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到來,終於讓東漢末年的天文愛好者們停止了交流。雙方在廳堂中落座,相互見過禮之後,衛覬拿出了蘇寧和梁鵠的兩封信。


    他在遞信的時候,略微留了個心眼,對麵作者的是個造詣頗深的武者,不會因為武功秘笈而輕易動容,反而有可能為了社會地位而步入紅塵。所以他把梁鵠的信件放在了上麵。


    然而沒想到的是,王越根本沒看梁鵠的信件,他似乎對出仕做官沒多大興趣,反而是他的徒弟史阿見狀之後,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王越對徒弟的表現心中有數,但麵皮上卻毫無變化。他淡淡的抽出信箋,隻是看了幾眼就笑了出來。


    劉洪見狀,心想這個蘇寧不知給出了什麽好東西,於是問道:“王兄,上麵寫了什麽?”


    王越聽到劉洪相問,趕緊躬身一禮,向這位漢庭宗室恭敬的迴答道:“是一套名叫‘太極’的劍法,說是強身健體用的,但我見其中招招精妙,尤其是攻防轉換之順暢,是我平生進諫。”


    這個迴答印證了劉洪的迴答,蘇寧這個小朋友,果然采取的是投其所好的策略。


    說起來,真想早點見到他。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家丁來報:“議郎曹操有急事求見!”


    劉洪聽了一愣:“誰?曹操?不認識他呀!”


    一旁的宗誠提醒道:“此人是宦官之後,但三年前因為堂妹夫宋奇被宦官所殺,又被連累免職而恨上了宦官。去年迴到洛陽之後就開始四處活動,想為當年密謀誅滅宦官的竇武、陳蕃討個說法。前些天我還聽說,他準備找你商量,能不能借助天象來警示陛下?”


    劉洪一聽,心中就不樂意了。這廝竟然打著利用自己的念頭,那怎麽能見?


    “不見,趕他走!”


    那名仆役領命而去,但沒過多久卻又迴來了。


    劉洪微微有些惱怒,問道:“又有什麽事兒?”


    仆人尷尬道:“曹議郎說,府上有客人在琅琊郡犯了事兒,他得到消息就趕緊過來報信兒了。”


    “啊!”劉洪一聽大驚失色,他的府上最近可是有不少客人入住,就今天還剛剛從……


    想到這裏,劉洪用不善的眼光看向衛覬。衛覬長身而起:“不瞞元卓公,那諸葛珪和於禁,的確在琅琊郡宰了一個糊塗官。誰讓那廝誣陷我們是土匪來著。”


    眾位天文愛好者都嚇了一跳,殺官便與造反無異,這兩人得是多大膽子,才做得出這種事兒來。


    王漢趕緊道:“趁著廷尉還沒過來抓人,不如抓緊從穀城門逃走吧。”


    王越也道:“我有徒弟上百,可交由史阿統領,護送幾位逃入三輔。”


    衛覬感歎一聲說道:“諸葛夫人還需要時間調養,恐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是逃不掉的。”


    “這可如何是好?”宗誠猛地一拍手,著急的來迴走個不停。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見外麵跑來一名守門兵卒。


    劉洪一見到他,就猜到事成悶出狀況了。強烈的責任心讓他慌張起來,忙問道:“出了何事?”


    那兵卒迴答道:“啟稟門侯!有一千名涼州輕騎唿嘯而來,打的是護羌校尉的旗號。領兵之人自稱擁節長史蘇寧。”


    衛覬長出一口氣:“來得好!”


    劉洪也是急急喊道:“快請他進城,到府中一敘。還有那個議郎曹操,也請進來。”


    曹操離得近,所以先行進入府中。與眾人見過禮之後,便開始詢問眾人準備怎麽辦才好。


    衛覬向他介紹了情況,尤其強調諸葛夫人和幾個宗族子弟身體虛弱,已經無法遠行。


    曹操竟然很會意的點點頭,說道:“那這樣,就不好讓他們兩家的人單獨走了。”


    “可以走!”蘇寧的聲音卻突然從外麵傳了進來,眾人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齊刷刷的站起來迎接他,就連還沒答應前往涼州的王越,也向他投去了認可的目光。


    蘇寧站定之後,卻沒有忙著向各路人才們問好,也沒有向勞苦功高的衛覬致意,而是率先向曹操拱手。


    “孟德兄。我聽劉府家人說,你是來通風報信的。在下漢陽蘇有朋,在此謝過!”


    “不敢當!”曹操立即還禮,口稱:“我是有求於元卓公(劉洪),聽說他家中客人出事兒,才來稟報的。”


    “我知道孟德兄所求何事,聽我一言,此事時機未到。敦煌然明公(張奐)深悔當年被人利用,誤殺竇武。如今,他時刻都在關注朝中變化,意欲一雪當年之恥!可恨如今年事已高,唯恐有生之年看不到宦官被誅的那一天,所以想找一位承其衣缽之人。我看孟德兄誌慮忠純,有大丈夫之誌!不如隨我去一趟涼州,聽聽他老人家是否有所指教,如何?”


    衛覬聞言,心中狂汗不已。這個蘇寧拉攏人才真是上癮啊。連曹操都不肯放過。


    曹操卻大讚一聲好,心道終於碰到一個知己,不但清楚自己的誌向,竟然還為自己指出了一條明路。


    當下他便答應下來。


    處理完這件事兒之後,蘇寧很有效率的切換到剛才的話題。


    “我剛才在院子裏說‘可以走’,是說那些健康狀況良好的人。諸葛夫人可以留下繼續休養,左右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環顧四周,用一種很信任的語氣說道,“琅琊太守那種糊塗官,在場諸位恐怕不會有人賞識他吧。”


    “那是當然。”眾人當中半數有俠義情懷,對隨便汙人為匪的官員,可沒有什麽好感。剩下的那一半人,盡是些事不關己的天文愛好者,當然高高掛起,誰會做那種故意打小報告,去害一個婦道人家的勾當。


    “那就收拾一下上路吧。”蘇寧大手一揮,做出了這個不算艱難的決定。


    但身後的曹操卻暗自拽了一把蘇寧的袖子,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有朋,諸葛夫人可以留下養病。但那些世家子弟,我是說有病的那一部分,也得跟著一起走!”


    蘇寧奇道:“為什麽?”


    奸雄曹操答:“我信不過他們的嘴巴。萬一被廷尉捉住的話,恐怕會連你也供出來,到時候牽連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既然要養病,自然是尋個院子老實待著。那就不會被人識破他們的身份。”


    “那可得拍可信的人看住他們,如果事情有變。為了不牽連別人,隻能叫他們……永遠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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