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樓九層之上,一處雅致的房間中,趙千元看著眼前的兩名萬劫海弟子,一臉不耐煩。【零↑九△小↓說△網】“趙老板,當初我們可說好了,隻要梅大哥出手,就出一千金,現在這三百金是什麽意思?”一個萬劫海的弟子看著趙千元厲聲問道。趙千元坐在貂皮縫製而成的毛毯之上,不屑的看了麵前的兩人一眼,道:“你們當初也說了,梅無影殺了陸寒淵,我才會給一千金,可現在這情況,陸寒淵沒死,反倒是梅無影重生去了,我能給你們三百金的路費,讓你們迴萬劫海去看你們的梅師兄就不錯了,你們還想要什麽?這邊城可不是萬劫海,我趙千元也犯不著為一個曾經的論武榜高手花這個冤枉錢。”“你……”“怎麽著,想動手?寒璃!”趙千元看著兩名手按在腰間,似乎正要出手的萬劫海弟子,淡淡的叫了窗邊像是在看風景的少女。隨即,一道寒光閃過,兩名萬劫海弟子的喉嚨處飄過一絲血線,隨後,兩道白光從屍體處飄起,直奔大漠某處。趙千元淡淡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慢慢僵硬,化作虛無,這才抬頭看向寒璃,似乎有些遺憾的道:“寒璃,你的匕首果然又快了,嘖嘖,可惜還是沒到九品啊,不然的話,我哪還用在他們身上花錢。”啪啪啪……掌聲突然在樓梯下響起,隨後,趙千元很是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趙老板這一手借刀殺人,卸磨殺驢當真是用的無比純熟,想來一定沒少幹這種缺德的事情吧?”樓梯口處走進來三的人影,最前麵的人一身玄衣,俏麗如女子的臉上滿是笑意。趙千元見到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加蒼白。“陸寒淵,你怎麽,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兒?”他忽然看向掃落花身後的秦郝,仿佛明白了什麽,大聲喊道:“秦郝,你居然敢背叛我?”“趙老板不要反應這麽大嘛。”陸寒淵走到屋子中,盯著地上可見的兩灘血跡,再度感歎了一下這有遊戲的真實性,笑道:“怎麽,剛剛趙老板還在說我這條命的事,怎麽看見我來了,反而不敢相信了?”他轉身走近趙千元,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了,剛剛趙老板出價多少買我的命來著,一千金?”他看著趙千元,臉上一片笑意,卻讓趙千元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趙老板這個出價,未免有點太高了吧?我自問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哪配得上如此出價。”趙千元似乎終於迴過神來,蒼白的臉上突兀地浮現出笑意:“不低不低,就憑著陸捕頭的臉,就值這個價。”陸寒淵笑容漸漸隱去,沒有任何表情,掃落花知道,每當陸寒淵隱去笑容,麵無表情的時候,就是他最可怕的時候,所以他拉著旁邊的秦郝偷偷退到一邊,靜靜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零↑九△小↓說△網】“陸捕頭不是剛剛告訴我反應不要這麽大麽?怎麽,現在陸捕頭這表情,是要給誰看?”趙千元看著陸寒淵的樣子,笑的很是開心。陸寒淵笑了笑:“自然,是給你看的!”落雨劍突兀地從袖中出現,帶著一道青蒙蒙的劍光,如這半空中驚起的寒風,如風雲匯聚的一場春雨,電光火石之間,刺向了趙千元的喉嚨。杏花之芬芳,春雨之柔潤,盡入此劍之中,陸寒淵甫一出手,就要以最強的杏花春雨斬趙千元於這九層千金樓上。然而,這被楚南洮稱為盡顯江南婉約的驚豔一劍,卻在咫尺之間,被一柄短刀擋住,一柄,握在蒼白瘦弱的手上的刀。“果然,陸捕頭真是受了內傷呢,不然的話,憑我的這點武功,這一劍,真的是擋不住呢?”短刀之下,趙千元嘴角揚起,眼神中帶著一種算計到敵人的奸詐。陸寒淵看著他,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歎了一聲,道:“看來,我似乎,是看錯你了。”趙千元道:“哪裏哪裏,陸捕頭日理萬機,我這點微末武功,哪裏還會關注我這點小伎倆。”“趙老板認為,你現在勝券在握了麽?”陸寒淵道。趙千元看著他身後的掃落花,還有秦郝,點了點頭,道:“不是這樣麽?……不好意思,忘了你的捕快了。”趙千元聽著樓下的動靜,轉身按下身後的一個按鈕,隨後,樓梯處突然降下一塊鐵木做成的巨大門板,將門堵得死死的。他看著這一切,笑道:“不過,陸捕頭似乎忘了,這樓,是我住的,所以留些什麽機關什麽的,很正常……我知道,你們人多,總能上來的,不過,就算你們再厲害,這門,還是要費些時間的,而這段時間裏,足以殺了你了。”陸寒淵點點頭,讚歎道:“趙老板真是好手段……”趙千元道:“哪裏哪裏,對了,陸捕頭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麽?比如,新亭侯的下落什麽的?”陸寒淵道:“趙老板對拿東西也有興趣?”趙千元笑道:“生意人麽,對值錢的東西總是很感興趣的。”陸寒淵道:“那我說了,能買我的命麽?”趙千元搖搖頭,道:“不能,你說了,我最多讓寒璃殺你的時候利索一點,免得你這種一看就調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痛覺的人很痛苦你不說的話,也沒事,邊城就那麽大,一處處找,總還是能找到的,無非是費些功夫罷了。”陸寒淵用手撐著下巴,似乎有些糾結的道:“這可真是,相當不公平的選擇啊……”他轉身看向寒璃,道:“寒璃,你說我該怎麽選呢?”他這一聲寒璃叫的很是親切,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般,讓趙千元不由得轉頭看著寒璃,睜大了眼睛。“殺了他就好了啊。”寒璃走到陸寒淵身邊,笑意盈盈的看著趙千元,眼神中卻滿是殺氣。“你……你們!”趙千元看著兩人,突然感覺到後背一絲涼意從脊椎末端直衝頭頂。陸寒淵順手將落雨劍收迴劍鞘當中,輕輕伸了個懶腰,道:“早就告訴過你了,趙老板,不要那麽大反應,你在我的地盤發展這麽久,就不允許我派個人去你那兒蹲著麽?寒璃,送他輪迴去。”“是。”嬌小的少女手持匕首漸漸逼近,趙千元的臉上一絲慌亂閃過,迅速消於無形,眼珠亂動,厲聲道:“好好好……你陸寒淵果然心機夠深,不過,你以為我就這點底牌麽?銀九,出來!”喊了半天,卻仍沒看見有人出現,趙千元臉上汗珠直滴。“你是在找他麽?”淡淡的聲音從窗口響起,陸寒淵抬頭看去,餘白拎著一個玩家還未化作虛無的屍體從窗口上方翻了過來。“這家夥一直躲在千金樓頂上,毅力還真是厲害!”紅衣的刺客這樣說著,而隨著他的話,趙千元的臉上慢慢出現絕望。“寒璃,殺了他吧,他也沒什麽用了。”看著倒在地上的趙千元,陸寒淵直接這樣對寒璃說道。白光閃過,風中依稀可以聽見兩人的對話。“餘白啊,你今天為什麽又換了衣服,我記得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穿的是黑衣啊。是因為千金樓是紅色的,穿紅衣好隱藏麽?”“不是,我隻是怕跟你穿一樣顏色的衣服會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