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誅軍四萬大軍出河東,渡黃河,攻長安,侵略如火之際,東南的建炎小朝廷,卻正與金軍比賽,看誰跑得快。高品質更新就在


    八月末,趙構在杭州聽到兀術軍渡江的消息,立馬撒腳丫子,逃往越州(今紹興)。金軍打到長江沿岸,建康副留守郭仲荀投降,宋軍沿江防線迅速崩潰。金軍立即分路進攻,進至黃州(今湖北黃岡)時,荊湖沿江措置副使王羲叔領兵逃走,金兵過江。


    時新任江東宣撫使的劉光世在江州(今江西九州),守禦長江,每日隻是與部屬宴飲,金兵從黃州過江還不知道。直到金兵離江州幾十裏地,聞訊失驚的劉三(劉光世行三)才倉皇逃走,晚一步都要成俘虜。金兵順利地攻入江南西路及荊湖南路(即今江西、湖南一帶)。


    十月,頓兵於長江邊,熬過一場南方熱浪的兀術軍,重新恢複生氣,厲兵秣馬,正式向杭州進軍。


    兀術大軍,如入無人之境,一路向東,殺入杭州,誓擒宋主。


    趙構在越州聞訊,立馬再跑,從越州逃到明州(今寧波),兀術追到越州,趙構又火燒屁股般從明州出逃,鍥而不舍的兀術率軍逼近明州。


    此時趙構剛出城不過數十裏,與金軍前鋒斜卯阿裏、烏延蒲盧渾所率四千追兵不過半日行程,可謂命懸一線。


    好在這時,時任浙東製置使的張俊又一次扮演了勤王的角色,率數千軍於明州西門外之高橋鎮。阻擊金前鋒軍。


    大概金軍沒想到,一路逃跑如喪家之犬的宋軍,竟然也敢掉頭咬一口。猝不及防之下,被咬得挺狠,損失上千,追勢頓止。直到半個月後,金軍重振旗鼓,再度進攻,卻再次被擊敗。最後是兀術再增援兵,張俊實在扛不住。而且官家也安全了。打下去也沒意思,便撤軍而走。金軍隨後占領明州。


    這便是日後趙構讚口不絕的“南渡諸戰功之首”的明州阻擊戰,或者說,是保命之戰。


    金軍攻下明州後。貫徹兀術郎君的指示。不依不饒。繼續追殺,決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嘍。


    而僥幸逃得一命的趙構,驚魂未定逃到定海(今鎮海)之後。高品質更新驚駭發覺,竟無處可去——因為定海以東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再無路可逃。


    正當趙構唿天搶地,恨不能鑽地而避之際,因前次“苗劉之變”的勤王之功而升任宰相的呂頤浩,及時獻策——乘船入海,以避敵鋒。


    好主意啊!趙構腦門上的燈泡“鋥”地亮了!


    十二月初,當攆著趙構的尾巴,幾乎繞著杭州灣兜了一圈的金軍突入定海時,唯見白帆片片,海天茫茫……


    ……


    趙構在海上淒淒惶惶,四處漂泊之時,狄烈這邊的勢頭,卻是一片風風火火。


    九月初,整個京兆府盡入天誅軍之手。隨後,除留萬軍駐守長安之外,其餘三萬大軍,鐵馬戰車四出,到處攻城掠地。耀州、邠州、寧州、坊州、丹州、保安軍、延安府、綏德軍……一古腦統統入手。如果不是環、慶兩州有宋軍環慶路經略使趙哲領軍駐守,不好動手的話,整個永興軍路都要被天誅軍盡數拿下。


    九月中,第二整編師第六混成旅旅長董先,在陝州軍的配合下,一舉拿下長安東麵的虢州(今河南靈寶),然後將虢州交給陝州軍駐守,揮師渡過洛水,與烏魯撒拔二千金軍在洛水邊的洛南城下大戰一場。


    長腿將軍烏魯撒拔,這一次終於被打斷了雙腿,再跑不了了,在亂軍之中,被天誅軍衝鋒騎兵流彈所傷,墜馬生擒,金軍大敗。不過,烏魯撒拔運氣不好,傷得不是地方,在胯部。此後傷口屢屢發炎、膿腫、潰爛,數月之後不治身亡。


