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龍怏怏的胡亂的洗了一把臉就從洗漱間走了出來,走廊裏還殘留著女孩身上的香氣,這讓正處於血氣方剛年紀的的俞飛龍小腹處隱隱有一股燥熱的感覺。


    狠狠的掐滅了自己心中那股邪火,俞飛龍腦海裏一直在想為什麽這個女孩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而自己卻從沒有見過他,如若是在國內的話,他還可能懷疑自己是在什麽情況下見過而忘記了,就像上次金鑫的那迴,可這是國外啊,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懷著一絲疑惑他終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俞飛龍就醒了過來,今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按照離開國內時候的安排,他在這邊安頓下來以後就要給國內傳迴一個信息,等待下一步的指令。順著街上的門牌號一直走到了離自己住處有一千幾百米的地方,這裏有一個早餐鋪。


    早餐鋪內內,熱氣騰騰的水壺冒著白煙,熙熙攘攘的客人圍坐在各自的桌旁,或低聲交談,或專注品嚐著茶香和早餐。俞飛龍沒想到軍情局的特工會以這樣的身份進行隱藏,是因為這裏人多且雜,便於隱藏身份,相比更多的是這裏魚龍混雜更利於情報的收取吧


    。


    俞飛龍走進早餐鋪。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位身穿藍色布衣,手持茶盅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正坐在角落裏的櫃台旁,悠閑地品著茶。


    “老板,來一屜包子,一碗白粥”俞飛龍找到一個空閑的位置坐下,不一會服務員便把他要的東西送了上來。


    狼吞虎咽的幾口就把桌上的幾樣吃食打掃幹淨,俞飛龍打著飽嗝走到了櫃台前“算一多少錢老板?”


    老板是個中年人,微胖,兩隻眼睛混濁無光,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他眯著眼睛看了看麵前的年輕人,又瞅了一眼桌子上空蕩蕩的盤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一共兩元五角,先生”。


    這麽簡單的一頓早餐竟然合人民幣十幾元,這資本主義社會的物價真的是高的離譜啊,俞飛龍不禁暗歎道。


    隨即從衣兜內掏出一張五十美元的遞給了老板,老板找完錢後,俞飛龍又拿出一張十美元的遞了過來”老板,麻煩你給我換成十個一元的,最近流浪漢特別多,兜裏揣點零錢好打發他們”。


    “老板漫不經心的在櫃台裏翻了翻“小夥子,我這裏零錢不夠,你跟我到上邊來取吧”說著晃晃蕩當的轉身上了二樓,而俞飛龍也緊跟走了進去。


    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老板打開門直接讓俞飛龍進去,然後他隨意的看看四周,才關上 房門進來。


    一進到屋裏,原本喘著粗氣,眼神黯淡的老板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睛裏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而有些佝僂的身板也立刻挺直變得精悍有力。


    他和俞飛龍握了握手說道“你好,同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成德,你叫我老夏就好了,我是你在美麗國的聯絡人”


    “我叫俞飛龍,家裏有什麽最新指示沒有?”俞飛龍看到自己人心裏總算有了一絲慰籍。


    “沒有最新的指示,就是命令你就地潛伏,等待對方主動的聯絡你,其餘的時間,你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來美打工者,不要刻意的掩飾什麽,一切順其自然。”


    “那要是對方並沒有主動的聯係我呢?”


    “以一年為期,如果對方還沒有聯絡你,那你就準備迴國,我們的行動失敗”


    俞飛龍輕輕的點了點頭,不一會拿著十美元的零錢走下了樓。


    俞飛龍就這樣在唐人街紮下了根,而他在唐人街生活了一段時間以後才發現,曼哈頓唐人街的地下世界,其實更多的是幫派之間的鬥爭,相比較國內那些包括京都四九城的各類頑主們,還有各地報山報水的各條道上的好漢們,其實更多的就是好勇鬥狠和意氣之爭,嚴格的說起來,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把戲,而在曼哈頓的唐人街,那才是真正的地下世界,也才勉強的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黑社會,他們有組織、有紀律,依靠著幫派生活,上下級之間分得極為森嚴,而且和當地的警察已經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利益交換。


