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前輩,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麽崔家帶來的毒,會出現在常驚弦的身上麽。”


    看著遠在數米之外的引路的飛雲劍派弟子,崔道衾小聲的問向身邊的閔玉致道。


    “我的確好奇,不過,我卻不一定要知道。”閔玉致淡淡的道:


    “你知道醉玉穀能夠立足天下正道之中,而且作為唯一一個由女子撐起來的門派行走在這九州之中,靠的是什麽麽?”


    “什麽?”崔道衾問道。


    “做我所做,其餘,萬事不問。”閔玉致看了她一眼,似乎暗示了什麽。


    “就我來說,便是救我該救之人,隻要他們不是什麽滅絕人性的滔天魔頭,我便會施以援手,而救人之中,救人之後,從來不問他因何而傷,救了之後又會怎樣。換而言之,我自救人,其他的,與我何幹?”


    說罷,閔玉致看了眼崔道衾,意味深長的問道:


    “你可曾記住?”


    “多謝前輩教誨。”崔道衾低聲道了聲謝,便不再言語。


    閔玉致也沒有再接著下去,兩人便在這難得的寂靜之中,慢慢的向著前方的煎雪堂走去。


    約莫十數分鍾後,兩人終於到了煎雪堂前。


    煎雪堂整體和如今的所有的門派的主要建築一樣,都是由硬度極高,極為名貴的各種木材建造而成。不過,和江湖上其他的門派駐地的建築將建築的名字掛在牌匾上不同的是,這煎雪堂的門前,唯有一方石碑,上麵刻著煎雪二字。


    “相傳當年文帝尚未登基之時,常飛雲就憑手中煎雪劍,以一手飛雲劍法闖蕩出了莫大的聲名,開皇九年,陳後主亡於建康城中,天下大定,常飛雲欣然歸隱,於山明水秀的棠梨溪間一手創立飛雲劍派,此後二十多年間,常飛雲一心教導弟子,飛雲劍派之名漸漸傳出巴蜀,盛傳天下。棠梨煎雪也因此成了世人關於這位劍中仙君的美談。”崔道衾看著煎雪堂前的那塊劍氣凜然的石碑歎道:


    “往昔在家中聽母親說起這些往事之事,我還當世人誇大,今日一窺這棠梨煎雪之景,當真汗顏。”


    “哈哈哈……崔小姐謬讚了。老夫這些虛名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的。”


    堂中傳出一道爽朗的笑聲,便見一道人影從屋中走了出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所見的,頭發發白的老者,飛雲劍派前代掌門,號稱劍中仙君的常飛雲。


    常飛雲見到兩人,哈哈一笑,道:


    “我剛剛還在和崔兄談到閔仙子何時能將我那孫子的毒素清除,崔兄堅持說盡管閔仙子醫術無雙,但是解毒少說也得兩個時辰,我說閔仙子身為當今天下有名的神醫,無論如何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果不其然,閔仙子妙手迴春,來來迴迴不過大半個時辰,倒是我和崔兄小看閔仙子了。”


    “老前輩客氣了,玉致也隻是順勢而為罷了,而且此番,也多虧了道衾和陸小子,否則也不會這麽順利。”閔玉致謙虛的道。


    “閔仙子和這兩位都辛苦了……誒,怎麽未看見陸少俠?”常飛雲看著兩人,不由問道。


    “常少掌門雖說性命之危已解,但是餘毒未清,尚需調理,我就讓他在那邊照看些許。”閔玉致迴道。


    “這般小事如何敢勞煩陸少俠,再說了,縱使驚弦現在需要調理,棠梨溪中又不是沒有照顧人的……這樣吧,孟夜,你去找春雲,讓她找些人將陸少俠換下來,我今日要在煎雪堂設宴款待閔仙子,少了陸少俠怎麽行?”常飛雲叫早先帶著閔玉致兩人過來的引路之人過來,吩咐道。


    “是,劍主。”


    “好……既然陸少俠的事情解決了,兩位就隨我進去吧。崔小姐,崔兄已在裏麵等候多時了。”見弟子奉命遠去,常飛雲撫須一笑,便將閔玉致兩人引進了煎雪堂中。


    果真如常飛雲所說,剛進入煎雪堂中,閔玉致和崔道衾兩人便看見了大堂正中哪一張極大的桌子,以及,坐在桌子邊上的那個穿著蒼青色長袍的白發老者。


    見到三人進來,白發老者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示意。


    “閔仙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有如天上皓月,玉貌花容之姿。”


    “崔先生過獎了。”閔玉致迴道。


    “哪裏過獎,閔仙子峨眉皓月之名響徹江湖,哪裏是崔某區區一人過獎便可以掩蓋的。”白發老者爽朗一笑,目光投向閔玉致身邊的崔道衾,眼中瞬間多了幾分關懷之色,佯裝責備道:


    “道衾啊道衾,你可算是迴來了,你要是再不出現,估計我真的就要區成都城大街小巷貼尋人啟事了。”


    他目光慈愛,擔憂,牽掛,自責的語氣把握的爐火純青,若不是崔道衾之前從崔和崔成口中聽到了他的真實心聲,想必此刻也會被他的這番表演蒙在鼓裏。


    不過,知道是一迴事,做,又是一迴事。


    “道衾一時貪玩,倒是叫大伯費心了。”崔道衾臉上亦是浮現出羞澀和愧疚的笑容,讓人根本看不出半分她心中真實所想。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崔無悲一臉慈愛,不住的呢喃道。


    “好好好,今日驚弦安然無恙,崔兄又找迴了崔小姐,當真是雙喜臨門,老夫的這場宴,倒真是擺對了。”常飛雲見到這樣一幅和諧的場麵,臉上浮現出快意的笑容,對著門外吼道:


    “來人,快把老夫那壺藏了二十年的舍晝夜拿出來,老夫今日不醉不休!”


    “好你個常飛雲,當年我怎麽勸你都不肯拿出來的舍晝夜,你居然留到了現在!”崔無悲聽見這話不由指著常飛雲,笑罵道:


    “你這個老東西,倒真是奸猾。”


    “不奸猾,怎麽能打拚出這麽一片基業?”常飛雲朝著崔無悲哈哈一笑,道;


    “來來來,都入座吧,今日不醉不休!”


    “且慢!”


    崔道衾看著聚集到自己身上的三道視線,笑道:


    “常前輩,人可還沒來齊呢。”


    “對對對,該把落一還有春雲叫來的,他們是驚弦的父母,當年又和崔兄有過一麵之緣,應當前來陪酒的……對了,還有陸少俠!要不是崔小姐你這一提,我倒忘了。”常飛雲說完,對身邊侍立的侍女說了幾句,便讓她走了出去。


    “陸少俠?”崔無悲疑惑的問道:


    “這陸少俠是?”


    “哦,崔兄你上月正在來蜀郡的路上,卻是不知,這陸少俠……”


    “還是讓我來說吧。”崔道衾接過話頭,臉上一片紅色。


    “陸少俠,便是前些日子在邊城新亭侯一事中大放異彩,以一己之力攪動整個西北局勢的陸寒淵。也是道衾已經托付終生的……”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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