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部隊頂著寒風上路。第20旅4個團傾巢出動,文彪率領第61團走在最前麵,張猛無精打采騎著馬伴隨左右。將計就計,張猛作為主角必不可少。葛雲飛於李忠在中軍並駕騎行,身邊幾輛篷車載著李忠、張猛及屬下的家眷。目前李忠有一名正室、3名小妾、一兒一女。張猛一妻一妾沒有孩子,他們完成”任務”後,經徐州直接去上海。


    徐州距離台兒莊大約70公裏,部隊一大早從台兒莊出發,預計午夜時分能到達徐州。選擇夜間發動襲擊,目的是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部隊沿著鐵路線一側的公路,浩浩蕩蕩向西南方向挺進。時下軍隊調動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會引起特別關注。目前軍隊經常換防,部隊調動頻繁,屬於軍事秘密,各地官府沒有權利詢問,因此起到了隱蔽性。


    昨天,張勳在徐州突然接到李忠的密信大喜,信的內容合情合理不容置疑,他立即吩咐屬下準備迎接。今天一大早,張勳便讓劉七率領一連人馬前往途中接應。


    張勳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精力充沛,他今年48歲,江西人。清末曾擔任過雲南、甘肅、江南提督。清廷覆亡後,為表示效忠清室,張勳禁止部下剪辮子,被稱為辨帥。張勳長相英俊,不胖不廋,唇上的倒八字胡不怒自威,眼睛流露兇光,給人以陰森的感覺。


    “大帥,李忠在信上說,葛雲飛下令他的第20旅調往煙台,我們之間的密謀是否被察覺?”屬下詢問。“葛雲飛不會察覺,如果有察覺,不可能下達調動命令。即便想清理門戶也會不動聲色。”“大帥,李忠以演習為名拉過來一團人馬,你真的給他副帥的職務?”“這是權宜之計,給他個副帥有何不妥。不要小瞧他一團人馬,其重機槍就有6挺,所部列裝德製步槍,裝備精良。”


    “大帥,如果葛雲飛不依不饒,率部來攻打徐州怎麽辦?”“不必憂慮,李忠是自願來投,與我們沒有幹係。況且徐州城高大堅固,他的部隊再強悍,也無法攻破徐州堅固的城池。另外,他把人馬全部拉來,就會有人抄了他的老穴,葛雲飛不是傻子,為了一團人馬不顧山東安危。”“大帥高見!有了李忠一個團加入,我們在江蘇的根基會更加牢固。”


    部隊正在全速前進,士兵腳上生風。“停止前進!”葛雲飛看了一眼懷表下達命令,伴隨滴滴答答軍號聲,行進的部隊停下來。葛雲飛心裏清楚,張勳肯定要派人來接應,因此必須於文彪拉開距離,免得被對方察覺。“命令部隊原地休息吃午飯!””計劃如此周密,張勳做夢也想不到死神降臨!”李忠下馬苦笑。


    “為了鏟除日後的隱患,這是我早就有的計劃,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今後我要全力對付日本人,一切不利因素必須清除。”葛雲飛直言不諱,把真相告訴了李忠。


    前方出現了一隊人馬,文彪騎在馬上舉著望遠鏡查看道:“張猛,前方那隊人馬是不是張勳的部隊?”“中間騎馬的就是劉七。”“張猛,見著劉七你應該知道怎麽做!”“文彪,老婆孩子在你們手裏,我還能怎麽做。”文彪見張猛一副苦瓜臉,心裏鄙視,媽的不作不死,現在後悔什麽都晚了。


    雙方人馬走近分別停住腳步。“哈哈張兄,終於把你們盼來了。這就對了,人挪活樹挪死,咱哥們活著就要快活。”劉七手裏提著韁繩上前熱情打招唿。張猛勉強露出笑容道:“劉兄,我這不是來了嗎!”“劉七左右撒目伸著脖子張望。“別看了,李旅長帶著家眷在後麵,旅部衛隊護駕沒事。”


    劉七大聲吆喝:“弟兄們,前隊變後隊,在前麵開路。”張勳的辮子兵,一副窮酸樣,腦後拖著個辮子,顯得不倫不類。辮子兵照比這支部隊,無論是武器裝備、軍容軍貌都差遠了。


    部隊從新上路,劉七詢問文彪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唿?”“在下姓文是副官,請問可是劉副隊長?”“在下劉七,擔任張大帥衛隊副隊長。”“我等初來咋到,煩請劉副隊長多多關照。”“都是一家人了,好說、好說!”“張兄,脫離苦海了你怎麽不高興?”劉七見張猛悶悶不樂迷惑。文彪接過去道:“劉副隊長,團長夫人不願意來,好一番鬧騰,因此團長心情不佳。”


    “頭發長見識短,不要和老娘們一般見識!”張猛哭笑不得,文彪接過去道:“劉副隊長言之有理,團長的老婆是濟南人戀家,我已經勸了一道了。”文彪調侃氣氛活躍不少,劉七信以為真,便於文彪熱聊了起來,似乎很投機。黃昏,文彪率領前鋒部隊小息了一會兒,簡單用完餐便繼續前進。


    大約晚9時左右,葛雲飛命令部隊暫時停止前進,召集幾位團長部署戰鬥任務。一盞馬燈下,新擢升62團長林闖,63團長王德義,64團長於得水圍攏過來。


    “諸位,時間緊迫,我簡單布置戰鬥任務。目前我們距離61團大約5公裏,根據文彪的行軍速度,所部大約11點左右到達徐州北門,你們要在11點之前靠近61團。張勳的兵營位於城內西側,王德義!”“屬下在!”“你率領所部先行一步,迂迴到西門堵住辮子軍逃跑路線,現在就出發!”“屬下遵令!”


