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咱們就應該直接攻進去,管他什麽刀狂劍狂的,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了他不成?到時候他要是交代出了新亭侯藏在什麽地方,咱們可以給他一個痛快。他要是不說,哼哼……我瓦崗寨也不乏讓他交代的手段。”


    “哦?瓦崗就是這麽打仗的嗎?且不說楚南洮身為一個五品高手,有沒有什麽隱藏手段還沒有使出來。就算他是引頸就戮,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衝進去,無疑是正大光明的告訴萬劫海和涼王那邊楚南洮在哪裏嗎?以血羽營和萬劫海的難纏程度,你覺得他們會等到我們審完楚南洮?”


    “你太華劍派倒是有本事,想這想那的,怪不得待在秦嶺,做了一百多年的綠毛龜。”


    “哦?所以謝統領這意思,是要領教一下太華劍法咯?”


    “好啊,正好讓你嚐嚐老子金烏槍的威力。”


    真是……一團亂麻,宮苑這樣想著,眼鏡偷偷瞄了一眼身前的柳子尹。


    柳子尹此時已經不複剛剛喂魚時候的隨意,她身著一件幽藍色衣裙,青絲上斜插著一支玉釵,麵無表情,恍如大理石刻成的仙子雕像地站在門口,周身散發著寒意。


    這才符合傳說中的柳子尹的形象嘛,宮苑在心裏偷偷說了一句。


    “這群家夥,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醉玉穀的那群瘸腿鹿!”


    “你們想打架?”


    兩句話從門內門外的兩個人口中同時說出,在宮苑三人聽來,竟然有一種奇特的韻律感。


    “段辭情這家夥果然忍不住了。”


    柳子尹言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我當真以為他除了劍,其他什麽都不關心呢。”


    段辭情?


    宮苑三人突然有些疑惑,她們對段辭情這個名字很熟悉。


    絕世劍客段辭情,原名段歸遠。道號玄鏡,江湖人稱劍癡,即將踏入四品的玄武道宗十代弟子第一人,十七歲拜入玄武道宗,二十三歲下山時已登臨七品,以一手真武蕩魔劍法橫掃洞庭三十七寨,長劍白衣所到之處,邪魔外道無不暫避其鋒。二十七歲迴山,第二年身入六品。於十四年前攬月一戰中力斬幻魔境高手二十六人,己身亦身受重傷,再出現時已是滿頭白發,身入五品,改名段辭情,駐守玄武道宗禁地雲笈閣。自言除劍之外,再無所好。


    以上就是【江湖】官網對段辭情的所有介紹。


    曾經有大神分析過,段辭情應當是和一名邪派弟子,很可能是幻魔境的某個弟子有過一段戀情。但是由於門戶之見,還有兩方門派的恩恩怨怨,他們最後應該是沒有成,搞不好那名女子最後還死了。所以最後攬月峰之戰後,段辭情改名,並且一夜白頭。


    所以宮苑有些奇怪,以她的理解,這樣為情所傷的人本不應該出現在對新亭侯的爭奪之中,更何況段辭情常年駐守雲笈閣,究竟是什麽讓他被玄武道宗派下山,來到邊城呢?


    “走吧,裏麵現在應該安生了。”


    柳子尹在門外待了一會兒,聽到裏麵已經沒有了聲音之後,徑直走了進去。


    “苑姐姐,進去啦!”


    “額……好”


    宮苑迴過神來,追了上去。


    推開門,屋內的情形讓宮苑三人不由大吃一驚。


    在宮苑等人的想象中,這處宅子畢竟是一個進行跨國商業貿易的大商人的,又經過那個一看就可很不簡單的宋老頭的修繕。屋子裏怎麽說也該很雅致才對。結果,雅致是雅致,但卻和她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主座下麵一個紫檀木做的桌椅還是好好的待在它應該待的位置。但是上麵已經是空空如也,順著椅背望去,一個黑色卷發,長著赤須的彪形大漢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口鼻不斷向外麵噴著寒氣。


    另一邊,掛著名貴沉香木匾的柱子上,一個身穿白藍色勁裝的太華劍派弟子正懸在上麵,掛住他的,正是他自己用了很多年的佩劍。


    而在大堂中央,一名老僧披著袈裟,一會兒看看地上躺著的大漢,一會兒望望掛在柱子上的太華劍客,一臉愁苦,卻又懼於大堂主位上坐著的白發道士,不敢上前救人,隻好站在那裏,茫然的念著經。


    “聽說你一直待在雲笈閣,我還以為你段辭情沒臉見人不敢下山了呢?想不到啊,你現在不僅下了山,還耍出這麽大的威風。真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呢。”


    柳子尹看著場上唯一一個還坐在位子上的段辭情,語帶譏諷。


    “這麽多年過去了,小尹你還是這麽牙尖嘴利。”


    白發道士聽見柳子尹的話,也不生氣,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中帶著迴憶。


    “我再牙尖嘴利,也磨不破某人的臉皮,我要是你,我早就找鐵片抹了脖子,哪裏還敢冠冕堂皇地坐在這裏高談闊論!”


    “小尹,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


    “得了吧,你用不著現在在這兒對著我道歉,反正現在人都死了,你想怎麽說都行。”


    “這個,兩位施主,今日我們在此主要的目的是討論怎麽打敗楚南洮,奪得新亭侯,這些陳年舊事我們可以改日再談,改日再談。”


    眼見著兩人有越談越深入,柳子尹殺氣越來越重的傾向,站在中間念經的老僧不由得開了口。


    “也是,小尹,這些事情等到這件事情了結,我再前去醉玉穀請罪。”


    段辭情又轉過身來,對著老僧道:


    “心遠大師,其實今早在瓦崗探子探明地點之後,我就去看過那個地方,那附近除了前後兩門之外並無地道或者別的出口,我又差人潛伏在附近,可以肯定的是,楚南洮和姚磬兒依舊在那裏。至於楚南洮的傷,保明堂和黑市兩處的治愈內傷之藥都被我道宗弟子看住。哪怕楚南洮有什麽秘法短暫壓製傷勢,必然也撐不了多久,我們明晚隻要小心一點,當無大礙。”


    “這跟老子說的直接攻進去有什麽不一樣嗎?你還說老子!”


    “至少段大俠有著完全的準備,沒有像你一樣,什麽都沒想?”


    卷發赤須的瓦崗寨統領謝科和年輕氣盛的太華劍客選擇性的遺忘了剛剛段辭情將他們都放倒的事實,繼續鬥著嘴。


    而剛剛和段辭情一直針鋒相對的柳子尹站在旁邊,一反常態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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