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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三,太行山從北到南,大小共十八家山寨,分南北兩個方向,匯聚於奈何關的東、南兩大關口。(閱讀)這一次比起兩個月前那一場“十寨圍城”,規模大了許多,但人數卻大為減少,總人數沒超過三人,而且,這一次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拜山的。


    此次太行群寨拜山,以三大老牌山寨為首,分別是白馬山寨、車轅嶺寨與浮山寨。此外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中小寨子,其中不乏有曾對天樞城很不友好的幾個山寨,比如大、小石嶺寨、仙居嶺寨什麽的。由於各個寨子距離遠近不同,聚集的時間也是不一,除了這十八家寨子之外,整個太行山脈陘道之上,還有陸陸續續的幾十家寨子的使者,正結伴趕來。


    白馬山寨來的是寨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傅選的結義兄弟、與關忠勇一樣有著“鐵麵二當家”之稱的王忠植。這個王忠植,在曆史上也是留下號的一個人物。不過,隨著天樞城的崛起,他的命運軌跡,或許也會出現拐彎。


    車轅嶺寨來的是大當家孟德,孟德是早就想來結識狄烈了的。隻不過,先前被黑崖山寨的焦通與浮山寨的劉澤等人,拉著十家八家寨子,與天樞城很是鬧了一場不愉快。雖然車轅嶺寨沒參與,怪不到他們頭上,但太行四大山寨,一向同氣連枝,這邊才被揍了個灰頭土臉,那邊就立馬跑去結好,實在是太削兄弟麵子了。所以。孟德隻得按捺下心氣,邊養傷邊靜待時機。現在,傷養好了,時機,也到了。


    浮山寨來的也是大當家劉澤。兩個月前的那場“十寨圍城”,就有浮山寨的一份,而且。還是主力。但是,陰差陽錯之下,劉澤的東南五寨來晚了一天。於是。自付實力強勁的黑崖山寨聯合其餘四寨先動了手。這一動手,吃虧吃得那個大……結果,黑崖山寨及其四寨聯軍潰散。其中有兩家寨子,就此消亡,餘眾遁入欒城。這些餘孽被原欒城守將迭速盯上,從中獲得不少關於天樞城的信息,這又才引出了後來的飲馬灘大戰。


    劉澤很幸運,遲到一天,保住了山寨實力,甚至是……性命。雖然因為這樁事,浮山寨與天樞城結過梁子,但畢竟沒打起來麽。臉沒撕破,就有迴圜餘地。所以,他來了。


    三大山寨都可以來,唯獨黑崖山寨的焦通不可以。


    原本在欒城之戰中,就被八金騎殺得傷筋動骨的黑崖山寨。為了謀求新的利益,拿出了大半家底,打了一場噩夢般的奈何關之戰。這一戰,令黑崖山寨徹底喪盡了元氣。寨中最精銳的勇士、最好的裝備、最後的能用以作戰的糧秣……全沒了。這個昔日老牌的、實力穩居太行寨前三的一方之霸,被徹底打迴原形,就此沒落。淪落為二流小寨。而這一切,均是拜天樞城所賜。試想,焦通但凡還有一丁點臉麵,又怎會恬著臉過來看大仇敵的臉色呢?


    黑崖山寨等五寨聯軍的慘敗,成就了天樞城的宣赫威名。消息傳到太行各寨,各寨反應不一,但多半都是將信將疑。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太行諸寨就是不斷地串聯、打聽、求證,甚至派人潛入天樞城一探究竟。隻是,沒有任何一名探子,能順利通過奈何關的審察,他們連天樞城的城門都沒機會看到,就栽了。


    等到消息得到證實,時間已到了八月下旬。就在太行諸寨頭腦們商議著,怎麽樣對待這位新近崛起的,明顯不合群,也不好惹的鄰居之時,飲馬灘之戰,轟轟烈烈地開打了。


    硝煙散盡,太行諸寨噤若寒蟬。


    這一次,太行諸寨獲得的消息速度快了許多,而且因為各寨間聯絡頻繁,所以消息流通得也快,一傳十,十傳,短短十數日內,太行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場大戰的結果,實在是,太牛逼了。三千金兵,半數精銳,更有精騎近千,據說還有金軍中的合紮親衛……這些合紮親衛的戰鬥力怎麽樣,太行諸寨沒見識過,想像不出來。但迭速的那二欒城精銳金騎,太行諸寨的好漢們卻是領教過的。當日太行十九寨聯軍,兵圍欒城,結果就是被這批金軍騎兵,衝了個七零八落,殺得個血流成河。