    俞飛龍每天的生活很單調,他日複一日的在菜館端著盤子,晚上迴去就蜷縮在自己的那個小窩,偶爾可以看到四樓的那個女孩,不過每次換來的依舊是對方的白眼,不過他的英語口語卻在飛快的進步,和正常的外國人交流起來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


    打完烊後,俞飛龍出了菜館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十月的夜晚,天氣有點微涼,他把夾克的領子豎了起來,這樣還能擋點風,他慢慢的朝自己的住處走去,心裏在胡思亂想著,包括劉北、許萌,還有家裏的親人,自己出來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樣了,而對那個監獄裏蹲著的劉東是不是倍感失望,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重逢的日子不知道會有多遠。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後麵忽然傳來“噔噔蹬”跑步的聲音,迴頭一看,幽暗的路燈下一個女孩慌亂的跑過來,後麵緊緊的跟著幾個獰笑著的漢子。


    夜晚的紐約,這座繁華都市便煥發出了不同的生機與活力。霓虹燈在街頭閃爍,五彩斑斕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奇幻的世界。曼哈頓的時代廣場熙熙攘攘,人群絡繹不絕。巨大的廣告牌上映著各種炫目的畫麵,展示著世界各地的文化。街頭藝人在表演著各種才藝,吸引著路人的目光。街頭小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而相隔幾條街的唐人街卻沉寂的有種幽深的感覺,路燈昏黃、行人匆忙,看到閑事根本沒有人駐足觀看。


    “哎呦”一聲女孩子一下被什麽東西絆倒在地,而秀氣的小臉揚起的那一刻,俞飛龍立刻就認出了對方正是自己樓下經常對他飛白眼的女孩,而他身後幾名麵目陰狠的漢子正一步步的逼近。


    “y國人”俞飛龍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畢竟y國人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特征很明顯。


    女孩驚恐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試驗了幾下都沒有成功,驚恐的臉色顯示著她的無助,一眼看到前麵的俞飛龍,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再也沒有了當初白眼飛起的鄙夷神色。


    “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女孩子幾乎是哭著哀求著俞飛龍。


    俞飛龍慢慢的走了過來,一伸手把女孩從地上拽了起來,隨意的幫她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竟根本沒有把對麵的三四個彪壯的漢子放在眼裏。


    看在同胞的份上,何況對方還是個相貌不錯的美女,更何況那一方是自己的死敵黃皮猴子。


    俞飛龍很納悶,最近一直沒有看到王丹陽他們那夥大圈仔,所以y南幫在本地的勢力大有死灰複燃的勢頭,難道他們都出去養傷了或者出事了,如若不然,這夥y南人哪還敢這麽囂張。


    “小子,識相點放開那女孩”其中一個滿臉陰桀的漢子操著一口滇南口音的話語說道。


    俞飛龍漫不經心的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拿出zippo打火機“噗”的一下點著,這個打火機不知道是哪個客人忘記在這的,純正二戰時期的軍用版本,俞飛龍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看看沒有人來認領,也就悄悄的據為己有了。


    “唿”的吐了一個眼圈,形態真的和國內的小痞子不相上下,“我要是不放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呢?”


    “哈哈哈、哈哈哈”對麵的幾個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似的,笑得前仰後合,他們看著身高略微比他們高一些,但身子板較瘦,而且麵目清秀稚嫩的男孩,仿佛看到了對方一會和他們跪地求饒的樣子。


    “小子,英雄救美不是這樣的,要看自己的實力,要是沒有實力的話可會把自己的小命搭裏的”。


    俞飛龍根本沒再理他們,而是轉過頭看向女孩問道“他們為什麽追你?”


