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工作人員答應一聲,隨即招唿力工搬運賭石。


    賭石很快被搬到切割台,切割師還跟先前一樣,先行切割右側的表皮,“嗤嗤嗤……”


    電光火石,石灰飛揚。


    右側的外皮切開,裏麵是石層,並沒有見到翡翠。


    他跟著又切割左側的外皮,“嗤嗤嗤……”


    等左側的表皮掉落,仍然沒有見到翡翠。


    這一次,切割師開口說道:“先生,接下來,你看怎麽切?”


    “從右側……”張餘說著,比量了一下,再切這麽寬吧。


    他比量的距離,大概能有十公分,切割師按照張餘比量的寬度,用手指在賭石上比了一下,說道:“是這裏?”


    “是。”張餘點頭。


    得到了張餘的首肯,切割師跟著動手,切割起來,“嗤嗤嗤……嗤嗤嗤……”


    伴隨著電光火石,石灰飛揚,一塊石層被切割下來。


    眾人一起看去,露出來的仍然是石頭,沒有半點其他顏色。


    “賭垮了……”“看來是賭垮了……”“這不是正常麽,誰能有那麽好的運氣,切一塊出一塊……”“肯定的了,而且他看都沒仔細看,純是隨便挑的,能切出來一塊冰種的,已經是撞大運了……”“那是,可以說已經不賠了,接下來的這些,要是再開出來一塊差不多的,就賺大了……”……


    看眼的眾人又紛紛議論起來,聽他們的說法,肯定是已經認定,這塊賭石開不出翡翠了。


    所謂的“賭垮了”,就是賭輸了。張餘哪怕不是行家,也能聽懂這話的意思。


    但是張餘絲毫不信自己會輸,既然上一塊賭石開出翡翠了,那這塊一樣能夠開出來。


    在切割師的再次詢問下,張餘提出沿著右側,再切十公分。


    切割師當即照辦,又切下來一塊石層。石層落下,目光所及,還是石層。


    眾人看了,一個個搖了搖頭,似乎都認定沒有什麽希望了。


    畢竟,一塊價值300萬的賭石毛料,體積也不是特別大,頂多也就是一個西瓜大小。現在切下來20公分,還能剩下來的也就是一多半。


    張餘遲疑了一下,說道:“從左側再切十公分。”


    切割師直接照做,“嗤嗤嗤……嗤嗤嗤……”


    電光火石之後,石層掉落。


    這一次,現場立刻有了驚唿之聲,“帶色了!”“是紅色的!”“好家夥,開出來一塊紅翡!”


    “別著急,這還得看水頭呢。”“就是,大多數的紅翡,都不值錢的。先看看再說……”……有懂行的人,指手畫腳起來。


    既然見了顏色,切割師就不能隨便切割了。他開始順著紅色的邊緣,進行緩緩的切割,沒過多久,開出來一塊能有兩個鵝蛋大小的紅色翡翠。


    眾人的目光,一直盯著瞧,當看到翡翠的整體,現場一片驚唿,“是冰種的!”“冰種紅翡!”“我的天呀,又開出來一塊冰種紅翡!”“這是什麽運氣!”“是運氣還是眼光!”“他都沒湊近看,當然是運氣了!”……


    切割台前已經炸了鍋,一直不出聲的妃琳佳此刻雖然仍舊沒有出聲,卻瞥眼看向張餘。張餘的表情十分淡定,仿佛一切是理所當然一般。


    自然,這就是理所當然。


    之前站在切割台後的中年人又看向張餘,開口說道:“恭喜先生,這次開出來一塊冰種紅翡。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賭石坊願意出1400萬買下這塊紅翡,不知道先生可否願意割愛?”


    同樣是冰種翡翠,且提議要比上次的還要小,中年人這迴開出來的價格卻比上次高。並不是他覺得上次開低了,而是因為,冰種紅翡要比綠色的冰種翡翠稀有得多。


    “我先不賣,等迴頭再說。”張餘微笑著說道。


    “好吧。”中年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哪能再說什麽,做了個手勢,讓人將翡翠送到張餘麵前的手推車裏。


    站在張餘身邊的工作人員又詢問,接下來開那塊,張餘仍舊隨便指了一塊。


    賭石再次被送上切割台。


    此時此刻,原本在這裏的人,不過幾十號,但此時此刻,已經聚集了差不多能有二百人。


    這些人有一進院落的,有二進院落的。也不知道是從怎麽得到的消息,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就在中進的正對切割台的位置,有一個二層樓,這是一個茶餐廳,方便賭石的人休息吃飯。


    這個時間段,正常沒什麽人吃飯。不過眼下,卻多了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人。如此季節能穿西裝,著實是少見。在中年人的身畔,還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溫文爾雅的女人。


    白西裝男人看不到張餘的正麵,能看到的隻是張餘的後腦勺。他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張餘的腦袋上。


    切割台再次切割,第三塊賭石,開出來的翡翠仍然不大,可爆發出來的驚詫聲更大。


    “玻璃種!”“開出來玻璃種了!”“我的媽呀!我剛剛就在觀察這塊賭石,覺得能出好東西,隻是下手晚了!我的玻璃種!”“行了!這東西一靠運氣,二靠眼力,你看好了不買,還說什麽?”……


    等議論聲落定,切割台後的那個中年人又給張餘報出了價碼——2300萬。


    張餘這次還是不賣。


    第四塊、第五塊、第六塊、第七塊,第八塊賭石相繼切割出來。


    開出來的翡翠,不是冰種就是玻璃種,還有一塊紫羅蘭的冰種翡翠。


    可以說,每一塊賭石的價格都是上千萬。


    不少人都已經開始張餘算賬了。


    “一億八千萬!”“他開出來的這些賭石,價值一億八千萬!”“這隻是保守,兩個億也能賣上!”“何止呀……”“乖乖,這是什麽運氣!”……


    一刀窮一刀富!就是這個原理!


    如果開出翡翠,收益都是多少倍來的。


    同時,這也能夠說明,孟家賭石坊引進的毛料,確實不是蓋的。隻不過,頗有點大海撈針的意思,這麽多的賭石,張餘才挑出來八塊金氣比較濃鬱的。


    估計其他冒金氣的賭石,即便能開出來翡翠,價值方麵,肯定不如這個。


    張餘身邊的工作人員見賭石都開出來了,又極為禮貌地說道:“先生,您的賭石全都已經開完了,請問還是什麽需要?”


    “呃……”張餘伸出手來,他的手裏還攥著一塊賭石呢,“我這還有一塊是在最前麵的院子裏買的,能不能幫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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