。”


    “那是當然!”馬超很有信心的說道,“老師絕對不會拋棄我們而去!他也不會拋棄,曆史賦予他的使命,隻是依現在的形式,他還不能帶給全天下最美好的未來。他還需要等,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這種等待是令人痛苦的,至少涼州的百姓們,恐怕還得過上三五年的混亂日子,不過我的老師,已經為他們當中的某些人,準備了一個安定的家園,而另外某些人,也可以搬到這裏來,躲過這場不大不小的災禍!”


    荀彧默默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隱藏著一個非常可怕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蘇寧的手中,掌握著足夠改天換地的力量,他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僅僅是因為時機還未成熟而已,那麽這個實際說的是什麽呢?應該是大漢朝廷還沒有衰微到足夠的程度,現在如果公然起兵反抗大漢朝廷的話,那麽他的下場,無非是遭到全天下人的唾棄,到時候,他所推行的一切新秩序,都不會得到天下人的認可,那麽他的心血與付出,必然會付之東流,這顯然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公然造反,隻能采取一個間接的手段,一方麵繼續積攢自己的威望,一方麵盡量減少因為無法直接造反,而對附近的百姓帶來的負麵效果。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涼州的絕大多數百姓,在將來的30年裏,都將陷入到一片混亂之中。他們的生活,甚至不能簡短的用水深火熱來形容,可如今的蘇寧,將30年的時間縮短到了4到5年,然而他卻仍然需要背負良心的譴責。這從大曆史的跨度上來講,顯然是不夠公平的,然而,是他自己要改變這個曆史,他就需要承擔起這樣的不公,從這一點上來講,每一個有擔當的人,都免不了走上這條路。


    有作為的人都應該擁有一顆大心髒,有能力的人沒有作為,往往就是因為他們的心髒還不夠大,不夠承受和麵對那些非議,也不夠承受和麵對那些良心的譴責。


    偽君子們害怕的是前者,道德君子們害怕的是後者,但隻有真君子,才是無所畏懼。


    原來,蘇寧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所畏懼的路,怪不得,他的意誌可以傳播到這個孩子心裏,雖然他知道,這個孩子顯然還沒有理解蘇寧的全不一致,但是,它能夠將蘇寧的意誌貫徹得如此之深,隻能證明他的周圍,有能夠充分理解蘇寧的人。


    而這樣的人恐怕不在少數,要不然在這工坊之中,怎麽會隨隨便便就遇到一個這樣的孩子。


    蘇寧在梁祝的基業,果然不能輕易的放棄。


    這將是他推行新秩序的底牌,它就像一個大大的圈子,將富有生機和活力的泉水,源源不斷的灌溉到蘇寧體係的每一個職能機構。


    隻是不知道,這些職能機構,如今能不能保住漢陽郡的這座工業園區。


    “你說,你加老師能夠成功嗎?如今我們已經被圍困了20天,可是他……”


    馬超聽聞這個問題,再一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是如此的相信他的老師,以至於當有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甚至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感到震驚和興奮。


    “打贏了!打贏了!”忽然有一個工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打贏了。


    荀彧噌一下站了起來,驚訝的看向城外冒起的黑煙和火光,他知道,蘇寧用出了自己最熟悉的招數,而這場戰爭的勝利,恐怕早就已經被他拿下。


    這時候,馬超低低的聲音從荀彧的身後傳來:“先生,我家老是有此戰績,平定天下隻是時間問題,相信我,他一定能還你一個太平天下,還天下人一個太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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