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國民政府權利更迭走上正軌之際,英法美俄公使要求麵見新任總統段祺瑞,借以探尋新一屆政府的對外政策。尤其是重量級人物葛雲飛,在沒有任何症狀的情況下,突然宣布迴歸國民政府,由此讓英法美俄四國措手不及。按照他們對中國的了解,袁世凱去世權利真空,葛雲飛作為中國勢力最強悍的軍閥,一定會采用武力搶班奪權。中國大地燃起戰火、四分五裂,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局麵。


    然而,英法美俄各國沒有想到,葛雲飛沒有任何野心竊取國民政府大權,而是全心全意輔佐一位,在他們眼裏非常平庸的人物。有道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新任總統段祺瑞和就任總長的葛雲飛,對日是主戰分子,而葛雲飛以一己之力,趕走了強大的日軍。時下,歐戰如火如荼,西洋各國根本無暇遠東事務。葛雲飛迴歸國民政府,底氣更足,若是葛雲飛無所顧忌,把對付日本的招數,用在他們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英法美俄四國必須搞清楚,國民政府新一屆當權者的對外政策。如何麵對英法美俄,段祺瑞心裏沒底。這天,他把葛雲飛,外長唐紹儀,內閣總理孫寶奇,國府高級顧問楊度等大臣召集在一起商議道:“日本公事再三要求麵見,商議兩國事宜,被我一口迴絕,可以說國民政府與日本已經徹底撕破臉麵。而英法美俄公使要求麵見,想必是探尋的我們的對外政策,諸位,我們如何答複?”


    外長唐紹儀道:“眼下要全力對付日本人,且不可樹敵太多,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妥協!”“不可!”葛雲飛站起來反駁道:“如果日本想結束敵對關係,前提是自甲午戰爭以來,兩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一律作廢,日本交還遼東半島、台灣島、朝鮮半島獨立、琉球群島獨立,這是我們的底線。我們針對日本並不代表針對英法美俄,時下,英法美俄在華利益可以維持現狀。”


    葛雲飛接道:“我所說的維持現狀,隻不過是暫時的。正像唐外長說的那樣,不能一次樹敵太多,但也不可妥協。我來分析一下世界形勢,先說俄國······。”葛雲飛高屋建瓦精辟的分析,眾人頻頻點頭讚賞,一致同意采用遠交近攻的外交政策,就是集中全國之力,打垮日本軍國主義,然後再各個擊破。尤其是葛雲飛對俄國國內的分析,眾人更是看到了希望。


    次日,在總統府門前,段祺瑞、唐紹儀、葛雲飛、孫寶奇、楊度等,迎接英法美俄公使。四國公使坐著黑色甲殼蟲轎車,趾高氣揚下車。外國公使高傲的派頭由來已久,似乎對主賓有著與生俱來的蔑視。段祺瑞、唐紹儀等大概習以為常,臉上堆著笑臉急忙上前迎接,唯獨葛雲飛板著麵孔站在後麵無動於衷。強者自強、恆固定論,四國公使幾乎不用商量,隻是簡短的與總統段祺瑞寒暄,不約而同上前於葛雲飛見禮。


    葛雲飛依次於四國公使握手,並用英語不卑不吭問候,顯示出強大的氣場。賓主落座後,外長唐紹儀道:“先生們,民國政府一向本著睦領友好於世界各國交往。此番日本國依仗強大的軍事勢力,悍然入侵山東。是可忍孰不可忍,葛將軍率領山東軍民,有守土之責。山東軍民、浴血沙場、英勇作戰,打退了不可一世的日軍。先生們,國民政府和日本國已經水火相融,不可調和,但國民政府對於英法美俄依然保持友好態度,這一點請各位公使轉告貴國政府。”


    這時英國公使站起來道:“日本國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不會坐視不管,請國民政府遵守國際法規則!”“什麽狗屁國際規則,這個世界說白了就是森林法則、弱肉強食。近代以來,中國於世界各國簽訂的條約,哪一項是合理的。這也怨不得別人,是我們自己太懦弱。但是我要告訴各位,覺醒的中國人民是不會屈服的。我們愛好和平,如果誰膽敢把戰爭強加在我們頭上,我們決不答應。”


    “葛將軍,莫非中國想重溫八國聯軍的景象?”法國公使譏笑道。“我提醒你,現在的國民政府不是昔日腐敗的滿清王朝。如你所說,再來一次八國聯軍,我們一定奉陪到底,哪怕打他十年、二十年,四萬萬中國人民一定會戰勝侵略者。”英法公使吃驚的瞪大眼睛,不知如何迴答。”葛雲飛口氣緩和道:”先生們,方才唐外長已經向各位表達了國民政府的意願,我在這裏不再重複。”


