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冬天了,但天南郊外的山腳下依然一片綠意盎然,一條蜿蜒的柏油路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占地極廣的的莊園。這座莊園仿佛是大自然的寵兒,被群山環抱,靜靜地躺在山腳下,與世隔絕。


    莊園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紅牆綠瓦,飛簷翹角,透露出一種滄桑之美。莊園四周種滿了參天古樹,鬱鬱蔥蔥,將莊園掩映在綠意之中。每當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莊園的屋頂上,閃耀出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莊園的正門是一座石雕牌坊,上麵刻著精美的花紋和古老的文字,上書<靜園>兩個字。穿過牌坊,一條青石板鋪成的道路通往莊園內部。道路兩旁,是一排排整齊的竹林,竹葉沙沙作響,為莊園增添了幾分寧靜與神秘。


    莊園內部,一座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水池、假山、花園點綴其間。一條清澈的小的小溪穿園而過,溪水潺潺,為莊園帶來了生機與活力。莊園的主人似乎非常注重生活品質,每一處細節都體現出他的品味與修養。


    青鳥從下午的時候就隱在莊園對麵的暗處,拿著相機把進出莊園的每一輛車都拍了下來。


    夜色正濃,青鳥穿著一雙高筒皮靴站在柏油路的邊上,這裏離莊園不遠,隻有三百米的距離,因為有一個轉彎,所以門囗把守的人看不到這裏。


    遠遠的看到有兩束車燈朝這邊開來,青鳥轉身朝莊園的方向走去,就在車燈照到她的一瞬間,她腳下一歪,一下跌倒在地,手中拎的小包也扔出去很遠。


    車子是一輛進口的東洋皇冠轎車,″嘎吱\"一聲停在了正在揉著腳脖子的青鳥旁邊。


    ″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麽?\"司機小李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而車子後麵的車窗也緩緩的降下,一個模樣氣派的中年人正掃視著坐在地上的青鳥。


    這位中年人,國字臉上洋溢著成熟與穩重。濃密的頭發略顯斑白,整齊地向後梳著,展現出嚴謹的作風。他的眉毛粗而有力,透著一股英氣。雙眼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厚適中的嘴唇,嘴角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


    ″我的腳崴了,這該死的高跟鞋\"青鳥一邊揉著腳脖子,一邊抬頭說道,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眼淚都在眼圈裏滾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中年男子本來漫不經心的聽著司機和車下女人的對話,手裏夾著一支煙正要點燃。但青鳥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她的眼睛猶如一汪清澈的秋水,此刻卻泛起了淚花,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仿佛承載著無盡的哀愁。她的鼻尖微微泛紅,伴隨著輕輕的抽泣,顯得異常惹人憐愛。那張精致的麵龐,即使在淚光中,也依舊美得讓人驚豔。


    男人瞬間被這幅畫麵所吸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豔。他忘記了手中還未點燃的香煙,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隻覺得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在他心中湧動。


    \"問問她去哪?″中年男人一向平穩的聲音多了一絲急促,讓開車的司機有一些詫異,但他一看到地下坐著的女人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蛋立刻就明白了。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司機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是多此一問,這條路隻通靜園,沒有別的地方,但老板要問他必須一字不漏的按原話問一遍。


    ″當然是去靜園了,這還有別的地方可去麽?\"女人嬌嗔的說道,樣子極盡嫵媚動人,不禁讓車上的人心裏又是一動。


    車上的人叫陸丙輝,原來是天南政府機關的一個科長,此人心思沉穩,眼光獨道,很有一股子拚勁,改革開放一開始,他就從中窺破了一絲天機,是天南第一個有勇氣扔掉鐵飯碗下海經商的。


    改革開放前的華國,不管是農村還是工廠以及市直機關,那可真是幹多幹少沒差別,幹好幹壞都一樣。大家形象地把這種情況叫做“吃大鍋飯”。


    這下可好,農民和工人的積極性都不高,生產效率也低得可憐,收入更是少得可憐。農村好多人都吃不飽飯,工人的工資幾十年都不漲。這人民的生活水平呀,一直就在那低得不能再低的水平上晃悠。就連他們政府機關的幹部也沒有什麽特權。


