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猝不及防,被這結結實實的一下撞得差點閉氣,腳下噔噔噔急退幾步,依然被慣性帶得跌倒在地,連帶著撲過來的張杌尋一起順著斜坡咕嚕嚕滾了下去。


    守在坡底平台處的吳邪兩人一看這情況,急忙閃身躲開,焦急提醒道:「小心,快到台階了!」


    話音剛落,張海客就感到後背重重一磕,加上身上還壓著一個人的重量,痛感簡直超級加倍。


    好在有台階卡的這麽一下,翻滾的衝勢驟減,張杌尋迅速用手撐了一下,半個身子歪斜出去,才終於讓兩人停住了。


    「你特麽的到底怎麽想的」張杌尋翻身起來踩著台階,邊揉手腕邊抱怨道,「好端端的站中間幹嘛,老子差點被你害得摔死。」


    「喂,講道理,摔下去當墊子的是我,麻煩年輕人也體諒一下我這位老年人行不行。」張海客仰躺在台階上捂著胸口,隻感覺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誰曉得你會那麽快飛進來,我原本還尋思拉你一把的。」


    張杌尋冷笑,「老年人筋強骨壯一拳打死一頭牛的老年人嗎」


    「哎,誇張了誇張了。」張海客失笑出聲,骨頭震得悶疼,連忙用手撫了撫。


    突然,指頭在領口跟前的鎖頭上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好像是石塊,捏起來一瞧,發現是一隻水藍色的墜子。


    「什麽東西」張海客看那墜子做工精細,裏麵還裹嵌著一塊形狀有點特別的白石頭,便勾著銀鏈子衝張杌尋晃了晃,「是你的」


    張杌尋一瞧,下意識去掏領口,發現裏麵空空如也,臉色頓變,「還給我。」


    張海客見他臉色不對,覺著這墜子應該對他挺重要的,也沒遲疑,隨手拋給他,「接好了,應該是剛才滾下來的時候斷開的,被我的拉鏈掛住了。」


    張杌尋隻顧著檢查墜子,隨口應了一聲。


    「什麽東西,這麽寶貝」胖子和吳邪走上來。


    胖子眼尖從他指縫裏瞄見一抹藍白,愣了愣,那個形狀,總覺得這東西他應該在哪裏見過。


    見他倆好奇,張杌尋也沒藏著,攤開手心讓他們看。


    胖子打眼一瞧,立馬恍然大悟,「這不是小哥給你的那塊石頭嘛,你給弄成項鏈了,嘿別說,還挺漂亮的。」


    「什麽石頭」吳邪走近一看,藍汪汪的像玉一樣,還帶夾心,「小哥送的他什麽時候送的,我怎麽不知道。」


    「當初在巴乃的時候,小哥不知在哪裏撿來的,就送給他了。」胖子笑得有些懷念。


    「你也有」吳邪莫名有點吃味,難道就他一個人沒有小哥還從來沒送過他什麽呢。


    胖子撇撇嘴,「我有個毛,這是小哥拿來哄小孩兒玩兒的。」


    「哄……嗯」吳邪雖然有點訝異,但轉念一想,跟小哥的歲數比起來,差他兩輩的木魚可不就是個小孩兒嘛。


    那個時候木魚心裏壓著很多事情,又無法傾訴給旁人,小哥估計是察覺到了,便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他。


    一旁的張海客聽著他們的話,有點新奇的重新審視了一番那個墜子。


    由於他眼神太明顯,張杌尋察覺,當即警惕的瞥他一眼,將墜子揣進貼身的暗兜裏,心想下次絕不當著那幫張家人的麵把小哥給他的東西拿出來了,有風險。


    眾人的注意力迴到他們所處的環境裏,前方是一條兩米左右寬度的走廊,兩邊的牆壁都是用石磚修建成的。


    張海客打起一隻冷焰火丟過去,半秒後那頭傳來略顯空洞的撞擊迴音,聽著不像是石板。


    火光雖然一閃而掠過,但張杌尋他們還是看清了,台階下方與甬道中間


    還隔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淺坑,坑裏擺著許多陶罐,每一隻都蓋著蓋子,雖然灰撲撲的,但外形很完整。


    吳邪聯想到曾經三次接觸過的那些裝著屍鱉王的陶罐,脊背瞬間發麻,「不會吧,這裏竟然也有」


    張杌尋搖搖頭,「瞧著不像,應該不是,你們退後,我過去看看。」


    吳邪知道他的血對屍鱉王來說是大殺器,便點點頭,和胖子依言往後退了退。


    張杌尋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張海客跟了過來,也沒說什麽,到跟前蹲下,小心揭開其中一個的蓋子,裏麵好像是空的,而且有股很濃鬱的辣味,還摻雜著變質的苦酒味,腥臭味,嗆得張杌尋當場皺眉。