    如果合紮親衛的戰鬥力不在那批金軍騎兵之下,那總兵力就相當於欒城城下的那八金騎。昔日太行十九寨聯軍的三千精銳,麵對這八金騎,一個照麵就垮了。一戰慘烈的死戰下來,敵軍隻傷了點皮毛,而太行十九寨,卻是從上到下,折了個幹淨。


    不是對手,完全不是對手!


    可是,這天樞城的……嗯,好像叫什麽天誅軍的,同樣也是出兵三千,同樣也是野戰,同樣也是以步抗騎……結果卻讓太行諸寨瞠目結舌:敵軍全滅!天誅軍自身的損失……這個不是太清楚,據說不算嚴重。但不管他們的損失重不重,光是全殲來犯之敵這一項,就足以令太行諸寨顫栗。


    兩相對比,透露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天樞城,是一個神秘可怖的龐然大物。如果太行諸寨再視而不見,甚至露出敵視之意,不定哪一天,就會被這隻怪物吞得渣子都不剩。


    因此,在孟德的倡議之下,白馬山寨與浮山寨都同意前往拜會。雖然有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但也有那麽一句“不是猛龍不過江”,天樞城這條龍實在太猛了,太行諸寨這些地頭蛇不得不低頭。有了這三大山寨牽頭,其餘各寨,隻要不是距離太遠,比如說北至五台山、南至太行陘那邊的,基本上都來了。


    群雄匯聚,朝覲天樞。天樞城。又是怎樣的態度呢?


    “來得好!打開東、南兩道關門,歡迎各位寨主當家,蒞臨天樞城。”


    狄烈與手下武頭頭們相顧一笑,下達了指令。


    太行寨,這股力量,雖然已大不如前,但好歹也有十萬之眾。盡管這個戰力。嗯,有問題,不過如果能夠統合起來。絕對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口與後勤的儲備。一個勢力要想長遠的發展,最最重要的是什麽?不是錢財、不是糧秣、不是武器、甚至不是一支強悍的軍隊。而是足夠的人口,充足的人才。所有的東西。錢糧也好,武器也好,隻要有人,就可以生產創造出來;而軍隊,更是要有充足的兵源……


    決定一切的,就是人,也隻有人!


    所以,對於這送上門來的潛力人口,狄烈決定統統笑納……哦,在此之前先要降伏太行諸寨?這個。也沒問題,狄烈已經有了一個全盤的收服計劃,就等著太行諸寨的頭頭腦腦們來了……


    白馬山寨與車轅嶺寨都是在太行山以北,因此孟德與王忠植均是結伴從奈何關東門而入。兩人都隻是帶著二、三十名隨從,人數不多。卻都是本寨的精銳。


    在通過奈何關城門時,孟德很是留意了一番,越看越是心驚,低聲對身旁的王忠植道:“二當家對此關怎麽看?”


    王忠植是個三旬出頭、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胡子很長,修剪得也很整齊。可以想見這是一個很注重儀表的人。此人是河東步佛山人氏,本是當地土豪,類似於晁蓋一樣的人物。識得槍棒,念得詩,平日裏仗義疏財,結識了不少江湖好漢。最終,他也走上了與晁蓋一樣的道路,占山為王。但與晁天王不同的是,前者是幹了一票大買賣,出岔子了,沒法子,隻得跑路,而王忠植則是被金人所逼。


    金軍西路軍攻占太原,橫掃河東,清洗了大批當地不合作勢力。像王忠植這樣以忠義自居的江湖大豪,自然也在清洗之列,結果一家近口,無乎被殺了個幹淨。如果不是他的兄弟王友植及時帶人救援,估計他也早變灰了。這樣慘痛的經曆,使得王忠植一生與金人不共戴天。無奈他雖有投軍效命之心,但此時宋室已亡,天下紛擾,除了靠自己,誰也指望不上了。於是在不得已之下,王忠植、王友植兄弟二人,帶著一批劫後餘生的子侄、門客及家仆,投奔了昔日的結義兄長、白馬山寨的傅選。


    王忠植的出身要好過孟德太多,能能武,也頗有見識,此時臉色凝重,道:“其關大異尋常,外牆砌石,堅如磐石,又開鑿如此之多、有如蜂巢的洞眼,功用莫測。而關牆之上,卻不見門樓、望台等設施,隻有一怪異小樓……某自問見識名城大關多矣,但此等奇關,卻是前所未見,實在想不出,守城時的打法如何?”


