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金鑫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光輝。微風輕拂,她的長發隨風飄揚,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劉東凝視著眼前這張清秀絕倫的麵龐,那細膩如羊脂玉般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宛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嬌嫩而迷人。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明亮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熠熠生輝,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此刻,它們正微微眯起,羞澀地躲避著劉東熾熱的目光,但又時不時地偷偷瞥向他,似乎在默默等待著。


    “吻還是不吻”


    劉東心裏激烈的進行著思想鬥爭,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一聲歎息後轉過了身子慢慢的朝前走去。


    “我不夠漂亮麽?”金鑫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哽咽著攔在了劉東麵前。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自己都這麽主動了,可劉東還是這麽不解風情。


    “對不起,我是一個浪子,根本給不了你任何承諾。在港島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過的是一種刀口舔血的生活,生命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我也會在外麵找女人,我不能保證對愛情的忠貞,也不配擁有愛情”,劉東輕輕的擦去了金鑫臉上的淚痕悠悠的說道。


    他說的是心裏話,真的不想去傷害這個美麗的女孩。幹他們這一行的,遊走於生死邊緣,迎來送往,逢場作戲是常有的事。


    “我不在乎!”金鑫斬釘截鐵地說道,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了愛情的旋渦之中無法自拔。這份愛就像是洶湧澎湃卻又無比溫柔的浪潮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她席卷而來,瞬間便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而狂熱,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經不再重要,所有的聲音和景象都漸漸模糊,唯有那份深深的愛意如熊熊烈火般在她心底燃燒著、蔓延著……


    她一踮腳,誘人的紅唇已經印在了劉東的唇上。劉東猶在發怔,一雙軟糯香甜的紅唇已經笨拙的吻了上來。


    “唉……”如此溫馨的場麵,他要是再不解風情,那簡直就不是人了,手伸出又拿迴,反複幾下,終於一伸手摟住了金鑫纖纖細腰,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遠處,落魄二人組韓青和商小兵正從一家麵館裏出來,剛才加了個小班,出來吃口麵正準備迴家。


    遠遠的韓青看到路邊擁抱在一起激吻的兩個人,不禁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他下意識地用手遮住眼睛,試圖避開這令人尷尬的場景。嘴裏暗自嘟囔:“現在的小年輕,真是太不像話了,大馬路上抱著就啃上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哎,頭,那小子好像那個誰?”商小兵年紀小好湊熱鬧,不禁多看了兩眼。


    “誰啊?”韓青有些不耐煩。


    “就是那個、那個劉東”,商小兵又仔細的看了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劉東!”提起這個人韓青就來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了趟京都,結果灰溜溜的迴來了,雖然說關了這小子五天可不解恨呀。


    “艸,這逼小子豔福不淺呢,他摟那女的不就是李姐單位那小姑娘麽,長的怪好看的,可惜便宜這個小痞子了”商小兵的心裏酸溜溜的。自己的女朋友長的也算不錯了,可跟這位一比,那簡直是下不去眼了。


    “走吧頭,看著心煩,也不能因為人家在馬路上親嘴就把他抓起來”。


    “等一下,看看他們一會去哪”韓青心裏一動,這兩個人親的來了激情的話沒準就會找地方胡搞,要是真的那樣可就有借口了。


    那個年代即使是兩口子住旅店要是沒有結婚證明什麽的也不行,抓住了就往你腦袋上扣非法同居,賣.淫嫖娼的罪名,輕則罰款,重則拘留,根本沒地方說理去。


    “對啊,看看他們去哪”商小兵一下明白了韓青的意思。兩個人就找了個旮旯蹲了下來,深城這邊晚上遛彎的人多,倒也不引人注意。


    一陣激吻,劉東心猿意馬差一點把持不住,急忙推開了懷裏的金鑫。


    金鑫羞澀的低下了頭,兩頰發燙。畢竟是初吻,她也沒想到自己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大的勇氣,但不管怎樣,心裏都是美美的。


