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麽罵我啊?\"盛彪被罵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郎昆沒搭理他,拽過另一袋子錢打開一看。一袋子嶄新的鈔票靜靜地躺在袋子裏,排列得整整齊齊,宛如剛出廠的藝術品。


    這些鈔票顏色鮮豔,散發著光澤。每一張鈔票的紙質細膩,觸摸起來光滑而有質感。上麵的圖案和文字清晰可見,防偽標誌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嶄新的鈔票沒有一絲折痕,仿佛從未經曆過歲月的滄桑。


    ″媽的,這個也是新的,全都是連號的\"。


    \"大哥,為什麽不要連號的鈔票啊\"盛彪怯生生的低聲問道。


    ″傻逼,新錢一花出來就容易讓公安查到,到時候就麻煩了″小胡子一臉沮喪的說道。


    目前銀行流通的全部現金,皆會自動留存其冠字號,故而巨額的連號現金自脫離銀行之時起,便已被鎖定。誠然,一張紙幣的正常流通通常不會引發關注,然而若是聯號新鈔現身於不當之地,於警方而言,實乃關鍵的破案線索。


    所以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幾個人之間頓時籠罩起來一片陰雲。


    ″唉,大夥也別泄氣,也不是不能花,不過要等幾年,等這件事漸漸平息了再悄悄的想辦法″郎昆歎了口氣說道。


    ″嗤″一聲輕笑聲在後麵響起,幾個人一看,卻是盛彪押上車的年輕人。


    幾個人愁雲慘霧一般的,他卻在那裏笑,盛彪頓時大怒\"媽了個巴子的你還笑,看我一會怎麽收拾你″。說著手裏的槍口又頂在了劉東頭上。


    劉東有幾十種方法讓盛彪立刻去見閻王,但車內太過狹窄,前後一共三排座。他和盛彪坐在最後,中間是拿著手槍的郎昆和兩袋子錢,最前麵是小胡子和司機。


    小胡子手裏的衝鋒槍一直是頂著火的,而自己的佩槍到家之後就放在背包的最底層沒有帶在身上,他一個人無法在狹小的車裏同時解決三排座上的四個人,隻能等待時機。


    ″我有辦法解決這些新鈔票″劉東語出驚人的說道。


    ″噢,你有什麽辦法,如果真的可行,我保證不殺你″郎昆的眼中落出希冀的目光。


    ″很簡單呢,你把每一捆鈔票裏都抽出幾張匯集在一起,然後找到一個人多的地方嘩啦一揚不就結了″。劉東慢聲細語的說道。


    \"大哥,這有什麽用?″盛彪不解的問道。


    郎昆思索了一會,眼裏露出欣喜的目光,一拍大腿″好辦法,這樣做雖然損失了幾萬塊錢,但是卻解決了實際問題″。


    盛彪還是一頭霧水,嘴裏嘟囔著″錢扔出去多白瞎啊\"。


    ″說你是傻逼一點也不屈,咱們扔出去幾萬塊錢讓別人去撿,這年頭誰撿到錢都往兜裏揣,這樣就有幾百個人替咱們打頭陣去花錢,等這些錢流通開了,到處都是公安還怎麽去查″小胡子也對劉東的辦法讚歎不已。


    盛彪性子暴躁,腦瓜子不靈活,但看到郎昆幾個人麵露喜色,知道這小子出的主意一定是起了作用,不禁對劉東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兄弟,你的主意不錯,我也不難為你了,等下把後麵的公安甩掉,找個地方就把你放下″郎昆很滿意劉東規規矩矩的表現。


    今天警車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概因廠子內部丟失了一批銅錠,保衛科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結果,最後隻能報警。


    出警的是總部派出所的指導員趙剛和兩名幹警,所長張紅亮和小王出差外調去了,隻能他帶人出警。


    幾個人正在聽保衛科長介紹情況,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槍聲。


    起初,那幾聲槍響並未引起眾人過多的關注。畢竟,這裏是紅星廠——一個曆史悠久、規模龐大的兵工廠。擁有自己獨立的靶場對於這樣的地方來說再正常不過,而民兵們偶爾在此進行射擊訓練也是家常便飯。


    所以,當最初的槍聲響起時,大家都隻是稍稍抬了抬頭,繼續專注於手頭的工作繼續討論。


    但最先察覺到異樣的卻是保衛科長本人。他那敏銳的聽覺如同雷達一般,瞬間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和性質。隻見他的耳朵微微一動,眉頭緊蹙,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憑借多年的經驗,他立刻分辨出這陣槍聲並非來自廠內的靶場,而是源自遙遠的廠外!