    「酒罐子,還是壞掉的。」張海客也捧起一個觀察,評價道,「沒密封好,捂了這麽多年,都幹沒了。」


    張杌尋鄙視的睨了他一眼,然後將陶罐翻過來在地上磕了磕,從罐口稀稀落落磕出來一些發黑的血痂一樣的東西,大塊的直接幹在罐底了。


    張杌尋便用匕首伸進去劃拉了幾下,然後一戳,將東西挑出來伸到張海客麵前。


    張海客看著這一大塊鍋巴一樣皺巴巴的,疑似內髒之類的東西,默默無言。


    張杌尋笑了一下,一隻手握著匕首將那坨東西壓在地上,另一隻手重新拔了柄匕首,像切牛排那樣將其一分為二,仔細看過後道:「是肺吧,用酒和石灰醃過,瞧著縮水了至少一半兒,不知道是不是人的。」


    胖子從後麵走上來,聞言就肯定道:「那就不是人的,又不是食人族,至於把內髒醃得跟盤兒菜一樣麽。」


    吳邪也道:「這裏已經是墓道的範圍了,說不定就是什麽動物的內髒,陪葬品。」


    張杌尋不置可否,是不是人的不重要,隻要不是危險就行。


    他將那東西又一塊塊挑迴罐子裏,然後放迴原位置。


    「往前走走,我看前麵那裏有個耳室。」他道。


    放置罐子的淺坑占地麵積並不大,隨便小跑兩步助力就從上方跳了過去。


    一行人躍過後繼續往前走,到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住,就看到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大耳室,隻是右邊耳室的石門關著,推了推發現推不動,遂先去看左邊。


    一走進,映入眼簾的就是很多跟方才一樣的陶罐子,排得很整齊的占據地麵的一角,另一頭靠門位置的牆角亂糟糟地擺放著許多生活器具,還有挖掘山石用的榔頭之類的。


    再往裏走還有一排很長的土炕,目測能並排躺二十幾個人的樣子,上麵的被褥都還在,隻是已經被風化得非常脆弱,隨手一提就撲簌簌散成了棉絮。


    這裏滿是曾經的工匠生活過的痕跡,而且因為位置隱蔽,這些痕跡至今都被保存的很好。


    張海客一邊走一邊在他的小本本上寫著什麽,一圈兒轉迴來,他道:「這兒也沒什麽可看的了,我們去對麵吧。」


    幾人沒有異議,對麵的石門完全封閉,關得很嚴實。


    張杌尋和張海客兩人分開去摸兩邊,意外的是並未發現開啟石門的機關。


    吳邪打著燈仔細瞅了瞅那石門,和周圍的石牆作對比,「這門是後來才弄上去的,所以很可能,開門的機關在裏麵。」


    他話音一落,幾人皆是一愣,「照這麽一說,那裏邊豈不是還有人。」


    仿佛有小陰風從背後吹過,眾人不約而同打起了精神,若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張海客皺了下眉,「當時的工匠將自己關在了裏麵為什麽,這裏麵莫非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是連你們張家人都解決不了的。」胖子驚奇道。


    「和當初張家人製造的閻


    王騎屍有關。」張杌尋淡淡道,「張家人製造了一場災難,將康巴洛人也牽連在了裏麵。」


    張海客微微皺眉,有些不讚同他的話。


    張杌尋恍若未聞,繼續道:「事到如今,我也便不再隱瞞你們了,打開這扇門後你們也一樣能知道真相。」


    「仁戈拉哇告訴我,這扇被我們炸開的青銅門就是張家人自己製造出來的。」


    「什麽」吳邪和胖子先是震驚,緊接著恍然大悟,青銅門竟然是假的,難怪輕飄飄一炸就碎。


    倘若背後的真相是這樣,那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


    「所以我們之前看到的青銅門其實是空心的,裏麵有非常複雜了力學結構支撐。」


    吳邪迴憶起之前看到的所有細節,與在長白山山底之下看到的那扇青銅巨門做比較,以那扇巨門的古老程度和龐大體積,使用空心結構是無法支撐其自身體重的。


    按照物理邏輯,那扇青銅門在現實中不可能被打開,而其細節的繁雜程度,也遠遠高於他在這裏看到的這扇。


    張海客並不意外,「過來的時候看到那扇門,我便已經懷疑了,這是張家祖先曾經製造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為了將所有的敵人引到這裏來。」


    「還不止如此。」張杌尋慨歎一聲,「他們在世界上不止製造了一扇這樣的門。」


    「那個德國人曾經也見過一扇青銅門,雖然不知具置,但我聽見他稱唿那扇青銅門為讚神門。」


    馮應當是沒有進去過的,否則不會癡迷到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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