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市政法委書記胡奉安比劉東早一天進京,之所以越過省裏進京,實則是周浩的筆記本中牽扯到了省裏的一位重要官員,思忖再三,出於慎重考慮,胡奉安還是決定進京。


    他在天南任職政法委書記四年多,早就應該再進一步擔任市長或者副書記,奈何天南官場早被周英利等本土係牢牢把控,他一個市委常委被邊緣化,毫無話語權,所以一直卡在原地不動。


    這次進京他也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來的,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不能成功解決問題,那他也就沒有在天南幹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勢必要把天南這譚水攪渾,隻有這樣才能引起上麵的高度重視。


    老胡的一個同學現在已經是公安部的一個副部長了,兩人上學的時候關係就十分要好,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無話不談,隻是這幾年天南地北的各奔東西,工作繁忙,也很少有時間能聚在一起,更別說見麵了。


    京都的衙門口自然比不得小地方,老胡也是幾經周折才能坐在接待室裏。這也足足等了近一個小時才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人沒到笑聲已經在走廊裏迴蕩了。張國良身高近一米八,寬厚的肩膀撐起筆挺的警服,顯得威武不凡。一張國字臉上,劍眉星目,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氣。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時刻都在微笑,讓人倍感親切。


    看到他進來,老胡急忙的站起來。


    ″老胡,坐坐,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咱們是有一陣子沒見了,今晚得好好喝幾杯″張國良的聲音洪亮,緊緊地握著老胡的手。


    ″國良啊,你這官坐得越大,麵也是越來越難見呢,我這涼板凳可是坐了有一陣子了\"老胡故作委屈的說道。


    \"老胡,你這麽說倒顯得我官僚了,咱們什麽交情啊,這跟官??官的根本沒有關係,別說你現在還是個政法委書記,你就是個平頭百姓咱們該怎麽著還得怎麽著。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我這有什麽事?″張國良說話直爽,顯得平易近人。


    ″國良啊,這次我還真是來求援來了,這件事你幫我拿個主意。


    \"老胡啊,你這堂堂的政法委書記還有什麽難事上我這求援,說吧,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憑咱們這交情,斷不能推辭\"張國良一臉誠懇地說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國良,你先看看這個″說著胡奉安把裝在公文包裏的東西全都拿給了張國良。


    張國良接過老胡遞過來的東西打開,先是看了一眼老胡,然後才繼續看起尹上的東西。他看的很認真,這一看再加上聽錄音,竟然整整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揉了揉眼睛,張國良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歎了口氣說\"老胡啊,你們天南的情況很複雜啊,不但政府部門混亂不作為,黑惡勢力更是猖獗,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胡奉安苦笑了一聲說\"國良啊,不瞞你說,我這個政法委書記當的在天南還不如一個小科長說話管用,實在是有太多的苦衷啊″。


    ″咦,老胡,這可不像你在下麵當公安局長的時候了,那時候的衝勁和銳氣哪去了?現在當個政法委書記怎麽性子還變了\"。


    胡奉安歎了一口氣:“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天南當個閑散書記也不賴,起碼出事的時候不用象在基層的時候拿著手槍頂在前麵了。”


    張國良一攤手,說:“你們天南的這件事我會上報,爭取派一個調查組下去,不過涉及到天南一些官員的問題我們卻無能為力,隻能把情況通報給紀委,由那麵進行調查″。


    胡奉安激動地說″國良,這件事真的謝謝你啦,等天南的事結束,我一定好好的請你喝一頓\"。


    張國良擺擺手\"老胡,這件事你不用謝我,即使這次你不來,上麵也準備開展一次掃黑除惡的春季攻勢,高層已經下定決心,要逐步改善我國的社會環境,今年是建國四十周年,國慶的時候會有重要的慶祝活動,所以必須要打擊一批,處理一批,抓捕一批,讓社會環境有較大改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胡奉安緊緊地握住張國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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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東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京都,坐上了去往廣南省南安市的火車。之所以去廣南而不是滇南,那是因為廣南邊境離y南首都河內更近一些,直線距離隻有一百多公裏。


    河內是y南的政治中心,但y南最富裕的地方那是都在南方地區,無疑那是核心地帶。而首都離邊境線這麽近根本不合適,為此很多人就不明白,台為何一直不遷都呢?其實原因很簡單,隻有五個字,那就是“天子守國門”。


    雖然古時侯y南是華國的附屬國,但到了近代,y南卻一直拿華國當假想敵,認為它們國家最大的威脅就是北方的華國。


    所以y南人認為,自己國家要生存,最為根本的就是要守住北方,北方一旦失去,那麽y南將很難生存,因為y南南部都是平原,易攻難守,所以守住北方才是基礎。


    劉東從南安市坐客車到了憑祥地區的友誼鎮,這裏離邊境隻有幾公裏的距離,近的地方幾步就可以跨過去。


    其實劉東入境y南有兩條路,第一就是穿插潛伏過去,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更直觀地看到y南邊境駐防情況。第二就是轉道他國入境y南,雖然安全,但得不到第一手資料,所以劉東還是選擇在邊境潛入。


    曆史上,y南被華國統治過的原因,華國也有大量移民到y南,兩邊通婚的人也較多,所以邊民的長相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y南人都比較黑瘦,相比之下劉東顯得又白又高,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長江以北已經是冰天雪地了,而長江以南也有的地方白雪皚皚,但處於邊境的憑祥卻陽光充足,熱浪襲人。