    洛南是商州的北大門,洛南一失,商州再無依憑,手頭隻剩下不到三千殘兵的斡魯,隻得悲愴地放棄商州,退出永興軍路地界,東撤至京西南路的鄧州(今湖北鄧縣)。而在這個作戰過程中,駐守河南府治所洛陽的河南都統完顏賽裏,愣是沒有半點動靜,任由天誅軍攻破虢州、商州,驅逐斡魯。


    按常理,以這位蓋天大王的秉性,不可能這麽老實。這位可是與狄烈有公仇私怨的家夥,平日裏可以沒少叫囂要與狄烈、與天誅軍一較高下,以報易水河畔可恥偷襲之仇。對於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這場戰鬥,完顏賽裏卻按兵不動。高品質更新就在東京主帥完顏宗輔並無命令讓賽裏出擊,這應是他做壁上觀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被天誅軍一日破長安的戰績嚇尿了,不敢引火燒身。


    到十月底,天誅軍已基本將永興軍路除環州、慶州之外的所有軍州府拿下。隨後,太原軍政衙門,陸續遷往長安。同時,周邊各州大量百姓,聽到長安收複的消息,也都紛紛從各地湧入。


    奪取長安之後,狄烈隻命人將破損的城牆重修,並重整道路,恢複商業與互市。至於宮城裏破敗的宮殿,則選擇一些還有維修價值的正殿、偏殿修葺一新,做為未來天樞城與天誅軍的軍政事務總理中心——下一階段的戰場,必在中原。在古代通訊基本靠走的情況下,軍政中心越靠近主戰場,才越可能指揮靈活,反應迅捷——而這,是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


    今歲河東還算風調雨順,穀米豐收。陸續運抵的糧秣,安定了長安百姓的人心,也有力保障了四下出擊的三萬大軍的後勤。由於強渡黃河與長安攻堅兩場大場中,令金軍精銳盡喪,使得金軍分布在各州的兵力嚴重不足,終致天誅軍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相對完整地拿下了整個永興軍路。


    當天誅軍四下出擊。攻掠如火如荼之時,秦鳳路那邊的宋軍,卻是一驚一咋,集體無作為。


    早在七月份,因勤王而火箭速度升為宰相的知樞密院事兼川陝宣撫處置使張浚,就離開杭州入川,但直到十月底,才趕到漢中。此時的秦鳳路眾多宋軍將領,基本上還是各守各的地盤。譬如環慶路的趙哲、熙河路經略使劉錫、涇原路經略安撫使曲端、秦鳳路經略使孫渥……等等。雖然聽說永興軍路打得熱鬧,但驚疑不定。誰也不敢擅自出兵。隻是派出幾撥硬探。打探消息。


    而這些硬探們打探消息,也著實為難,因為天誅軍的攻勢太快太猛。今日還在前往邠州的路上,明日邠州就被拿下。硬探們正準備迴報呢。前方又有消息傳來。寧州又被打下了……結果硬探們越跟越遠。等他們跟在天誅大軍屁股後頭轉了一圈,手頭消息壓了厚厚一摞,被那一個比一個震撼的消息震得暈頭轉向時。塵埃落定,永興軍路已盡入天誅軍手,宋軍連口湯水都沒得喝。


    至此,從太原之戰、到遼州之戰、到席卷河東、到長安之戰,最後掃平關隴。金西路軍五萬大軍,灰飛煙滅,徹底從金國兵部籍冊上抹去。


    十一月,長安派出兩撥人馬。一撥是以天誅軍軍工司副司長阿吉為首的軍匠研發團,奉命前往延州,研究、開采、運輸猛火油;另一撥,則是以越王趙偲、相國公趙梃為正、副使的使節團,共五百人馬,手持淵聖皇後懿旨、節旆符寶,浩浩蕩蕩,前往秦鳳路、成都府路(今甘肅、寧夏、四川一帶),對建炎朝的西北諸將,展開外交攻勢。