    改革之前,不允許個人搞經營,凡是個人經營都被戴上投機倒把的帽子。而這次的改革開放釋放了一個重要信息,個人經營獲得了合法地位,承認民營經濟是社會經濟的一個組成部分,這無疑是一個從天上掉餡餅的機會。


    陸丙輝作為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南上北下,靠倒賣各種緊俏物資迅速挖到了第一桶金,改革開放十年,他已經是天南有名的富商。


    現在陸丙輝的資曆比較老,玩的也大,除了正常的進出口貿易之外,手底下還有十幾套門麵房,一個酒店,天南唯一的五星酒店悅江樓就是他的產業。他在各行各業都有所涉獵,由於在政府機關當過科長,社會各層次的人都認識一些,沒有說不上話的人,他能混到現在的地位,除了眼光獨道之外,手段也比較靈活,該孬種的時候絕不出頭,該硬氣的時候也不縮頭,極具江湖義氣。


    今天他到靜園是宴請一位副市長,這位副市長在城市規劃和土地開發方麵有著重要的影響力。隨著天南經濟建設的迅猛發展,許多有遠見卓識的人都開始提前布局,希望能在這個蓬勃發展的市場中分一杯羹。


    而他也不例外,他看中了一塊地理位置優越、潛力巨大的地皮。雖然目前他還沒有想好具體要用來做什麽,但他深知這塊地皮的價值所在。因此,他決定先將其握在手中,等待合適的時機再作打算。這樣一來,即使未來市場發生變化,他也能夠靈活應對,不會錯失良機。


    靜園是天南首屈一指的私人莊園,其奢侈的布局和那些高端的服務招待堪稱天南一絕,在這當服務員和陪酒至少得符合以下標準:身高165-175;年齡18-30;普通話流利,會一點英語的更受歡迎,最起碼得高中以上畢業。


    別的地方的小姐大多沒有什麽文化,她們說話的時候就能聽出來,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嘴裏總是談論著金錢和衣服等物質方麵的東西。


    而靜園的小姐則不同,她們能夠跟隨客人的話題展開聊天,可以從運動領域談到曆史人文,甚至還可以涉及政治和經濟等各個領域,並且都能夠說出一些有深度的見解和觀點,所以靜園就已經成為天南富商和高官私下聚會的地方。


    再則靜園各個房間的私密性很高,在自己房間裏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這的小姐必須無條件的配合客人的要求,不管其有多變態。


    靜園的主人是周浩,但背後也隱隱有其父周英利的影子。


    男人都好色,陸丙輝也不例外,這些年口袋裏有錢的他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現在品味也是極高,普通的胭脂紅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這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一個婉轉的眼神就讓他心神一顫,以至於都忘了問女人怎麽會步行來到靜園。


    \"讓她上車吧,捎她一段″陸丙輝強按下心中澎漲的欲望吩咐道。


    青鳥被司機攙扶著上了車的後排,頓時一股極好聞的香水味衝了了他的鼻端。這股香氣讓陸丙輝感到一陣心曠神怡,仿佛置身於花海之中。


    他使勁地抽動了一下鼻子,試圖將更多的香氣吸入體內,似乎有些沉醉在其中。那股獨特的香味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疲憊感也隨之消散。


    車子繼續啟動朝著靜園開去,陸丙輝這才問道\"不知道這位女士到靜園有什麽事情啊?″這一刻他倒極希望對方是靜園的服務員或者小姐什麽的,那麽他今天無論砸下多少錢也要一親芳澤。


    “哼!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青鳥輕哼一聲,臉上帶著一絲怒氣,小嘴微微撅起。她那嬌嫩柔軟的小手輕輕揉搓著皮靴下的腳踝,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怒意,似乎對整個男性群體都充滿了失望和怨恨。