    還沒等女孩說話,對麵的男人搶著說道“她欠了我們的錢,不還錢還躲著我們,你說我們該不該追她”。


    “胡說,我欠你的早都還清了,是你們要加高額的利息,我,我根本沒欠你們那麽多錢”。女孩憤慨的說道。


    “噢,她說錢還完了”


    “媽的,她說還完了就還完了,證據呢,小子,別逼我跟你犯渾呢”領頭的漢子氣焰囂張的一步步緊逼過來,女孩的身子顫抖的如篩糠一般。


    俞飛龍緊盯著對麵奔過來的漢子,眼睛四下一溜,就看到腳底下不遠處有一塊不知道誰扔的半截青磚在那,應該是白天擺攤人拿來擠攤位的,立刻哈下腰飛快的撿起青磚,“噗嗤”一下,正砸在飛奔過來的漢子臉上,還沒等漢子慘叫聲響起,俞飛龍就猶如一頭牤牛一樣一頭撞進漢子的懷裏,“砰砰”的就是兩拳,然後轉身就向後麵的漢子撲去,手撓腳踢的全無章法,競合街頭鬥毆的混子一樣,不過俞飛龍的亂打一氣倒把剩下的兩個漢子忙活的手忙腳亂,拚命的抵擋,沒想到對方毫無章法的拳頭卻又精準的打在身上軟肋的地方,頓時讓兩人產生深深的無力感。


    “跑啊”突然,俞飛龍飛快的脫離戰圈,一把拽起愣在那的女孩飛快的跑了起來,而剩下的兩個漢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跑沒影了,隻得恨恨的扶起地上滿臉鮮血的漢子铩羽而歸。


    誰也沒有看到,街邊的暗影處一道桀驁的目光始終盯著幾個人靜靜的看著。


    “我,我實在,實在是跑不動了”女孩子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俞飛龍拽著對方的手還沒有鬆開,這一停下來,才感覺到對方的小手柔弱無骨,溫軟細嫩,一時竟舍不得鬆開。


    還好,女孩子喘著粗氣,還沒注意到這些,任由她的小手被對方握著。


    喘息了一陣,女孩才恢複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握著,不由臉上一紅,急忙的把手抽了出來,俞飛龍也尷尬的撓撓頭。


    轉過彎就是兩個人住的地方,身後已經沒有了追兵,女孩這才放下心來。


    走到四樓她房間的時候,女孩猶豫了半天,才扭捏的說道“今晚謝謝你啊,要不到我屋子裏喝杯水吧”。


    “好啊,正好我口渴了”俞飛龍飛快的答應道。


    女孩一怔,她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接受邀請,愣是沒看出來自己隻是客套一下。


    眼見得對方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女孩沒辦法還是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俞飛龍還是第一次進女孩的閨房,女孩的房間裏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樣,非常好聞。粉色的牆壁上掛著精美的裝飾畫,畫中的花花草草散發著生機與活力。窗邊擺放著一盆盆綠植,為室內增添了一抹清新。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灑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吧嗒”女孩打開燈,立刻明亮的燈光驅散了屋裏的黑暗,而俞飛龍也才正式的打量著對方,女孩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和俞飛龍差不多的年紀, 眉清目秀,梳著簡單的馬尾,顯得幹淨淡雅。


    “我叫徐淑,你呢?”女孩主動的開口介紹了自己。


    “噢,我叫俞飛龍,剛剛從國內來不久,我的家是江浙省的”。


    “江浙啊,挺好的地方,我是滇南省富源縣鄉下的,我們那的酸菜豬腳特別好吃,有機會我做給你吃,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女孩靜靜的說道。


    “滇南省富源縣鄉下”這個地名一出現在俞飛龍的耳朵裏,他的心竟“砰砰砰”的挑個不停,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女孩的側影看起來為什麽那麽熟悉,她的側影竟然和阿珍的側影幾乎一樣,而麵相上也又幾分相似,俞飛龍幾乎可以肯定對麵的這個女孩一定是阿珍母親那邊的親戚,因為他留在國內阿珍一家的相片後麵,端端正正的寫著阿珍母親老家的地址,正是富源縣的一個農村。


    沒想到這麽巧,俞飛龍差一點說出女孩家二十年前的地址,話到嘴邊終於忍住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俞飛龍就告辭女孩迴到了自己樓上的房間。


    剛到房間躺下沒一會,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誰會來找自己,不會是樓下的女孩吧?”俞飛龍警惕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前靜靜的聽了一下,門口有微弱的唿吸聲,他站在門的一側,輕輕的打開房門,迎麵看到的是一道犀利的眼神,目光中透露著睥睨天下的那種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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