    “好了,我送你迴家吧”劉東一把金鑫的手準備去取她的自行車。


    “不要,還早呢,要不,去你那坐會”金鑫完全是舍不得劉東,明天他就走了,再見麵又說不定是什麽時候了。


    “唉,還是迴去吧,我今天已經是犯錯誤了,我不能在不能給你承諾的情況下繼續和你交往下去,那是對你不負責任”,劉東真情流露,很誠懇的說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就去你那坐一會,就一小會”金鑫眼巴巴地看著劉東,讓他不忍拒絕。


    “那好吧”。隻得無奈的答應了。


    兩人拉著手朝劉東住的旅館走去,轉身的時候劉東似乎無意的往身後掃了一眼。


    “頭,他們走了”商小兵激動的說道。


    “跟遠點,這小子賊著呢,別讓他發現了”韓青一把拽住剛要起身跟上去的商小兵。


    待劉東和金鑫走遠了,兩個人才悄悄的跟了上去,一直到看見兩人進了一個旅店。


    紅星旅店坐落在深城老城區離火車站不遠的一條小街上,由於這邊還沒有進行改造,顯得有些破舊。


    門臉不大,卻格外顯眼。三層高的磚樓外牆刷著米黃色的塗料,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下,牆皮斑駁脫落,露出裏麵暗紅色的磚塊。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木質招牌,\"紅星旅店\"四個大字用紅漆書寫,漆色已經褪去大半,邊角處還缺了一小塊,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過。


    旅店門口的水泥台階已經開裂,縫隙裏長出了幾簇頑強的野草。台階兩側各有一個水泥花壇,裏麵的月季花早就枯死了,隻剩下幾根光禿禿的枝幹。花壇邊上歪歪斜斜地立著一個鐵質燈箱,燈箱上寫著\"住宿”兩個字。


    “頭,他們進去了”商小兵有些小興奮,一想到一會有可能把兩人捉奸在床就有一絲期待。這樣的絕色美女要是光著身子被他堵住,光飽飽眼福就讓人羨慕不已。


    “等半個小時再進去,要不然沒脫衣服不是白費勁了麽”,韓青對抓嫖抓賭頗有經驗。


    剛過了二十分鍾,商小兵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頭,差不多了,萬一上去晚了,人家完事了咱倆就白忙活了”。


    韓青看了看表,“走吧”率先朝旅館走去。


    “公安局的,剛才那一男一女是住在哪個房間的”韓青掏出來證件晃了一下。


    “315房間,這是鑰匙”,老板很配合的把鑰匙給了韓青,這個年代公安到旅館查房是經常事,不配合也不行。


    “走”韓青韓商小兵一晃腦袋,兩個人朝樓上走去。樓道裏靜悄悄的,隱隱約約聽到315房間裏收音機的響聲。


    “噓“韓青豎起中指示意商小兵不要出聲,他把耳朵貼在了門上仔細的聽著裏麵的聲音。商小兵見狀,也把耳朵貼了上去。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人影走出,站在正撅著屁股的兩人身後,一手按住一個腦袋使勁往一起一撞。


    “咣”的一聲,韓青和商小兵皆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兩人是被旅館的老板搖醒的,韓青感覺身上感覺涼涼的,一睜眼才發現自己和商小兵赤條條的躺在水泥地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哪去了。


    他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兩人身上的槍今天都交上去做保養了,要不然槍丟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艸他媽的,劉東陰我們,這是襲警”商小兵也悠悠醒來,捂著發脹的腦袋張嘴罵道。


    “兩位沒什麽事吧?”旅店老板見兩人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315的那倆人呢?”韓青也顧不上羞恥,赤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問老板。


    “早就退房走了,我還納悶呢,他們走了你們沒下來,這才好奇的上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在308裏麵躺著,身上的衣服也都不見了。