    孟德壓低聲音道:“俺問過焦通,他自個也不知道,完全敗了個稀裏糊塗……”


    這時王忠植之弟、白馬山寨的第四號人物、後勤兼財務總管王友植,忍不住發問道:“主攻此關的不是‘瘦虎’許青麽?他雖受了傷,但還沒死罷,問他不就知道了?”


    孟德苦笑搖頭:“許瘦虎……沒死也差不多了,他廢了一條手臂。而且,據診治的大夫說,好像還中了一些不知名的毒物。身體發虛,終日發熱眩暈,成了個病夫,整個人算是廢了。如今除了焦大當家,他誰都不見……”


    眾人一至歎息,既惋惜太行山又折了一條好漢,同時也對天樞城這條新崛起之龍,心生寒意。


    眾人穿過陰森冗長的奈何關門洞,繞過防禦牆,遠遠便看到一片新開辟的平整校場,以及校場旁一排排整齊的軍營。大校場上,正有幾隊士兵在訓練。


    孟德與王氏兄弟一打眼色,放慢腳步,留心觀察起來。結果,越看越震憾。


    這幾隊士兵的操練其實很簡單,一隊新兵模樣的在站隊,還有兩隊行止間明顯可見訓練有素的士兵,則是在進行陣形聚散的訓練。


    孟德與王忠植、王友植兄弟,也算是懂得一些軍伍之事的,稍加留心。就看出這幾隊訓練中的士兵不現尋常之處。


    首先,是軍服上的統一。剛剛下發的,藏青色的野戰作訓服,看上去與大宋平民常穿的那種短褂直掇有點相似,但更接近於塞外胡服,雖然有些怪異,但整整齊齊穿在一群精悍士兵身上。自有一股肅殺之意。一支穿著五花八門的軍隊與一支服裝統一、整齊利索軍隊,在軍容氣勢上,給人的視覺衝擊力。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其次,是那隊新兵的站姿。可以看出他們之前已經站了很長時間,秋高氣爽的天氣。這隊新兵居然一個個汗濕重衫。臉上、脖子上,也全是汗珠,並伴有飛蟲亂舞。而這些士兵,卻身體繃直,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孟德與王氏兄弟麵麵相覷,彼此都看到對方眼裏的驚異——這確定是新兵?就算是大宋西軍中的老軍卒,悍勇之士,也沒見過這般軍容整肅的。當真是可畏。


    更令他們吃驚的是那兩隊排兵演陣的士兵。這兩隊人左右的士兵,列陣及轉換陣形之快,簡直到了令人目不遐接的地步。


    排兵布陣及陣形轉換,是最考驗一支軍隊訓練水平與作戰意識的試金石,所以兵法上才有“用兵以聚散如常為上”的說法。而任何一個帶兵的將領。都深刻的明白,這話說起來簡單,想要做到,不知有多難。這涉及到士兵的素質、軍隊的士氣、充足的給養、嚴格的訓練等等綜合問題。隨便一個難題,都能讓帶兵的主將頭疼老半天,全部解決……還是多想想怎麽讓士兵吃飽飯吧……


    一行人表情各異、心事重重地慢慢經過大校場。


    王忠植長長吐出口氣。目光灼灼地道:“我現在相信,並且知道,金軍是怎麽敗的了。”


    王友植總管白馬山全寨後勤,他觀察的著眼點,自然也是在這後勤之上:“從這支……嗯,天誅軍士兵的統一軍服與精氣神方麵上看。一直流傳天樞城錢糧充足、倉稟豐實之事,必是不假。”