    北麵,關忠勇的第四整編師,也正式出擊,勢如破竹,輕取忻、憲、代諸州,一直打到雁門關。攻勢最猛烈的,是新晉中郎將嶽飛所率的第十二混成旅。而晉寧軍與折家軍也一同發力,攻取岢嵐軍、保德軍、寧化軍。河東以北終入天樞城之手。


    隨後,第四整編師以第十二混成旅守雁門關,第十三混成旅守瓶形寨、大石寨,與駐守西京雲中的金軍對峙於桑幹河一線。


    雲內節度使耶律奴哥是一路被揍出河東的,再不敢與天誅軍叫板,更沒那個能耐反攻雁門關。天誅軍既然止步於雁門,不打算入侵西京,他自然也樂得保持現狀。兩軍在西北再度陷於對峙。


    ……


    十一月末,風陵渡已封凍,一支長長的車馬隊小心翼翼從冰麵上趟過。在河西對岸,有一支三百騎鐵甲騎兵,早早等候,整整齊齊分列兩排,在飛揚的雪花中靜立不動,像在迎接貴賓。


    上岸後的車馬隊伍,從兩排鐵甲騎兵間穿行。當車馬隊中間,一輛四匹橐駝拉拽著的,明黃色巨氈篷車出現時,騎兵隊首領舉起手中長矛致禮,三百鐵甲騎士,一齊舉矛指天。


    矛叢森然,雪花不落,仿佛有戳破天之勢。


    巨氈篷車停下,氈簾掀開一角,一股木炭爐火暖意,從中透出。


    騎兵隊首領隻看到一隻素白纖手,耳聽一聲慵懶嬌柔的聲音:“楊中郎將,怎麽是你來迎接皇後,還以為是我的二十三弟呢。”


    騎兵隊首領摘下鐵盔,正是楊折衝。此時他正一臉恭敬地垂首答道:“迴柔福姬的話,趙隊正已被軍主任命為副使,隨趙供奉出使秦鳳諸路去了。故此,軍主命我等前來迎接護送聖後至長安。”


    嬛嬛還沒說話,護送車馬隊中一騎將踏冰而至,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青絲時,才驚覺竟是一女騎士。


    女騎士淡淡道:“由我天驕營第五都護送,自可保娘娘太平,何須出動如此多鐵騎。”


    這女騎士,楊折衝認得,天驕營第五都都頭,當日也曾是女兵三大營的遊泳教官,莫青蓮。


    楊折衝語氣仍然保持恭謹:“軍主言道,關隴不比河東,乃是新複之地,時有流竄匪類,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自第三次奈何關之戰後,女兵天驕營,已得到天誅軍上下真正發自內心的尊敬。女兵用她們的無畏勇氣與犧牲精神,贏得了她們應有的尊重。


    楊折衝的敬意,發自內心。


    兩隊合並,騎步軍達四百之眾,在天樞城勢力的地盤上,安全無虞了。


    在巨氈篷車的輕輕搖晃中,車內坐著四女:朱皇後、嬛嬛、串珠,及一名貼身侍奉宮女。


    串珠不時透過氈簾縫隙,窺探隨行護衛的一騎騎鐵甲騎士,一臉滿足:“好威武的騎兵,這樣的鐵騎據說不下數千呢,當日我禁軍鐵騎也不過如是。殿下可當真了不起。”


    嬛嬛眼波流轉,嫣然一笑:“小妮子,如今方入寒冬,距來春尚早,你就這麽快思春了?”


    串珠大羞,當即向嬛嬛撲來,嚇得那宮女忙以身護住炭爐,生怕被二位帝姬打鬧撞翻了去。


    篷車不斷震顫,車外護衛的騎士,一個個目不斜視,悄然催騎走避。


    篷車內,看到二女鬧得有點不像樣了,朱皇後淡淡說出一句話:“你們都不用思春了。此去長安,殿下將正式受封賜爵。你二人要嫁他,名份上的最大阻礙,已然掃除。”


    嬛嬛與串珠同時停手,甚至抱在一起忘了分開,齊齊迴首,神情又羞又喜,異口同聲:“殿下的封號是什麽?”


    朱皇後臉上掠過一絲困惑與不解,輕掠鬢邊青絲,喃喃道:“他不稱秦、不稱晉,卻隻求區區華州為封邑,封號——華國郡王!”(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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