    “麻煩你給我們找兩件衣服”韓青陰森著臉,臉上似乎都要凝出水來。


    “好吧,二位稍等一下”老板轉身離開。


    “頭,迴去馬上叫人搜捕這小子,這迴我一定讓他嚐嚐咱們的厲害”,商小兵氣惱的說道。


    “不要再說了,你有什麽證據是這小子下的乎,這事迴去後就當沒發生過”,韓青眼神裏透著陰冷,這個啞巴虧不得不吃。


    抓不抓劉東不重要,這要是讓人知道兩個人被打昏在地,並且衣服都讓人扒光不知道扔哪了,以後在局裏就別想抬起頭做人了。


    作為職業特工,其實劉東早就發現了兩個人,隻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上了樓他就讓金鑫在315呆著,他則把對麵無人居住的308打開,坐等二人上樓。


    韓青讓他蹲了五天拘留所,他也決定陰他們一把,打昏了兩個人,把他們的衣服扔到了廁所的馬桶裏,這才收拾東西叫上金鑫退房走人。


    深城自然是不能再呆了,劉東倒不是害怕韓青他們抓他,而是怕糾纏起來耽誤了迴家的時間,所以他決定連夜走。


    深城到羊城才一百多公裏,租個車才五十塊錢,有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告別了金鑫上車就走,完全是一副冷酷的樣子。


    可無論怎樣,金鑫看在眼裏是越看越愛看,眼睛裏全是小星星。劉東身上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磁場,吸引著她的目光。無論他在做什麽,哪怕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她也會覺得他格外帥氣。


    第二天早上到了羊城白雲機場劉東驚奇的發現,現在竟然已經開通了羊城到盛京的直達航班。原來還以為飛到京都再倒車,沒想到又近了一步。


    坐上飛機的劉東心裏盤算著到家的時間,卻不知道此刻家裏已經是愁雲一片了。


    劉元山低著頭“吧搭吧搭”的抽著煙,而王玉蘭則坐在炕頭無奈地抹著眼淚。隻有劉東妹妹劉蕾倔強地揚著小臉激動地說“爸、媽,不行這個學我就不上了,考不考大學也無所謂,像我哥那樣當兵去”。


    “唉”劉元山長歎一聲說“傻孩子,你哥當初沒考上大學,那不是出了意外麽,你學習這麽好,要是放棄了,到時候你哥知道了也得埋怨我”。


    “爸,那你說怎麽辦,他們天天在路上堵我,明擺著就是不想讓我考這個大學。還連累二哥被抓進去了,你說我咋辦?”劉蕾眼裏也泛著淚花。


    “唉,老大這孩子下手也沒有個輕重的,好端端的把人家手指頭撅折幹什麽,他爸,要不破財消災,他們要兩萬塊錢賠償就給他們吧,不能耽誤丫頭考大學啊”王玉蘭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


    “媽,兩萬塊錢,咱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啊,我哥要不教訓教訓他們,你姑娘早讓他們禍害了”劉蕾含著眼淚氣憤的說道。


    “老二的事先放一放,他年紀小,關幾天也不打緊,張紅亮這個派出所所長明擺著是要看我熱鬧。我請幾天假,天天接送蕾丫頭,我看哪個敢動我閨女,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劉元山把手裏的煙頭撇在地上使勁地撚了兩腳。


    原來,春節的時候劉東因為暴打經常騷擾妹妹劉蕾的小痞子楊少坤,又因為痞子出口不遜而撅斷了他的手指。


    楊少坤懷恨在心,養了幾個月把傷養好後便侍機報複,奈何自己實力不強,手底下幾個人都是上不了台麵的小混混。好在有個堂兄是混社會的,也認識幾個道上有名號的好漢,幾頓酒幾條好煙撒下去,楊子儼然成了他們的好兄弟。


    好兄弟受難,哥幾個必須幫襯,這才有了開始堵截劉蕾的事。


    楊少坤有了靠山更是囂張無比,一度揚言不拿出兩萬塊錢賠償來,就要對劉蕾不客氣。


    一時間,陰雲籠罩著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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