    “不好,有劫匪!”保衛科長大叫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深知,今日恰好是發放工資的重要時刻,而這個時間節點往往容易成為不法分子覬覦的目標。想到此處,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臉色凝重地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趙剛一伸手掏出手槍\"有情況,趕緊上車\"。


    突然響起的刺耳警報聲如同驚雷一般,劃破了原本平靜的空氣,讓郎昆等人心驚膽戰、惶恐不安,他們如受驚的兔子般急忙逃竄。


    待到趙剛一行人匆匆趕到那輛 212 吉普車旁邊時,眼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隻見財務科長和司機橫七豎八地倒在一片猩紅的血泊之中,慘不忍睹;而出納員則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似的,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麵色慘白如紙。


    至於那兩名負責安保工作的幹事,則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驚恐的表情猶如做了噩夢一般。


    在向驚魂未定的保衛幹事詢問過後,趙剛才得知這群劫匪不僅武器精良,而且人數眾多,實力不容小覷。


    他心頭一緊,意識到形勢嚴峻,刻不容緩。於是,他當機立斷,迅速派人前去打電話唿叫支援和救護車。安排妥當趙剛才再次發動汽車,風馳電掣般地朝著劫匪逃逸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就是這麽一小會兒的耽誤,卻給了劫匪足夠的時間逃之夭夭。


    麵包車車速飆升。耳邊的風唿嘯,吹得路邊的樹枝簌簌作響。跑了一會後麵包車忽然從公路邊上一條不起眼的小路拐下,七拐八拐之後又上了另外一條公路,一路朝著鄰縣而去,身後的追兵早已被甩得無影無蹤。


    郎昆等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們終於在公安設卡堵截之前衝出了通白境內。


    \"大哥,馬上到我們藏車的地方了\"司機望著前方路邊一處廢棄坍塌了的民房說道。


    ″好,在這換車,我說話算話,也把這個小兄弟放了,不過要先委屈委屈你,先把他綁起來扔在房子裏麵,等到有人來了自然會給你解開\"。


    ″好的大哥\"司機腳下的油門不住地往下踩,原來這裏是他們早己策劃好的逃跑路線,並在這準備了另外一輛車。


    這些劫匪們盡管受教育程度有限,但他們對於計謀策略的理解和運用卻絲毫不遜色。


    他們也懂得使用金蟬脫殼和瞞天過海之計,他們策劃這一次行動已久,使得每一步行動都顯得如此深思熟慮、無懈可擊。


    而那座略顯殘破的民房,則靜靜地矗立在距離公路大約五十多米遠的地方。在這座民房旁邊,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剛好能容納一輛車通過,仿佛是特意為這群劫匪開辟出的秘密通道一般。沿著這條小道繼續深入,可以看到一片空曠的土地,而就在這片空地上,赫然停放著一輛破舊的拉達小汽車——毫無疑問,這輛車正是那幾位劫匪精心籌備的第二輛逃亡工具。


    ″下車\"郎昆率先拉開車門,″嘭嘭\"把兩個沉甸甸的錢袋扔在地上。


    司機和小胡子也跟著下了車,隻剩下最後一排座的劉東和盛彪。


    盛彪剛要起身下車,轉念一想,把身子往邊上讓了讓,用槍一擺指著裏麵的劉東說\"你先下\"。


    車子座位之間的空隙很小,劉東要想過去必須從盛彪的身旁擠過去,而外麵的三個人剛下車根本看不到車內的情形。


    ″你再往邊上讓一讓\"劉東借故扶住盛彪的肩膀彎腰朝外走去,在他哈腰的一瞬間他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出手如電。他的雙手如同鐵鉗般瞬間繞過盛彪的脖子,緊緊夾住用力一扭。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盛彪的脖子應聲而斷。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身體無力地倒在座位上,再無生機。


