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巨響,這是餐桌被掀翻的動靜。


    老太太被黎譜抓著脖子按在地上,力量之大,將老太太的後腦也給摔碎了,血流一地,但老太太仍舊張牙舞爪,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你幹什麽!快放手!”威廉姆斯急忙上前阻攔。


    黎譜拿起一支餐叉,放進老太太嘴裏。


    老太太上下頜一陣開合後,黎譜拿出餐叉,餐叉已經被咬得彎彎曲曲。


    “你確定要我放開她?”


    “狗屎!這怎麽迴事?”威廉姆斯驚訝道。


    “知道喪屍嗎?這個人感染了喪屍病毒。要是被她咬傷,你也會變成這樣。”黎譜信口胡扯道。


    要是和他們說這是天使,他們肯定不信,但如果說喪屍……


    果不其然,深受喪屍文化熏陶的美國人個個半信半疑,上前研究起了老太太。


    一看老太太麵目猙獰,滿口獠牙,店老板煞有介事地說道:“不錯!這肯定就是喪屍!沒有人比我更懂喪屍!天啊!千萬不要被她纏上,否則一定會被吃光腦漿的!”


    “那要怎麽對付喪屍呢?”


    “當然是砍掉腦袋!”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但也有少數幾人覺得扯淡。


    比如一看就是城裏來的中年夫妻。


    中年婦女道:“你們胡說什麽?她一定是不小心被狗咬傷,得了狂犬病。我們應該把她送去醫院!”


    黎譜道:“有道理!不如這樣,你送她去吧。”


    中年婦女臉色不自然起來:“我們車壞了。”


    “沒關係的。”黎譜從老太太口袋裏摸出車鑰匙,“她有車。開她的就行了。你們不是車壞了嗎?正好去城裏叫拖車。”


    這下中年婦女頓時啞口無言,她老公也怪她多嘴。


    “那就這麽說了。”


    黎譜鬆開手,知道黎譜不好惹的老太太一躍而起,跳到了天花板上,像壁虎一樣爬行起來。


    口中大喊:“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這有違常理的一幕,即便是再傻逼也說不出狂犬病這種話了。


    老板吼道:“我明白了!這是壁虎變異出來的喪屍病毒,壁虎病毒!大家小心!她會用充滿膠水的舌頭捕食我們!”


    老太太快速爬行起來,忽然朝著聖母猛撲了過去。


    早防著她的黎譜一記飛踢踹在她的腹部,老太太如同出膛炮彈一般倒飛了出去,撞在吧台上,脊椎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嗚~~~”


    黎譜抹了一下鼻子,對老太太搖了搖食指。


    脊椎斷掉的老太太雖然仍舊兇狠,但已經失去行動能力。


    餐廳老板和廚師找出繩子將她綁了起來,準備明天聯係政府賣一筆好價錢。


    而大顯神威的黎譜也被他們視為座上賓,為他再次準備了一份新的食物,那個女孩更是濕噠噠的一片,我是說眼睛。


    黎譜大口吃完幾人份的食物,超強的腸胃能力將營養轉化,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


    威廉姆斯道:“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


    黎譜抬手道:“等一等,現在不是走的時候。”


    “為什麽?喪屍已經被抓了,交給他們就行了。”


    “不。這麽偏僻的地方都出現喪屍了,那其他地方呢?”


    “操!我兒子!”威廉姆斯快步跑了出去,發動汽車不管不顧地就開走了。


    黎譜沒有留他,這任務除了聖母以外,其他人都不重要,他沒有貼身保護的義務。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汽車熄火的動靜。


    接著一個精壯的男人提著兩個大號行李包推門而入,他目光在店內環視了一眼,先後在聖母和老太太身上頓了頓。


    冷酷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一絲意外。


    黎譜認得這個應該是天使長邁克爾,違抗雅威旨意保護人類,把自己翅膀切掉的狠人。


    再看他手上的兩個包,熟悉槍械的黎譜看輪廓也知道裏麵裝滿了火器。


    “把門窗封起來。”邁克爾將包放在桌上,“敵人來了。”


    他的話讓店內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什麽敵人?”


    邁克爾指著老太太道:“像她這樣的。”


    黎譜幫襯道:“呀!是他媽的喪屍潮!”


    邁克爾看了他一眼,默認了他的說法。


    他拉開行李包拉鏈,裏麵是多把m16步槍以及不知道多少子彈和彈匣,黎譜頓時覺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邁克爾拿起一把扔向黎譜:“給你。”


    黎譜接過槍,熟練地檢查槍膛和彈倉,然後給槍上了膛。


    老太太吼道:“邁克爾!你這個叛徒!”


    邁克爾拔出手槍一槍爆了她的頭。


    一家三口嚇得縮了起來。


    黎譜對老板說道:“馬上封門窗,不然喪屍潮一來就來不及了。”


    “動起來!”


    老板催促他兒子和廚師一起動手,堵門的堵門,封窗的封窗。


    夜幕降臨,店門窗全部封好,邁克爾給他們一人分了一把槍。


    女孩趁父母沒注意,偷偷溜到黎譜邊上小聲道:“我叫奧德麗。”


    “黎譜。”


    “黎譜,我好害怕。”


    “別怕。今夜我會像雄鱒魚一樣,注入你勇氣與力量。”


    黎譜看奧德麗發姣的樣子就知道現在進衛生間必有一場惡戰,但晚上要對陣天使大軍,他不可能在女人身上浪費掉哪怕半成的功力。


    隨便騷了幾句之後,就拿槍和彈藥補給上了天台。


    奧德麗道:“我和你一起守夜。”


    這時她的父母喊道:“奧德麗,迴來!”


    她氣唿唿地迴到父母身邊,中年婦女嗬斥道:“不要和中國佬走得太近!”


    於是和黎譜一起守夜的人成了老板的兒子吉普。


    吉普是個內向的老實人,黎譜隱約有印象他是個接盤俠,對聖母愛得死去活來,哪怕孩子不是自己的,哪怕連聖母的嘴都沒親過,也默默無私奉獻。


    嗯,也就是傳說中的約瑟公。


    見對方拘束地拿槍站著,黎譜拍拍身邊的凳子道:“吉普公,你坐下,跟俺說說知心話。吉普公,咱都坐下,咱們隨便的拉一拉。”


    吉普坐了下來:“你想聊什麽?”


    黎譜道:“吉普你心有愛,念的就是查理呀。她沒結婚就懷孕,知道你心裏有牽掛。孩兒他爹竟是誰,你每天每夜睡不下。”


    吉普道:“你怎麽知道?……是的,我已經一年沒好好睡過了,每到晚上就會做噩夢。”


    黎譜正待要說話,身後傳來邁克爾的話語。


    “這娃兒是聖靈造,借著他娘胎到地下。代世人償罪孽,就是以馬內利彌賽亞。這本是天啟的意,你定要護好查理呀。”


    二人迴過頭,邁克爾對二人點點頭,麵露欣慰之色。


    黎譜伸出手唱道:“大夥熬過了這整夜,聖子降生在內達華。我打槍將些妖魔趕,邁克爾擋住風口站。屋裏煮一煮那紅雞蛋,吉普公快把餃皮擀。記得燒碗紅糖薑水,喊一聲:查理大嫂,恁喝了不怕風寒。”


    邁克爾被黎譜的《聖誕讚歌》所感動,將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吉普感到了深深的使命感,也將手放了上去。


    三人用力向下一按,一時間士氣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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