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服君府。


    “公子,不好了,前線傳來消息,我軍的糧道被斷,四十萬大軍被困在長平。”一個下人驚慌失措地從外麵衝了進來。


    “消息屬實?”趙牧急忙問道。


    “整個朝廷都在議論。”


    “立刻下令,禁止府中所有人討論此事,如果有人敢將此事傳到母親的耳朵裏,杖斃。”趙牧厲聲說道。


    “諾。”


    “備車,我要去拜訪許公。”


    ……


    許府。


    “牧拜見仲父。”


    見到許厲,趙牧連忙俯身行禮。


    許厲曾幫助趙奢在闕與之戰打敗秦軍,兩人私交甚好,因此趙括兄弟二人都稱其為仲父。


    闕與之戰後,趙奢被封為馬服君,許厲也被授予太尉的官職,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又被趙王撤掉了,一直閑賦在家。


    “坐,大王已經派樓昌前往齊國借糧了。”許厲直接說道,似乎早就猜出趙牧登門的原因。


    “那就好,那就好。”趙牧鬆了口氣,隻要去借糧,那長平趙軍就還有救。


    “好什麽好?這糧食借不到。”許厲搖了搖頭。


    “仲父為何如此說?”趙牧有些疑惑。


    “樓昌,搬弄是非、離間君臣關係的小人也。”許厲說道。


    “那我去殺了他。”趙牧立刻起身,朝外麵衝去。


    “站住。”許厲喝道。


    趙牧轉身看向許厲。


    “你覺得你府上剩下的那些死士能殺死一位名士?”許厲不屑地說道。


    “那仲父說應該怎麽辦?”趙牧恭敬的問道。


    這個年代,幾乎每個貴族都養有死士或是效死的門客,馬服君府也不例外,但大部分人手都被趙括帶去了長平,剩下的都是實力比較差的,確實難以刺殺樓昌。


    “遇事不要慌,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我剛剛得到消息,野王已經被我軍占領,秦軍糧道也被切斷,隻要我國能聯合韓魏楚任意兩國,便有希望打敗秦國。”許厲說道。


    “仲父是希望我出使三國?”趙牧問道。


    “這件事情還需要先請示大王,而且……你的身份不夠。”許厲看了趙牧一眼,“平原君的夫人是魏王的妹妹、信陵君一母同胞的姐姐。”


    “我這就去求見平原君。”趙牧立刻說道。


    這次許厲沒有再攔著他。


    ……


    樓昌一路疾行來到齊國臨淄,沒有立刻去拜見齊王,而是住在了齊國接待各國使者的官舍中,焚香沐浴一番,又美美的睡上一覺。


    直到第二天,才遞上拜帖。


    在大殿上,樓昌見到了齊王建。


    齊王建很年輕,和趙王差不多的年紀,卻沒有趙王的雄心。他跪坐在大殿上,兩側各有一名貌美的侍女伺候,眼睛提溜溜地亂轉,最後落到樓昌身上。


    “趙國使者樓昌拜見齊王。”樓昌深深地行了一禮。


    “不知使者來齊何事?”齊王建冷冷地說道。


    他對趙國沒有半分好感。準確的說,他對韓趙魏楚燕秦六國都沒有好感,齊國從天下霸主的位置衰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拜這些國家所賜。


    “懇請大王幫助我趙國渡過難關。”樓昌拜道。


    “哦?不知趙國有何能讓寡人幫助的?”齊王建饒有興致的問道。


    樓昌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如今我趙國四十萬大軍被困長平,國內哀鴻遍野,實在湊不出來糧草,懇請齊王能夠借我趙國一些糧草,待擊退秦國之後,必定加倍償還。”


    齊王建聞言哈哈大笑:“你們趙國也有今天!哈哈哈。上次你們趙國求援,將長安君送到我齊國為質,不知道這次打算送誰?”


    “我趙國願割讓武城等六座城池為大王湯沐。”樓昌說道。


    “六座城池?哈哈哈,我齊國縱橫千裏,帶甲數十萬,缺你六座城池?這樣吧,我聽說你們趙王去年生了個兒子,隻要你們將他送到我齊國為質,我立刻借你們十萬石糧草。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教導你們趙國未來的君主,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委屈。”齊王笑著說道。


    樓昌緩緩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沉聲說道:“大王若不願意相助自是可以拒絕,又何必侮辱我趙國。大王可曾聽說過士可殺不可辱?我趙國更不可辱,今日你辱我趙國,來日我趙國兵鋒必將攻入齊國,踏平臨淄。”


    說完,樓昌轉身,頭也不迴地朝殿外走去。


    “大王糊塗啊,趙國對於齊國來說,就如同一麵屏障擋住了秦國的威脅。唇亡齒寒,如果今天趙國滅亡了,明天災禍就會降臨到齊國身上。如今趙國四十萬大軍被困在長平,糧道被斷,急需支援,這時候我們伸出援手,這是高尚的道義之舉,如果能令秦國撤軍,能夠顯揚名聲,何必吝嗇一些糧食。”


    下方一位身著儒袍的老者捶胸頓足地說道。


    “周子此言差矣,秦國與我齊國一東一西,相隔數千裏之遠,就算再強大,對於我齊國來說也隻是癬疥之疾,但趙國就在我齊國旁邊,隨時可以攻打我國。我們將糧食送給這樣的國家,不就是相當於送給自己的敵人嗎?”後勝起身說道。


    “舅父所言甚是。”齊王建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秦國和趙國沒有一個好東西,不管誰打誰,都是狗咬狗一嘴毛,隻要不打我就行了,何必去管?


    “大王,秦國的野心,世人皆知,怎麽可能隻是癬疥之疾,那趙國雖與我齊國相鄰,卻是四戰之地,而且相較於秦國,趙國更為弱小,威脅遠不如秦國。”周子說道。


    “周子怕是老了,記性差了吧。二十年前,趙人樂毅掛兩國相印,率領五國大軍討伐我齊國,若不是有列祖列宗保佑,我齊國差點亡國。周子為何說趙國的威脅遠小於秦國?莫非周子是才是趙國真正的說客?”後勝沉聲說道。


    “你……”周子指著後勝,手指發抖,胡須亂顫,臉色忽白忽青,說不出話來。


    “大王,我覺得周子應該是老了,不如就令他告老還鄉,安享晚年吧。”後勝拱手道。


    “大王,不可,周子一生為我齊國奔波,勞苦功高。”下方立刻有大臣起身勸諫。


    然而,在這個朝堂上,還是作為齊王舅父的後勝支持者更多。


    “大王,臣讚同後公所言。”


    “大王,臣也讚同。”


    ……


    “爾等奸臣,來日必將帶領我齊國走向深淵。”周子指著後勝等幾位大臣怒罵道。


    後勝等人低垂著眼眉,任由周子謾罵。


    最後,周子看向齊王,齊王扭過頭,沒有說話。


    周子眼中盡是失望之色,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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