    王德義跨上戰馬大聲吆喝,率領所部唿嘯而去。“林闖、於得水聽令!”“屬下在!”“文旅長拿下城門後,你們二人火速進城,配合61旅包圍兵營,不得有誤!”“屬下遵令!”大隊人馬遠去,隻留下一排警衛部隊護駕。“你的部署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擒賊先擒王,莫非你想放走張勳?”李忠迷惑。“放走張勳?我可以告訴你他死定了。我們不著急慢慢走,到達徐州恐怕戰鬥早就結束了。”


    大約11點左右,文彪率部到達徐州北城門。此時,城門上下燈火輝煌,顯然是為他們特別準備的。城內兵營操也場燃起了數堆篝火,幾排兵營房屋內燈火輝煌,屋內有不少士兵在忙碌,顯然也是為迎接他們做準備。武定軍軍部更是熱鬧異常,門前張燈結彩,留守的衛隊士兵,各個喜笑顏開,等著飽餐一頓過過口福。


    早有士兵迴來通報,李忠的投誠部隊順利到達。張勳把各營頭目全部叫到軍部,隆重迎接客人。辮子軍共設10個營,每營300人,武定軍自成體係,不歸陸軍部管轄。此時,張勳滿麵紅光,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威武之師投奔自己,猶如錦上添花。時下自己正想著招兵買馬,上天就給送來了,真是想啥來啥,心花怒放自不必說。


    此刻在軍部外麵暗處,特戰隊長陸建對屬下叮囑道:“一會兒北城門出現煙花我們就發起進攻,行動一定要敏捷。裏麵的軍官一個不留。”“隊長,張勳也不留嗎?”一名屬下詢問。”“這還用問嗎,要的就是他的狗命!一會兒發起攻擊多用手榴彈,先把他們炸蒙了再向裏麵衝。”“隊長,辮子兵警備也太鬆懈了,怎麽一點警惕性也沒有,說白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名屬下嘲笑。


    鏡頭轉向北城門,此時,劉七拍馬上前大聲道:“上麵的人聽著,俺劉七迎接投奔的人迴來了,馬上打開城門迎客。”箭樓上一名小頭目仔細一瞧果然是劉七討好道:“是劉隊副迴來了,稍安勿躁,小的這就給你開門!”大門洞開,前隊繼續前進,後隊剛進入城門文彪道:“劉副隊長,我們稍等一會兒,李旅長到了我們再去張大帥府。”


    劉七聞聽立即命令他的人馬停止前進,就在這時前後同時展開行動,士兵迅速跑上前把劉七的人馬圍住,“不許動,繳械不殺!”劉七一看傻了,再一看文彪的槍口指向自己。“張猛,你他媽的騙我?“”劉七,你我的事情敗露了,為了老婆孩子我也沒有辦法,葛雲飛的大隊人馬就在後麵,張勳的死期到了。“”劉七,別裝好漢了,命令你的人投降!“


    劉七和屬下乖乖就擒,城門處士兵迅速衝上城牆,眼花繚亂之時城門易手。這功夫63團、64團出現在城門外。文彪押著劉七帶路率先向西側兵營包抄,63團、64團進入城門停留,並以戰鬥隊形向西衝去。


    城樓上一名軍官吩咐燃放煙花,頓時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麗的色彩。武定軍部一側,特戰隊隊長陸建見到煙花升空大喜道:“我們的人到了,聽我口令出擊!“隊員們身手敏捷,如同獵豹一般撲向敵人巢穴。


    武定軍門前哨兵發現黑乎乎的人影撲來,大聲詢問什麽人?幾聲槍響哨兵倒在血泊中。隨即數十枚手榴彈扔進院子,伴隨猛烈的爆炸聲,戰鬥拉開序幕。軍部內亂作一團,“大帥不好了,有人發動襲擊!“”給我頂住,立即向兵營求援!“張勳話音剛落,子彈橫飛,門前幾名侍衛被打倒,接著幾枚手榴彈從窗戶飛了進來。


    一枚手榴彈恰好在張勳身旁爆炸,爆炸的氣浪把他的身體掀了起來,頓時屋子裏內煙霧彌漫。襲擊者似乎不甘罷休,先後向屋子裏投擲了10餘枚手榴彈、連續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院子裏張勳衛隊的士兵嚇傻了,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幹脆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有的找地方躲藏,戰鬥完全是單方麵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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