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蕭月盈在領悟了一會張餘傳授的指法之後,便按照這個指法彈奏起來,她彈奏的同樣也是《關山月》。可是,沒等彈上三分之一,就出現了走音。


    她停下手來,扁著小嘴看向張餘,說道:“沒彈好……”


    張餘馬上鼓勵,“你是剛開始用我傳授的指法彈琴,哪有一蹴而就的。我第一次用的時候,同樣也走音了,再接再厲就好……”


    “原來你也有走音的時候……”蕭月盈說著,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你是練了多久,才達到今天的水準的……”


    在她看來,張餘即便是天才,也要經過不懈的努力,起碼得是從小開始練。


    而她的話,直接問住了張餘,張餘隻是嚐試著彈了幾次,便已經融會貫通。可以說,都沒用上一天的時間。


    當然,張餘不能這麽說,未免太過誇張。他知道彈琴辛苦,卻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年,幹脆說道:“用了八年……”


    “八年啊……這跟我想象的也差不多……我彈古琴的時間,還沒有你長呢……連你都要八年,那我這一周的時間,能成麽……”蕭月盈多少有點擔心起來。


    “你不一樣,你是有底子的,隻需要用心來做,一定能行。現在不要耽誤時間了,繼續練習。”張餘敦促道。


    “是……”


    蕭月盈答應一聲,再次彈奏起來。


    這次彈了差不多還是三分之一的樣子,蕭月盈又走音了,“當……”


    “我……”


    蕭月盈有點失落,但她還是再接再厲,先後彈奏了能有十次,這首曲子最多也就彈奏到一半。


    指法上麵,還是生硬,似乎是想要改變以前的彈奏方式,卻總是習慣性的使用之前的方式,無法徹底忘掉。如此一來,新學的指法,根本不能融會貫通。


    張餘雖然不是行家,卻也看出了這裏麵的關鍵。可如何能夠讓蕭月盈忘掉以前的習慣,他似乎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靠蕭月盈自己。


    蕭月盈的手再次停了下來,她顯然也知道是什麽原因,說道:“張餘,我總是習慣性的用以前的方式,心裏總是想著現在的指法,越是這樣,心裏越亂……你說,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心一定要靜,不能胡思亂想,這首曲子,你已經十分熟練。現在,把你的眼睛閉上,心裏隻琢磨著剛剛學的指法,用心靈嚐試著憑借新學的指法彈奏……當心靈與琴弦溝通好之後,再用手去彈……”張餘說道。


    他也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但自己當初也是這麽做的。隻不過,當時有鬼才的輔助,自己隻需要熟練指法便可以。蕭月盈能不能做到,就得看蕭月盈自己的了。


    “嗯。”


    蕭月盈輕輕點頭,按照張餘的意思,閉上了眼睛。


    ……


    南湖灣半山別墅區,羅玉門的家中。


    在過了晚飯飯口的時候,羅玉門迴到家裏,跟隨他一起到家的,還有那個穿黑襯衫的司機兼保鏢。


    羅玉門讓司機迴家,自己進到家門,朝樓梯方向走去。自己是開飯店的,晚飯自然不會再到家裏吃。可才來到大客廳,就見保姆從餐廳裏走了出來。


    這有點不尋常,羅玉門剛要開口詢問,保姆就先行說道:“老板,小姐迴來了,好像出什麽事了……”


    “嗯?什麽事?”羅玉門問道。


    “小姐是下午迴來了,到了晚上飯口的時候,也不吃晚飯。我做了小姐最愛吃的飯菜,上樓招唿她,她說她不餓。剛剛我又去招唿,她還說不餓,但是嗓子有點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哭了……我問……她也不說……正想著給您打電話,您就迴來了……”保姆小心地說道。


    “有這樣的事兒,我上樓瞧瞧……”


    羅玉門快步上樓,來到孫女的房間,先行敲門,“湘湘,你迴來了……”


    “爺爺,我迴來了……”裏麵響起羅湘有點沙啞的聲音。


    “聽說你迴來之後,一直沒吃晚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羅玉門慈和地說道。


    “沒有……我就是不餓……”羅湘的聲音依舊不正常。


    “不餓也得吃飯呀,人是鐵飯是鋼……”羅玉門說著,伸手去擰門把手,卻沒有擰開。


    他跟著說道:“湘湘,開門。”


    “爺爺,我困了,都已經躺下休息了。”羅湘說道。


    “這麽早就休息,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吧。還有,今天你怎麽還突然迴家了……湘湘,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不要瞞著爺爺,你知不知道,這會讓爺爺擔心的……”羅玉門語重心長地說道。


    “爺爺……”


    房間內終於響起腳步聲,隨後“哢”地一聲,房門打開,羅湘穿著外衣外褲,哪有什麽要睡覺的意思。


    她的眼圈有些紅,明顯是哭過。


    羅湘不敢正視爺爺,馬上低下頭去。


    “湘湘,到底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有什麽人欺負人,跟爺爺說……”羅玉門關心地說道。


    “沒人欺負我……沒什麽事……”羅湘低著頭說道。


    “你騙不了爺爺的,你要是不說,我可給趙宣打電話了。”羅玉門說道。


    “別……就是因為他……”羅湘委屈地說道。


    “因為他?什麽事?是不是他惹你不高興了?”羅玉門慈祥地說道。


    在他看來,肯定是男女之間發生了點口角,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他、他偷走了張餘的實驗記錄,竟然還叫人偷著進行實驗……實在是……太、太過分了……”羅湘又是委屈又是氣憤地說道。


    “他偷了張餘的實驗記錄……怎麽偷的……”羅玉門問道。


    “是我給張餘記錄的,然後把這事告訴了趙宣,還說張餘實驗的藥,治好了你的風濕。不想,這家夥竟然以送山貨的名義跑到你這,在實驗室偷走了實驗記錄……”羅湘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實在是太對不起張餘了……這是他實驗的東西,我還說等成功之後,幫他申請專利了……這要是被趙宣給剽竊了,可怎麽辦……”


    “趙宣……他、他竟然做這種事兒……”羅玉門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雖然老爺子不是搞科研的,但也知道學術專利的重要性,這屬於盜取人家的勝利果實。光憑這個,也能反映出來一個人的人品如何。


    “那趙宣是怎麽說的?你又是怎麽辦的呢?”羅玉門問道。


    “還能怎麽辦?我跟他分手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該怎麽跟張餘解釋……”羅湘鼓著腮幫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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