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丞……”雖說自己早就有準備了,不過真正要麵對發生的事情,唐鈺彤還是擔心。但她不是驚慌叫喊,也不是拒絕,而是叫了楊政丞的名字。


    這個意味著什麽,麵帶壞笑的楊政丞自然體會得出來。


    見麵頰酡紅,目光躲閃,神態慌亂不知所措的唐鈺彤,楊政丞確實有些不忍了,但這樣的唐鈺彤又最為撩人。


    窗外的時光,是下午最柔和的時候,有風、有夕陽、有船上的人歌唱聲、有飛鳥舒展的身形劃過窗口、有萬千的綠葉輕緩的搖曳。


    人們最散淡的心情,也是這個時候,迷醉的風物中,才是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唐鈺彤覺得自己也是如此,偏著頭,躲閃的目光不時捕捉到窗外的景色,讓她在這樣最為關鍵的時刻,還會分心去鑒賞這些美景。


    實際上,也是自己心境的折射,心裏完全寧靜、完全平和、完全相信了某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兩人的接觸已經是臨界點,偶爾不分心的唐鈺彤給楊政丞發出拒絕的信息,隻是,拒絕的外表像之下,偏偏又是接受的心態,這就要讓這個家夥自己去領悟。


    唐鈺彤也不知他會不會讓自己失望,自己的心也是矛盾的。自然,不會直白地表達給他,這也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姿態。


    先前叫過他的名字,這時候,在唐鈺彤的記憶中,卻已經將他排斥在外,完全找不到這個人的身影。似乎記憶的長廊中,他已經完全的消失。


    從小到之前的記憶,除了家人、除了同學與閨蜜、除了圈子裏一些人,就剩下那個曾一直琢磨、一直煎熬自己的遠在千裏之外,據說小時候曾經見過麵的姓楊的未婚夫。


    這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卻又是一個煎熬自己很多年的人,他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據說是一個完全的浪蕩子、一個十足的垃圾,這樣的傳聞不一定是真實的,可唐鈺彤對他是反感的、抗拒的,卻又一直伴隨自己的精神意識。


    知道認識楊政丞,知道慢慢了解他,接受他。對楊政丞這個家夥,也有很多讓唐鈺彤不滿意的地方。帥氣而多才,做事老辣,這些能力背後,肯定會有更多的美女對他有意思,自然會有不少人甘心情願給他,讓他開心。


    自己又如何選擇?唐鈺彤覺得不是很好接受,又絕對不想放手的一個人。心緒難平的時刻,唐鈺彤覺得自己完全能夠坦然地麵對這些,她似乎已經經過了千萬年的思考,有了自己的決斷。


    索性將眼睛閉上,閉上之後,自己身體的感受就非常清晰而敏感。特別是某處的感覺,讓她羞羞的惶恐有期待,不知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這時候根本就不去深想。


    “政丞……”下意識地又叫了一聲,雙目微閉,也不知自己想要說什麽,甚至連自己的聲音她都不甚清楚。


    “彤彤,借用一句古話,送給你吧。”楊政丞在她耳邊輕聲說,“海枯石爛,永不變心。”


    聽楊政丞這話,唐鈺彤完全沉浸了蜜糖,整個人都被這甜蜜給化了。輕聲說,“我也是,天崩海裂永不變心。”說出這句話後唐鈺彤覺得自己渾身都輕鬆了,隨即,感覺到某一處有異物衝入,隨後一陣劇痛。


    楊政丞非常小心,也感覺到她的痛,便更加小心。完全貼合在一起後,靜靜地仿佛世界都消散了,兩人又不想動。就如同兩融化的燭液,流淌在一起,便彼此完全融合沒有彼此。又如兩盞並排的路燈,彼此的光在夜裏哪又分割得出來?


    等兩人坐起來,唐鈺彤還是麵帶羞怯,因為沒做任何防護措施,之前心裏的擔心,這時候依然在擔心。不過,想到如果真會有寶寶,那就幹脆留下來,也是他們最好的見證。


    依靠在楊政丞身邊,兩人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夜色,坐到外麵陽台搖椅上,擠在一起。手拉著手,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楊政丞也知道,對唐鈺彤有了承諾,今後自然要全身心地麵對她。偶爾分心梳理自己以往的生活,也明白到江右省後所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也難以完全割裂。


    這時候,不去多想,完全地感受著唐鈺彤的情緒與心情,陪著她,讓她對自己第一次發生的事情有更好的感受與迴憶。


    一直到夜裏十點多,唐鈺彤才逐漸地從某種情緒裏解放出來,人擺脫了某種擔負與壓力之後,才將活力釋放出來。


    “肚子餓了,你有沒有餓?”唐鈺彤說。


    “那我們去吃夜宵吧。明清古城的夜宵很有名的,品種多,味道也好。”楊政丞說。兩人攜手下樓,這時候,唐鈺彤對楊政丞的依賴和之前又有不同,如果周雅麗在這裏,完全可看出唐鈺彤前後的變化。


    這時候,也不再在乎有誰知道兩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麽,唐鈺彤有一半的身子都賴在楊政丞那,走起來有些不利索,慢慢地走。好在客棧到夜市並不遠,幾百米的距離,邊走邊看夜色下街麵的繁華。


    選一家夜攤點,點了一缽百合羹、一碟油炸丸子、酸辣炒麵和其他幾樣地方小吃。擺了一方桌,唐鈺彤先慢慢吃,楊政丞多看著她。等她吃了一陣,才發覺楊政丞並沒吃,便要他將剩下的都消滅掉。


    楊政丞接受了任務,也將一部分放到唐鈺彤麵前,要她多吃一些。身材已經夠好了,可不能因為要保持身材太節製飲食。對唐鈺彤這樣的青春女子,吃東西其實沒必要節製,隻要不暴飲暴食,都不會引發身材的改變。


    吃完夜宵,還不想迴客棧。唐鈺彤與周雅麗兩人是租有客房的,雙標間。唐鈺彤說準備迴那邊去住,楊通逸笑著說,“周雅麗不是說準備去偶遇的嗎?如果這時候,她正帶著人迴客房,你怎麽辦?”


    “不會啦,麗麗不會那樣子。”唐鈺彤完全篤定地說。


    楊政丞笑笑,自然不肯同意唐鈺彤的說法,“周雅麗膽大心細,你別被她表麵給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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