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蘭說話沒有多少顧忌,可楊政丞卻真不敢亂說。劉詩瑜本身就嚴肅,不說這些有歧義的言語,每次說這些話,她都會警告楊政丞一番。


    “丁姐,劉姐是組織部出來的,可不敢亂說。”楊政丞說。


    “你一個支教老師,管誰是不是組織部的。又升不了官。”丁蘭蘭對楊政丞沒有往上爬的心態已經確定,才會這樣說。


    “丁姐、田姐,要不這樣吧,以後去哪裏我都跟著你們,好不好?”


    “那可不成。”丁蘭蘭說,“我們去衛生間,你也跟著?”說了嘻嘻地笑,田秀芳平時不像劉詩瑜那樣忌諱葷話,但也很少說,給人女知性的高岸感。


    這時候,也隻是看丁蘭蘭一眼,沒說話。


    “丁姐,還是你思路快,業務熟悉。”楊政丞也嘻嘻地笑。


    三個人進一家燒烤店,選了一張桌。這裏的燒烤用簾子隔成一間一間的,使得不同客人之間不太幹擾。但又不是完全隔離,簾子間隙隨著人走動會露出縫隙。不過,夜裏燒烤,不少人是來聚一聚而已,也沒多少私隱。


    點了吃物,店家便去忙。楊政丞站起來去選酒,燒烤配啤酒,吃起來才過癮。“丁姐、田姐,你們喝什麽?有沒有特殊愛好啊。”


    “我隨便。”丁蘭蘭說。


    “丁姐,女人能說隨便嗎。”


    “怎麽不能了,我對你說隨便,你敢來隨便嗎。”丁蘭蘭說著將豐實的雙峰往前送送,挑釁地看著他。


    楊政丞卻不看她,對田秀芳說,“田姐,你呢。”


    “我就不喝酒了,不習慣。要不來一罐果汁吧。”


    “好,果汁養顏。”楊政丞隨意地說,折身掀開簾子找老板。點了酒,那種兩罐果汁折迴,卻見李雄飛在另一隔間坐著。


    他們在隔間裏有好些人,楊政丞隻看清他的側臉,不過,李雄飛腿上坐著一個女人,看不清臉,這個角度頭發遮擋了。可卻看到李雄飛的手,從女子胳肢窩下伸進去,手掌必然是抓著她坨坨。


    那一瞬間,楊政丞有些生氣。雖說之前就猜出李雄飛在外麵混,自然會有女人在身邊。不過,看到這情景還是免不了生氣,因為劉詩瑜的嚴肅自律。


    想將這情形拍下來,不過,楊政丞還是不敢。怕驚動李雄飛和他身邊的人。真讓李雄飛看到自己,很可能會引發不可預測的事。


    簾子動著,李雄飛的情況也一會現一會沒,要拍下來是有機會。楊政丞轉念想,李雄飛也不會因為這一次,就讓劉詩瑜多了什麽委屈。簾子又一次動,楊政丞見李雄飛腿上的女人在他身上扭動,顯然是被他弄痛或撩起興致了。


    裏麵的聲音不小,吵吵鬧鬧的興頭高。楊政丞不多看,迴他們那個隔間。


    對這個李雄飛,不知丁蘭蘭是不是認識,田秀芳認識他的可能性小。但丁蘭蘭卻可能認識,如果讓丁蘭蘭看到李雄飛在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


    雖擔心,但偏偏不能做任何事情。將果汁送田秀芳和丁蘭蘭,楊政丞自己要啤酒,而丁蘭蘭也要了啤酒。燒烤上得也快,碎骨、牛筋、無骨鴨掌,孜然牛肉等,就著這些吃燒烤,楊政丞也就暫且忘記李雄飛的事情。


    三個人不拚酒,吃東西也快,又沒有多少話題可說,三人宵夜不用半小時就結束。楊政丞去買單,丁蘭蘭和田秀芳也不說話。隨後三人往外走,才出隔間,楊政丞就覺得不對頭。


    李雄飛顯然是喝醉了,摟抱著兩個女的出來,天氣開始熱。兩女穿的不多,他肥厚的手掌沒有遮掩地從領口伸進去,在人家坨坨那捏。


    兩人女也沒辦法,隻是用手從外麵掩飾,另外幾個也是男男女女的,動作沒有李雄飛那般飛揚,隻是摟住女人的腰。


    楊政丞本能地站住,丁蘭蘭跟在他後麵,沒想到楊政丞會站著不動,差點撞到他身上,“怎麽不走了。”


    “丁姐,這就走。”楊政丞輕聲地說,不想讓李雄飛看到自己或聽到自己的聲音。李雄飛職業特殊,說不定見自己一迴,聽自己說過話,就記憶深刻的。好在楊政丞站住,錯過了李雄飛等人,他們當先往前走,上車,也不知還要去哪裏。


    田秀芳和丁蘭蘭都看到前麵這些人,顯然是喝醉酒的。對楊政丞剛才的反應,是有好感的。因為那些人喝醉酒,見她們後,會不會鬧出事,都不一定。


    三個人等李雄飛他們的兩台車走了,才攔住出租,上車送丁蘭蘭和田秀芳迴家。


    留意丁蘭蘭和田秀芳的表現,沒察覺有什麽異樣,楊政丞總算放心不少。今晚是自己提出要出來夜宵的,要給劉詩瑜惹出任何事情,都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這麽晚了,李雄飛在外廝混,他們離去,很可能會跟那兩個女人過夜。即使不過夜,也會先玩過才迴家。如此,劉詩瑜在家裏的情況會是怎麽樣的?


    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嚴謹,價值觀也是如此,對劉詩瑜而言,一旦得知李雄飛實際情況,將受到非常嚴重的打擊。


    如今,劉詩瑜內心可能是覺得李雄飛是在單位加班之類的事,心態是平衡的。隻是,對劉詩瑜的情況雖有同情,卻不能真將真相說開。


    第二天,劉詩瑜按平常時間到經振組上班,楊政丞忍住沒問她李雄飛的情況。心裏也在苦笑,自己都過得亂七八糟的,還有閑心理會劉詩瑜?


    李悅說是留在學院圖書館,幫圖書館整理書籍,然後她在圖書館看書學習。對家裏、對村裏也算有一個交代,但楊政丞明白,她是不想讓自己難做。


    “政丞,區長給我們三天時間,把江宇機械和安平泰汽車集團的資料整理好,你先想想,要準備哪些?”劉詩瑜見楊政丞到了,笑著給他安排事情。


    “就我們倆,還隻給三天?”楊政丞故意叫苦,劉詩瑜知道他一貫如此,也不搭理。“這得要多少資料?這些資料到哪裏去找?”


    “這是你的事情,沒人會幫你,放心吧。”劉詩瑜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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