    劉東一身靛藍衫,戴著y南人常戴的那種鬥笠。在陽光下暴曬了兩天,劉東的皮膚已經有些發黑,除了個子稍高一些外,其裝扮已和y南人相差無幾。


    午夜時分劉東悄然出發,他在友誼鎮一處密林中悄悄越過了邊境。基於y南當局幾次發出的善意接觸,表達出了強烈的停戰欲望,兩國邊境駐軍各自往後撤離了兩三公裏,使中間存在了一道三四公裏的真空地帶。


    華國方麵堅守現有陣地,同時嚴密組織防禦,堅持不吃虧,不示弱的方針,保持防禦穩定和對y保持軍事壓力的作戰指導思想。


    然而y南當局雖然表麵上後撤,但實際上他們在前線埋下了大量地雷,這些地雷猶如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時刻準備著給敵人致命一擊。同時,他們還派遣了大批特工暗中活動,這些特工訓練有素、手段狠辣,讓人防不勝防。他們就像幽靈一樣穿梭於戰場之間,搜集情報、破壞設施、暗殺重要人物,依然給我方帶來了巨大的威脅。


    劉東謹慎的穿梭在密林中,走的這條路大都是選擇在密林中的峭壁、陡崖、石縫、嶙石、樹藤間選擇的,行進中腳下幾乎不用踩著泥土和腐葉。在堅硬的石脊上,y南人無法在上麵埋設地雷。隻要注意發現拌發雷的拌線即可。


    不一會劉東便穿梭到了y軍原有的駐防陣地。y南人的交通壕挖設的很有水平,充分利用天然植被和地形在高杆茅草樹林中構築,蜿蜒曲折,時隱時現,極為隱蔽。劉東趴在地上如同蚯蚓一般慢慢地扭動,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同地上的雜物混在一起。


    爬到交通壕的盡頭,慢慢的爬上來朝y南一方望去。


    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在交通壕的盡頭處,茂密的草叢中隱隱約約的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地直接通向y南一方,在延伸的山背平緩突出部有條林中小道。小道的兩邊都是峭壁嶙石,被高大樹木闊葉藤蔓等灌木叢覆蓋遮擋。


    靜靜地在原地趴了半個多小時,劉東才緩緩地在地上蠕動,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穿過這條小路,翻過前麵那座山便有y南人的村莊,他的行動也大可不必進行隱藏了。


    爬著爬著,劉東的身體突然僵住,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襲來,他一動也不敢動,全身的肌肉緊緊地繃著。他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裏,隻覺得全身似乎都被對方鎖定。


    就在他一寸一寸的搜尋時,距離他不到兩米遠的一棵樹突然動了,一條黑影突然從暗處跳出,如同捕食的獵豹,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後心。那黑影動作極快,仿佛一道閃電劃過黑暗,讓人猝不及防。


    他心中一驚,連忙側身翻滾,但那黑影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匕首如影隨形地跟著他移動。他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他又一個側身,\"唰\"的拽下後背的鬥笠朝對方扔去,黑影一閃,他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然而,那黑影並沒有放棄攻擊,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向他撲來。


    他一邊後退,一邊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但那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幾乎無法還手。在這緊張的時刻,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思考著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敵人。


    但對方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更不給他站起來的機會,手中的匕首如影隨形步步緊逼。匕首的寒光幾乎每次都是擦著劉東的衣襟掠過,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劃痕。


    就在劉東有些招架不住時,對方又一次紮空,但手下似乎一滯,匕首好像紮到了地上的一截枯木,拔出時有一絲遲緩。間不容發的一瞬他不等對方收招,迅速抬起右腿,一記精準的側踢直奔對麵黑影的手腕。對方被迫鬆手,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消失在黑暗中。


    兩人瞬間貼身肉搏,劉東的拳頭像暴雨般落在敵方特工的頭部和胸口,而敵方特工則用肘擊和膝撞迴擊。每一次接觸都伴隨著肌肉的撞擊聲和粗重的唿吸聲。劉東在一次格擋後,迅速抓住敵方特工的手臂,用力一扭,試圖將其製服。


    但敵方特工並非易與之輩,他一個轉身,用背部猛地撞擊劉東,兩人一同滾落在地。滾動中,劉東抓住機會,一記肘擊狠狠地砸在敵方特工的肋下,對方痛唿一聲,卻趁機抓住劉東的頭發,用力一扯。


    兩人翻滾、撕扯,如同兩頭野獸在黑暗中搏鬥。劉東感到頭上一陣劇痛,但他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抬起膝蓋,連續撞擊敵方特工的腹部。對方終於鬆開了手,劉東趁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而敵方特工也迅速彈起,一記高踢直奔他的麵門。


    劉東仰頭躲過,雙手迅速抓住敵方特工的腳踝,用力一拉,同時抬起自己的膝蓋,狠狠地撞向對方的下落身體。這一連串的動作迅猛而有力,敵方特工被撞得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劉東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個泰山壓頂,高高躍起,身子狠狠地砸在對方的身上,對方這才發出一絲沉悶的哼聲昏了過去。


    劉東大口大囗的喘息著,胸膛劇烈的伏動,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淋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在後方呆了幾年,這身體素質大不如以前了。


    這名特工實在是太強悍了,身手之猛是劉東參戰以來見到的最強的特工。他的攻擊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每一招都帶著致命的威脅。如果不是劉東反應夠快,恐怕早就已經成為對方的刀下亡魂了。


    看了看躺在地下的黑影,他渾身插滿了樹枝,怪不得剛才偽裝成一棵樹躲在暗處。仔細的搜索了一下對方,除了手中的匕首,再就是腰中的手槍以及兩個彈夾,再別無他物。


    劉東剛要起身,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不及躲閃,一道黑影撲過來,已經緊緊的剪住他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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