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這個你一定要相信。


    韋冬寧惜身如玉,還是不世出的江湖高手。她長得貌若仙女,給人一種嫻靜甜美之感,宛若鄰家清純小妹,絕對像人畜無害。


    但是,韋冬寧的屁股更加摸不得,如果你不相信,那可就真沒救了。


    當街摸女人的屁股,這已經是下流至極,不是一般潑皮能幹出來的。


    當眾摸一個江湖高手的屁股,雖然她長得人畜無害,也隻有不知死活的混混才敢如此不要命。


    韋冬寧跳下馬背,是害怕寶馬撞人,並非其它的原因。她從小就擔任保鏢任務,首先保護韋十娘,現在保護李憲李大公子。


    當保鏢出身的人,對於密集的人群有一種下意識的警戒心裏,更何況韋冬寧還是江湖高手。


    人牆縫裏伸出一隻爪子,雖然處於韋冬寧身後,但韋冬寧仿佛腦後有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那隻爪子距離自己翹臀不到一尺的刹那,韋冬寧的右手閃電般往後斜揮,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然後往外一帶!


    美人就是美人,這個動作舒緩優雅,堪比美人捉蝴蝶,讓人意猶未盡。


    唿啦一下子,一個人影從人牆後麵飛了出來。韋冬寧的右腳一記側踹,這個人影就已經飛向半空,而且越飛越高。


    之所以說一個人影,而不是說一個人,就是因為速度實在太快,整個大街上的人自始至終就看見一個人影。


    確定被踢飛的不是人影,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的時候,那還是噗嗵一聲,一具屍體掉在大街上!


    整個動作實在是太優美了,難怪有人鼓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管是做鬼,還是風流,韋冬寧殺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美女人人愛看,這是人之常情。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趴在大街上,喜歡看的人可不多見。


    唿啦一下子,圍觀的人群怪叫著四散而逃。


    從跳下馬背開始,韋冬寧的目光就一直注視前方,壓根兒就沒有左顧右盼過,更沒有看身後那具屍體。


    唯一的附加動作,就是韋冬寧從褲袋裏摸出一條粉紅色紗巾,然後開始仔細地擦拭右手的拇指和食指。


    緊隨其後的吳小琴根本就沒有下馬,也沒有吱聲兒,而是圈轉馬頭疾馳而去。


    十一個女兵也沒下馬,但是動作整齊劃一,刷的一聲拔出了背上的夏國鋼劍。


    從來到灞陵橋鎮,到閃電般踹死一人,然後把兩根潔白如瑩的手指頭擦完,大概有足足十分鍾,韋冬寧就這麽站在鎮頭,始終沒有說半個字。


    身後的十一個女兵端坐馬背,橫劍當胸,同樣沒有說話,更沒有多餘的動作。


    死寂——正午時分,是灞陵橋鎮最熱鬧的時候,此刻卻一片死寂。


    此前看熱鬧的百姓一個不見,唯有前麵不遠處一座客棧的大門口,偶爾伸出半個腦袋往這邊瞟一眼,馬上又縮迴去。


    嗒嗒嗒——鎮子西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韋冬寧終於有了動作,也不過是抬起頭來盯著鎮子西頭,伸出右手撫摸著身後的胭脂馬的馬頭,似乎是想讓寶馬稍安勿躁。


    青色頭巾,青色緊身上衣,緊扣箭袖,腰間紮著黑絲帶。下身是青色馬褲,青色馬靴,胯.下一匹大黑馬。


    一句話,從鎮子西麵衝過來二十多騎,當先一人連人帶馬仿佛一堆黑炭,馬鞍橋上橫著一根粗大的鐵棍。


    全身黑的漢子在三十步開外勒住戰馬,雙手按著馬鞍橋上的鐵棍,身體微微前傾大喝一聲:“何方妖女,居然當街殺人?”仿佛破鑼嗓子,卻像打雷一般。


    韋冬寧美目一凝,發現此人肩寬腰窄,古銅色的臉龐上,兩隻眼睛並不大,但是兩道眉毛卻比常人粗大許多。


    身後一共有二十八騎,同樣是全黑的打扮,隻不過戰馬的顏色各不相同。毫無疑問,這是某一股勢力。


    韋冬寧的身體紋絲不動,開口說話卻不是針對前麵的黑衣大漢,而是對身後的人說的:“此人一身橫練功夫,你們都不要動,等孟威上來對付他。”


    凡是修煉橫練功夫的人,爆發力必定很離譜。特務組的女孩子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女性的肉身強度有天然弱勢,死打硬拚劃不來。


    當然,就這二十九人肯定沒放在韋冬寧等人眼中,畢竟她們跟隨李憲深入漠北,參加過幾乎所有的大戰,見證過數萬人的死傷。


    韋冬寧始終不答話,是因為她本來話就少,隻有在李憲身邊才會毫無顧忌說話。加上她對江湖上的事情所知不多,輕易不和陌生人說話。此其一。


    韋冬寧此前一怒之下踢死一人,是因為對方無恥下流地摸她的屁股。不要說是自幼在道觀長大的女孩子,即便是最普通的女孩子也沒法說出口,此其二。


    本來就不愛說話的韋冬寧,碰到一個根本無法開口的理由,她當然不做聲了。


    可這樣一來,對麵的黑衣大漢頓時莫測高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命令兩個手下去把屍體抬迴來,黑衣大漢再也沒有動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下子僵住了。


    也不能怪這個黑衣大漢躊躇不前,因為此前他已經接到報告:好像一陣風都可以吹跑的妙齡女子,一腳側踹就踢死一人,連慘叫聲都沒有,可見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雙方僵持了一刻鍾,也就到頭了。


    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道紅影越過韋冬寧之後才停下。


    傻金剛孟威到了,他率領的兩個小組三十騎自然都到了!


