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曹達華聽了劉強的話之後,心頭登時一怔,跟著叫道:“人怎麽樣?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叫救護車!”


    “人、人現在躺在地上,中、中槍的位置是左胸上策,流了好多血……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劉強有點結巴地說道。


    “我現在就過去,咱們隨時電話聯係。要是去醫院的話,立刻通知我!”


    曹達華說完,就掛斷電話,同時站了起來。


    他看了眼對麵的左欣,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隊的同事出了點事,我得馬上趕過去。”


    “行行行……你趕緊去吧……”左欣顯然也聽出事態嚴重,點頭說道。


    曹達華不再多言,快步衝出了咖啡廳,開車直奔治安醫院。


    他開的不是警車,但車內照樣有警燈,為了加快速度,他亮出警燈放到車上,並且拉響警笛。


    車子開出去一會,曹達華漸漸冷靜了一些。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張餘曾經說過,苟富貴近日有血光之災,盡量不要出門。好家夥,這未免也太準了吧。


    他跟著便有些後悔,如果自己不讓苟富貴下樓去拆快遞,那苟富貴不就不會有事了。


    想到此,曹達華的心頭又是一顫,“不對……快遞是給我的,不是苟富貴拆的話,豈不就是我拆了……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苟富貴,而是我……是苟富貴替我擋了槍……可、可這樣的話,為什麽是苟富貴會有血光之災呢……如果他不來我家住的話,是不是就沒事了……”


    其中的道理,曹達華也無法說清楚。


    但是不管怎麽樣,苟富貴是中槍了,自己決不能讓苟富貴有什麽事,而且一定要把兇手給找出來。


    曹達華隨即撥了倪妮的電話號碼,通知倪妮苟富貴中槍的事情,要求分兵兩路,一路趕往治安醫院盯著苟富貴的情況,一路趕往治安署家屬大院。


    治安醫院距離小區不遠,肯定是第一選擇的醫院。而曹達華現在,也不打算先去醫院了,他決定先迴家看看。畢竟他不是醫生,治安醫院一定會全力搶救,派幾個人去盯著,絕對是足夠的了。自己這邊,必須要找到兇手。


    很快,曹達華又接到了門衛劉強的電話,救護車已經到了,將苟富貴抬上車,前往治安醫院,他也會跟著前往。


    曹達華向對方道謝,繼續開車,沒等到小區呢,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顯示的是治安署署長陸炎的電話號碼。


    他連忙接聽,說道:“喂,陸署長嗎?”


    “達華,是我。”電話裏響起了一個長者的聲音。


    “署長,有什麽指示……”曹達華說道。


    “剛剛聽說,你的人在治安署家屬大院門口中槍了。”陸署長語氣溫和。


    “是的。”曹達華答道。


    “這樣,治安醫院那邊的搶救,你不要著急,我會專門打個電話叮囑一下,必須盡全力把人給搶救迴來。你立刻趕到案發地點,給我全力偵破此案!”陸署長說道。


    “多謝署長,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曹達華篤定地說道。


    “嗯,你辦事我放心,其實這事,我不跟你說,你也會立刻著手破案的。好了,再沒別的事了,你忙你的。”陸署長說道。


    電話掛斷,曹達華自己也明白,此案的重要性。


    要知道,治安署家屬大院不說是最為安全的所在吧,起碼也是別的地方所不能比的。有人敢在這裏刺殺戰警,這簡直是反了天了。


    一般的槍擊案,都屬於大案了,更別說是在治安署家屬大院槍擊戰警,分明就是對治安署的挑釁。


    陸署長的話,看起來十分的客氣,其實多少也是在給曹達華施壓。因為這位一把手署長,一般的案件很少親自過問,隻要是他過問的案子,就是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的。


    曹達華一路趕到小區門口,到地方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封鎖。有普通的治安,也有戰警隊的人。這些人看到曹達華到來,立刻禮貌地敬禮,讓開道路。


    曹達華來到案發的地方,也就是保衛室門口擺放快遞的位置。


    這裏擺放著不少快遞,其中一個紙殼箱落在地上,在紙殼箱的旁邊,有一個精致的白色長條盒子,地上還有血跡。


    現場已經進行了劃線,倪妮和幾個戰警正在忙碌。


    見到曹達華到來,倪妮馬上上前敬禮,然後匯報,“頭兒,這個白色的盒子裏帶有一把袖珍手槍,在打開盒蓋的一瞬,就會觸動扳機,射出子彈。盒蓋之上,被子彈打穿,另外我們還在盒子裏發現了一封信。上麵寫的是曹達華親啟。”


    “拿來給我看看!”曹達華沉著臉說道。


    倪妮這就讓人將信封拿來,信封已然打開,倪妮把疊著的信紙交給曹達華,這是表示信封和信紙進行了檢查,但是沒有看上麵的內容。


    曹達華展開信紙,就見上麵寫著幾個字——老曹,當年的那顆子彈,今天還給你。


    字是手寫的,普通的鋼筆字,但是筆力渾厚,一看就是練過書法的。


    信上沒有落款,能夠親筆動手書寫,已經算是膽子很大了。


    當然,都敢在治安署家屬大院這裏設機關行兇,膽子著實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這個字體,曹達華覺得有點熟悉。緊跟著,他就想到了一個人——王鴻霖。


    那個曾經在治安大學時期的同學,兩個人一起畢業,一起參加工作。都是從治安所幹起,可是命運似乎跟二人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在才幹方麵,王鴻霖更勝一籌,很快就爬到了治安所副所長的位置,後來幹到所長。而曹達華則是被調到了戰警隊,成為了一名戰警,後來積功成為高級戰警。


    若說在實際權力方麵,治安所的所長自然是要比戰警隊的高級戰警風光。可是,王鴻霖始終都很羨慕曹達華,甚至主動寫報告申請調到戰警隊,始終沒有如願。


    但是,王鴻霖的破案能力沒有埋沒,在所長位置上破獲了幾樁案子,被提拔為治安隊的隊長。這個位置是跟戰警隊隊長平級的,隻是在風頭和配置上不如戰警隊。可以說,已經是一個很高的級別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武南市冒出來一個神秘的地下社團,什麽違法的勾當都幹。這樣的組織,自然是交給戰警隊來解決。經過幾番調查,先後抓獲了這個社團不少人,進而也發現了這個組織中的實質性老大。這個人,便是王鴻霖。


    當時在抓捕王鴻霖的過程中,曹達華將王鴻霖逼到一座山上,並一槍將王鴻霖打落山澗。可惜的是,山澗的水流通向大江,經過三天三夜的搜索,都沒有找到王鴻霖。所有的人都以為,王鴻霖一定會死,屍體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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