    ″呃,此話怎講″陸丙輝一頭霧水的問道。


    ″明明說好了帶人家來這裏吃飯,說這的川菜做的特別地道,沒想到在車上接了老婆一個電話就說有急事必須迴去,還讓我下車一個人來這先等著,你說你們男人想著盆裏的還望著鍋裏的,是不是沒一個好東西″。


    陸丙輝是個極精明的人,青鳥短短的幾句話他就迅速判斷出幾個信息。女人囗中的朋友在車上接電話,那必然是大哥大,天南官場還沒有哪位官員私人擁有電話的,那必然是一位商人。而這個人還有老婆,那麽女子隻能是他的秘書或者情人,隻要不犯了哪位官員的禁,別的人陸丙輝還真不在乎。


    正說著車子已經到了靜園的門口,陸丙輝是這的常客,守在門口的人自然認得,所以揮揮手就放了進去。


    莊園占地極大,每個房間都不相鄰,而且都有一個小院子,車可以停在裏麵,房子錯落有致地分散著,這樣私密性極強,大家來的目地都相同,這樣和別的屋子的客人相互看不到,以免尷尬。


    ″不知道這位女士的芳名?″陸丙輝腆著臉問道。


    ″蔣倩倩\"青鳥隨便的捏造了一個名字轉身下車欲走。


    \"倩倩小姐稍等一下\"陸丙輝急忙說道。


    ″有事?″青鳥迴頭望了他一眼。


    ″倩倩小姐的朋友如若不來,能否請倩倩小姐賞臉一起吃個飯?\"陸丙輝極力的表現的很鎮定,但心卻怦怦直跳,生怕被人拒絕,這個女人著實驚豔了他。


    青鳥遲疑了一下說\"不了,你還有別的客人吧,我可不想打擾你們,自己隨便的吃一口就算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們就幾分鍾就可以把事情談完,一點也不耽擱吃飯,還請倩倩小姐賞個臉″。


    ″那…那要是真不打擾就吃一口,你們先聊正事,我四處逛逛″。


    \"好,就這麽說定了″陸丙輝大喜過望,對今夜如何度過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靜園錯落有致的小庭院有十幾間,再往後就是一個四層的小樓。小樓通往小庭院的小徑邊上都有一排的地燈,不時的有端著盤子的服務員和庭庭玉立的少女進出,看來這裏是廚房和員工小姐們休息的地方。


    青鳥慢慢的在四周走著,漫不經心的從包裏拿出一盒摩爾女士香煙點著。有時候還故意跟在服務員後麵借開關門的機會瞥一眼屋內的情形,並暗暗的用打火機裏的相機偷偷的拍下來,因為也經常有人帶女伴來,服務員還以為她是呆在屋裏太悶了出來透氣的,所以也沒有人問她。


    庭院裏的私密性雖然好,但仍然會有女人的驚叫聲和男人恃無忌憚的大笑。不知不覺青鳥已經走到了四層小樓的後麵,兩盞昏昏暗暗的燈掛在旁邊的樹上,依稀可以看到後麵有一條不寬的小徑通向山腳。


    她望了望小徑那邊,並沒什麽發現,轉身正要迴去,忽然聽到小樓前麵傳來有動靜,她急忙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後麵。


    剛剛躲好,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罵罵咧咧地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從前麵走過來。女人穿的極少,腳上的高跟鞋已經甩掉了一支,被拖拽著,一邊哭一邊不住地求饒″平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聽話,求求你、求求你了\"。


    \"艸你媽的,這時候求我已經晚了,敢惹客人不高興,今天老子要不扒你層皮,你還以為咱們靜園的規矩是白立的麽?\"男人惡狠狠地罵道。


    恍惚的燈光中青鳥看到女人的年紀並不大,此刻被男人拖拽著,身子幾乎要癱倒在地,哭得都要背過氣去了。


    男人拖著女人沿著小徑走向後麵的山腳,一拐彎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後麵一定有秘密,青鳥等兩個人消失了幾分鍾後才躡手躡腳的朝山腳走去,一轉彎她一下愣在那,她差點懟到對麵的一張臉上。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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