    孟威一開口,就讓別人下不來台:“居然擋住我姑姑的去路,簡直不知死活。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也不管你們來自何方,三息之間退出鎮子,小爺饒你們不死!”


    一群美貌女子不理自己也就罷了,好男不和女鬥也說得過去。沒想到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更加猖狂,也不問問這是什麽地方,開口就趕人。


    黑衣大漢終於按耐不住了:“灞陵橋鎮在我曹家莊地頭,乳嗅未幹的小子,來到我曹成的屋簷下,居然也敢口出狂言,那你就試試看!”


    “曹成?”傻金剛孟威從馬鞍橋邊抓起半截長矛搖搖頭:“我跟隨公子闖蕩江湖這麽長時間,什麽陣仗都見過,從來沒聽過這種無名之輩。”


    傻金剛孟威自認為是實話實說,但聽在曹成耳朵裏,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如果不教訓教訓你,曹家莊隻能關門了!”


    說時遲,那時快。


    曹成口中還沒說完,大黑馬已經衝了過來,粗大的鐵棍借勢一掄,朝孟威當頭劈下。


    孟威並沒有催動棗紅馬,隻不過雙手一順,半截長矛刷的一聲平刺而出,居然後發先至,衝著曹成心口紮到,正是李憲臨時傳授的中平槍。


    既然是半截長矛,那就隻有半根。


    傻金剛孟威的兵器是合扇板門刀,李憲此次出來不想招搖過市,所以沒讓帶,而是專門給孟威和陳團打造了一套組合長矛。


    帶矛頭的第一節長度一米八,重量三十六斤。附加槍杆長度一米六,重量三十二斤。矛頭長度兩尺,就是李憲設計的三棱軍刺樣式,隻不過加粗了四倍。第一節單獨作為長槍使用,第二節單獨當镔鐵棍使用。


    孟威此刻就是使用半截長矛,重量三十六斤。


    哢嚓——曹成顧不得傷敵,被迫用鐵棍斜砸長矛。兩件兵器一觸即分,孟威和曹成身體都不由自主一陣搖晃。


    孟威把半截長矛交到右手,左手從馬鞍橋邊摸出半截鐵棍,這才冷笑一聲:“難怪你膽子不小,敢擋住我姑姑去路,原來還有兩斤氣力!”


    組合長矛連在一起,長度就是三米四,重量六十八斤,這是野戰衝殺的神兵利器。


    “如果你能接我一棍不死,小爺還是饒你一命!”


    孟威口中說話,雙手也沒有施展槍法,直接掄圓了三米四的長矛,一招力劈華山直奔曹成的腦袋砸去。


    孟威話一出口,後麵的韋冬寧臉上就有了一絲笑容。因為李憲早就說過,傻金剛孟威並不傻,屬於粗中有細的人。


    傻金剛孟威就是力氣大,這是天生的。因為年齡太小,還沒有測出來他究竟有多大力氣。


    剛才兩個人碰了一下,傻金剛孟威發現對方的粗鐵棍超過五十斤,自己的兵器吃了點小虧。


    畢竟年紀太小,不懂得變通。傻金剛孟威這句話,就是逼著對方硬接一招,把場子找迴來。


    樹要皮,人要臉。


    孟威的兵器居然能夠臨陣加長,那說明重量要加倍,但是曹成卻不能退縮。因為孟威的嘴巴太惡毒,如果這一招不接下來的話,今後在道上就沒得混了。


    隻能硬接,因為組合長矛三米四長,曹成的粗鐵棍隻有一米八左右。如果不接就隻能躲開,反擊是沒有可能的。


    一旦躲開這一招,一寸長一寸強這句俗話,對騎兵來說就是致命的。躲閃的結局就是落荒而逃,曹成隻能咬牙橫托粗鐵棍,用盡全身之力往上一架。


    哢嚓——噗嗤——咣啷!


    兩件兵器一觸即分,頓時迸出火花。曹成古銅色的臉龐頓時變成豬肝色,雖然想極力忍住,但一口鮮血還是噴了出來,隨即身體一晃,粗鐵棍脫手掉在地上。


    曹成右手抓住馬鞍鐵過梁,左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臉上變得猙獰起來:“曹某今日認栽,此仇他日必報!”


    曹成說完撥馬就走,連掉在地上的粗鐵棍也不要了。


    韋冬寧閃身上前把鐵棍撿起來一掂量,居然接近六十斤。棍身做工非常精美,上麵雕刻兩條龍,此前兩次硬碰竟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鐵棍兩頭有拳頭大小的圓球,不僅防止脫手,還能增加重量。


    “大哥休要長他人誌氣,何必等待他日。小弟來也,有仇今日就報!”


    隨著一陣高唿,一匹白馬從後麵衝了上來。馬背上是一位小青年,右手倒提一杆镔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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