    葛雲飛口氣變得嚴厲繼續道:“先生們,中日之間的戰爭剛剛開始,若想不開戰也可以,請轉告日本政府,自甲午戰爭,中日之間簽訂的所有不平等條約作廢,日軍退出遼東半島及所有侵占的中國領土,還我台灣,還朝鮮半島自由,還琉球群島自由,這就是我們的底線。如果你們選擇站在日本人的立場上,我們隻有一條路,就是奉陪到底。”葛雲飛義正言辭,表達了對日作戰的決心,同時把皮球推給英法美俄四國公使。


    其實英法美俄公使也各懷鬼胎,不是鐵板一塊。在華利益上,英法一致,俄國涉及到領土和中東鐵路等利益,自然希望於日本聯手。美國人在華經濟利益甚微,自然不會淌這渾水。葛雲飛的強勢,讓段祺瑞、唐紹儀等心生忐忑,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時,美國公使站起來道:“葛將軍,美利堅共和國不會站在日方的立場上,這一點請貴國放心,但我們還是希望遠東恢複到和平的軌道。”


    俄國公使站起來道:“葛將軍,你的態度已經非常明朗。如此重大問題,我們必須向國內稟報。”葛雲飛望著4位公使神態各異離去,心裏有些好笑暗忖:時下歐戰正殘酷的進行,這幾位還人五人六的狐假虎威,豈不是太滑稽。“葛將軍,方才的言論是不是太強勢,若是英法俄選擇日方,我們怎麽辦?”外長唐紹儀忐忑道。“段總統,唐外長,葛將軍如此強勢,是心中有數哇!”楊度顯得很輕鬆。


    葛雲飛笑答:“美國公使很理智,英法俄公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來說說歐戰的情況,1914年為第一階段。西線戰場,戰爭爆發後,德軍總參謀長小毛奇於8月初,命令德軍部隊進攻比利時列日要塞,從北部突入法國,企圖從背後打擊法軍主力,已達到用速戰達擊敗法國的戰略目的,在激烈的邊境作戰中,德國於英法雙方投入350萬大軍搏鬥。英法聯軍一度南撤,德軍侵入法國。”


    “9月初,法軍於馬恩河一線實施反擊,迫使德軍退至馬恩河以北及凡爾登一線。德軍包抄法軍的計劃失敗,德國速決戰略破產。總參謀長小毛奇被威廉皇帝撤職。隨後雙方進入陣地戰,處於相持階段。巴爾幹戰場和東線戰場,7月末,奧匈帝國軍隊炮轟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炸死5000平民。塞爾維亞奮起反抗,俘獲奧匈軍隊士兵5萬人,迫使奧匈軍隊全線退卻。”


    葛雲飛喝了一口茶水,麵對聚精會神的聽者繼續道:“奧匈帝國軍隊不甘心失敗,於9月初再次向塞軍發動進攻。塞軍一度退到中部高原堅守,12月中旬,塞軍獲得協約國武器、彈藥、糧食支援,迅速收複貝爾格萊德並把奧匈軍隊趕出國境。在東線,德軍隻有30萬人,俄軍以優勢兵力進攻德軍,結果慘敗付出了25萬人的傷亡代價,雙方都沒有突破對方防線。”


    “第2階段是1915年至現在,東線戰場,德奧軍隊於1915年2月,對俄軍展開全麵進攻,交戰8個月,俄國損失大片領土,傷亡被俘達170萬人。西線戰場,德軍和英法聯軍基本上是小打小鬧,沒有什麽太出彩的。今年2月爆發的凡爾登戰役是重頭戲,目前戰役依然在進行中。諸位,英法俄選擇日方與我作戰,那是癡心妄想,是嚇唬人的。我判斷,四國公使會再次找我們商談,而且是單獨商談!”


    “葛兄,沒有想到你對歐戰了解的如此詳細,難怪胸有成竹!”段祺瑞神態放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的大總統,你就靜候佳音吧!”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美國公使單獨拜訪葛雲飛,並重申美國絕不會站在日本人的立場上。英法公使於次日麵見外長唐紹儀,委婉的表達了不會站在日本人一方。無形中3國把日本人賣了,唯獨俄國公使一根筋,電報國內要求派兵參戰。


    俄軍深陷東線戰場,國內民不聊生,暴動頻繁。這個時候俄國駐華公使居然要求派兵參戰,豈不是找不自在。沙皇一怒之下撤了俄國公使職務,並任命俄使館參讚為俄國公使,命他迅速於國民政府達成共識。


    外部搞定後,葛雲飛便率領第2兵團北上。組建東北邊防軍的命令下達後,吉林督軍孟恩遠迴電接受改編,可是張作霖沒有迴電。葛雲飛率領第2團北上,主要是對付日軍,另外,也有震懾張作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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