    孟德悠然遠眺十數裏外,群峰深處的天樞城,感概歎道:“如今老孟最迫切之事,就是快些見到這位狄城主,看看是一位怎樣三頭六臂的人物……”


    當孟德與王氏兄弟一行來到天樞城時,天樞城一向甚少開啟的正南大門早早洞開,吊橋前站著滿滿當當的迎接人群。為首的,就是天樞城城主,狄烈。


    當孟德終於見到這個幾度失之交臂的傳奇人物時,與他想像中的雄壯威猛、霸氣外露完全不同。他那大腦袋所知無幾的貧泛詞匯裏,除了反來複去地翻滾著“少年英雄”、“青年俊彥”這兩個詞,再想不出其他。


    雙方互道久仰,寒宣一番之後,王忠植首先向狄烈致歉,說道是本寨大寨主創傷未愈,不良於行,隻好派自己前來,失禮之處勿怪雲雲。


    狄烈自然也是連道不敢,理應自己去拜會前輩,豈敢見怪之類的場麵話。甭管傅選是不是傷勢未愈,身為太行諸寨之首,老大中的老大,謹慎些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他能派本寨兩個重量級人物來,已算是很給麵子了,狄烈當然不會對此不滿。


    賓主雙方正按太行山寨流傳下來的迎賓規矩,擺上香案醇酒,先幹上三大海碗“開門酒”之時,浮山寨的劉澤與一眾小寨子頭腦人物,也出現在奈何關南門之外。


    劉澤的心裏,說實在的,很不好過。在這縱橫千裏的太行山脈,他的浮山寨,他劉澤的大名,那也是數得著的。而且由於四大山寨中,他的浮山寨是唯一處在井陘關西南,與地處東北方的三大山寨相距甚遠,所以隱隱有南太行第一寨的勢頭。


    隻是,兩個月前的那一場震蕩太行的奈何關大戰,把浮山寨這麽些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威名,一下敲得粉碎。


    “打垮黑崖寨,嚇跑浮山寨”,這句話已經在太行南北數千裏傳了個遍。黑崖山寨雖然敗得很慘,老底子幾乎被打光,實力與影響力一落千丈,但人家好歹出招了。出來混的,講的就是個氣勢。你出手了,敗了,那是實力不如人,無話可說,旁人也不會編排你的不是;但你著砍刀,帶著一大群小弟,氣勢洶洶地衝來了,一見勢頭不妙,扭頭就跑,這樣虎頭蛇尾……總之,浮山寨實力猶在,但這名聲與影響力,跌得比黑崖山寨還慘。


    不過,當劉澤得知飲馬灘大戰的消息之後,鬱積多日的氣頓時順暢開了——瞧瞧,連金軍精銳都吃了這樣大的虧,敗得如此之慘……咱當日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形勢比人強,在天樞城強勢崛起的情況下,任劉澤心裏再怎麽不是滋味,他也隻能低頭,老老實實前來拜山。如果他的浮山寨是一般的小寨子倒也罷了,但身為太行四大山寨之一,別的寨子都去拜山了,就你擺譜,你不去,那就等於是表明了敵意。一隻小犬對一頭老虎呲牙,那真果真是……


    就在劉澤等人忐忑不安,來到天樞城時。雙方一照麵,狄烈一句“不打不相識”,讓劉澤與身後幾名當初對天樞城有攻擊之意的寨主們,心下暗暗鬆了口氣。這位年輕得過份的城主,果然有著一方之雄應有的氣度呢……


    酒過三巡,迎賓儀式結束,狄烈笑吟吟向太行諸寨頭領環抱一禮,道:“諸位當家,不辭勞苦,跋山涉水,匯聚於我天樞城,此中拳拳真意,本城主感銘五內。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讓大夥失望。你們想知道什麽,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麽;你們想看到什麽,我就會讓你們見識到什麽;你們想得到什麽,我同樣會讓你們得到什麽……”


    當然,狄烈還有句潛台詞沒說,那就是——這一切的前,就是看你們能夠付出什麽……


    “……最後,本城主要說的是,明日,會有一場慶祝我天誅軍建軍的軍事大演習。歡迎諸位當家前往觀看——我想,看完之後,你們所有的問題與所想得到的東西,都會有一個滿意的結果。”(歡迎您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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