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你到哪裏去了,怎麽現在才過來,我們兩個等你等得好著急呀。”


    卡爾剛一坐下,塞德裏克便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關心。


    “確實看得出來你很著急,如果我再晚到一秒鍾的話,可能我的這一份漢堡和熱狗,就已經進入到你的肚子裏了。”


    卡爾微微一笑,將那一盤熱狗和漢堡,往塞德裏克的方向推了推。


    “吃吧,今天我不會限製你的熱量攝入,畢竟今天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


    “偶爾放縱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


    “真的嗎?”塞德裏克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按住那一份漢堡熱狗套餐。


    在看到卡爾點頭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你為什麽表現得這麽奇怪。”


    相比塞德裏克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凱文·萊斯特蘭奇顯得更加好奇,對方口中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到底特殊在哪。


    於是他叫住準備再點兩份套餐的卡爾,有些不依不饒地詢問道。


    “就算我們今天賺了一大筆錢,可相比於你往日的成就來說,那些錢雖然數目巨大,但恐怕還是無法入你的眼。”


    “你必然不會為了這點成就來專門慶祝一下,至於其他的原因,恕我直言我非常無法理解。”


    “因為根據我收集的資料,你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就算在美國長大,也沒有任何宗教信仰。”


    “而且今天也不是什麽重要的節日,所以我想問一下,到底為什麽,還有關於做空計劃,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因為......”


    “今天是我的生日。”卡爾笑著開口,語氣溫柔得不像樣子。


    喋喋不休的凱文·萊斯特蘭奇瞬間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問道。


    “你說什麽?”


    “今天是我的生日,對於生日的定義,應該全球都一樣吧。”


    卡爾依舊麵露微笑,語氣還是那般溫柔。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凱文·萊斯特蘭奇頓時道歉起來,同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


    用非常不善的目光,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吃得滿嘴咖喱醬的塞德裏克。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


    “好你個臭東西,你分明知道今天的重要性,竟然一點都沒有和我說。”


    塞德裏克被他這樣目光注視著,也感到非常委屈,同時更有一些慚愧,他將目光看向卡爾。


    卡爾則在兩人中間揮了揮手,滿臉微笑地說道。


    “不要去互相用這種眼神對視,萊斯特蘭奇先生,你沒有必要去責怪迪戈裏先生。”


    “其實他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或者說在一年多以前,連我也不知道我具體是在哪一天出生的。”


    “我也是在某個不負責任的帥老頭那裏,才得知了我具體的出生日期。”


    “所以我特意安排了一些計劃,希望能夠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裏,完成一些告別。”


    “告別。”凱文·萊斯特蘭奇收迴審問塞德裏克的目光,轉而有些疑惑地看向卡爾。


    “你現在還有什麽需要告別的嗎?雖然我無法了解你的過去,更無法對你的人生作出過多的評價。”


    “但我想從任何角度出發,你現在的人生都足夠的成功,你有英俊的外表年輕的身體。”


    “無數人求而不得的超高天賦,普通人永生永世,都無法賺到的巨額財富。”


    “你還有什麽想要告別的嗎?”


    “是啊。”卡爾默默點頭,卻沒有說出他想要告別什麽,那是一段他無法對這個世界人說出口的迴憶。


    那是他將其隱藏在記憶宮殿最深處的迴憶,在那一段迴憶當中,沒有英俊無比的金發少年。


    有的隻是一個身材臃腫,長相普通的東方少年,他待在沒有空調、燈光昏暗的黑網吧裏。


    操作著一台老舊的破電腦,用軟件在一個moba遊戲當中,給一個象征恐怖的稻草人角色換上皮膚。


    操縱著對方來到河道,最後按下r鍵釋放出大招。


    這一係列的操作在旁人眼中簡直古怪異常,隻有那個少年清楚,他想聽到的隻是耳機當中傳來的那一句。


    角色用沙啞無比的嗓音嘶吼著喊出,“生日快樂!”


    沒有蛋糕,沒有生日派對,沒有笑容滿麵的朋友,更沒有堆滿整個房間的禮物。


    有的隻是極致的孤獨和無奈。


    老舊電腦屏幕中映射出的那雙疲憊的眼睛,和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睛緩緩重合。


    卡爾從迴憶當中醒了過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


    他沒有去迴答塞德裏克和凱文·萊斯特蘭奇的好奇,而是對著那位印度老板,痛快地打響了幾個響指。


    “拉吉·巴特,給我再上幾份套餐,我必須在我生日的這一天,讓我的客人徹底地吃飽。”


    “用美味填飽我們的肚子,今天我要好好地消費一把。”


    “已經很久沒有人,說出過我的印度名字了。”


    那位印度老板聽到卡爾的話,明顯愣了一秒鍾,隨後露出一個憨態但是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著他伸出大拇指。


    便立刻投入到烹飪當中,一根根熱狗一塊塊牛排被他放上烤架。


    那一股濃烈的香料氣味,開始在這家小店中不停地彌漫。


    “你們快動手啊,放心今天絕對能吃飽。”在點完菜之後,卡爾看著一直盯著自己不動手的兩人。


    將一旁還帶著泥土的背包拉開,將裏麵的東西展示給兩個人看。


    “放心,我這裏有足夠多的錢支付費用。”


    “有現金就好。”塞德裏克傻裏傻氣的點了點頭。


    “這些錢對你非常重要吧。”凱文·萊斯特蘭奇則直接瞪了那家夥一眼,隨後用手指著那個背包說道。


    “上麵的泥土痕跡非常的新,應該是剛剛從某個平地裏挖出來的,可是背包的樣式又是五六年前才會流行的款式。”


    “更重要的是裏麵的錢,我大概地掃了一眼,全都是五5美元和20美元的小麵值鈔票。”


    “甚至有幾張一美元的,這肯定不是你最近一段時間賺到的錢,你之前離開就是去找這個背包。”


    “所以這些錢一定對你很重要吧。”


    “真是太聰明萊斯特蘭奇先生。”卡爾歎著氣搖頭,“有的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那麽聰明。”


    “先安靜地將這餐飯吃完可以嗎,就算是為我慶祝,放心這些錢是非常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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