    劉東麵無表情的下了車,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而車下的幾個人對這一切卻毫不知情。


    司機正在拉開拉達的車門,郎昆彎腰正要拎起錢袋,而小胡子端著槍警惕地朝公路上望去。


    ″盛彪呢?″看到劉東下車而傻大個並沒有跟著下來,郎昆奇怪的問道。


    \"死了\"劉東隨囗答道。


    ″噢,死了\"郎昆聲音一頓,立刻意識到不對。在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劉東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用力一拉,同時用膝蓋猛擊他的麵部。郎昆隻覺得自己的麵門猶如被一塊堅硬的板磚拍中,鼻梁骨哢嚓一聲,鮮血飛濺,瞬間失去了意識。


    一招擊昏郎昆,在郎昆還沒有倒地的時候,劉東在他的肩膀上一按,雙腿彈出,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他的雙腿如同剪刀般迅速抬起,目標直指小胡子的頭部。


    小胡子離他們隻有兩米遠,劉東的動作委實太快,一招擊昏郎昆的時候小胡子的身子還沒轉過來。


    猛見腿影如電,他本能地舉起手中的槍試圖擋住劉東的攻擊,但劉東的動作太過迅猛,一腳踢飛小胡子的衝鋒槍。


    小胡子滿臉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不受控製地蹬蹬後退兩步,仿佛想要逃離眼前這恐怖的一幕。然而,劉東卻如影隨形般緊跟其後,眼神中一股冷漠讓小胡子的心一直往下沉去。


    隻見劉東的雙腿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交錯,形成一個極其刁鑽且精準的角度,猶如一把鋒利的剪刀,瞬間死死夾住了小胡子脆弱的脖子。


    小胡子的頭部完全被劉東的雙腿牢牢鎖住,絲毫動彈不得。他拚命掙紮,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就在這時,劉東猛地一扭腰,借助強大的爆發力,小胡子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瞬間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劉東並沒有就此罷休,他繼續緊緊挾持著小胡子的脖子,然後順勢在地上用力一滾。


    這股巨大的絞力使得小胡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無情地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終於,在一陣沉悶的哼聲之後,小胡子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折磨,雙眼一閉,昏倒在地。


    而此時的劉東恰好翻滾到了小胡子掉落的衝鋒槍旁邊。他眼疾手快,伸手輕輕一勾,那支破舊的槍械便穩穩落入手中。緊接著,他敏捷地翻身躍起,半跪在地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噠噠噠……”一連串清脆的槍聲驟然響起,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劉東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對著掏槍剛剛從車裏衝出來的中年人來了個長點射。


    子彈唿嘯著傾瀉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中年人的眉心。他慘叫一聲,身體被子彈的衝擊力打得連連後退,最終重重地摔倒在地,鮮血四濺。


    從擊殺盛彪開始到殺掉中年人司機,兩死兩暈,劉東僅僅用了不到一分鍾時間,行動堪稱完美,唯一不足的是身上的衣服髒了,新買的羊絨大衣上沾滿了灰塵和泥土。


    劉東走過去把郎昆剛從腰間拽出的手槍踢到了一邊,又檢查了一下他和小胡子身上再無武器後找了兩根繩子把他們綁了起來才作罷。


    把兩袋子錢拎著走到馬路邊上,並到一堆,然後悠閑地坐到了上麵,點燃了一支煙靜靜地等著。


    馬路上不時的有車輛唿嘯而過,趕著牛車的老農,嬉笑的兒童,看到劉東的樣子十分奇怪,劉東笑眯眯的也不說話。


    過了二十幾分鍾還沒有他等待的聲音,劉東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表,心下頗有些不耐煩,現在的公安效率太慢了。


    持槍武裝搶劫,這是大案,何況劫匪當場槍殺兩人,令人十分震驚!光天化日下竟然發生了如此惡劣、性質極其嚴重的持槍武裝搶劫案件!而且更為可怕的是,這些窮兇極惡的劫匪竟敢當街開槍射殺兩人,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發指。


    根據那位驚魂未定的出納員所述,當時的場景猶如噩夢一般,他們臨跑時居然還喪心病狂地劫持了一名無辜的人質!這名可憐的人質此刻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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