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陽站了起來，也是冷笑，說：“那我告辭了，但願郭縣長有始有終。”
郭智開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恨恨地罵道：“真是氣死我了，神界安了這麽個災星來克我，真是大白天碰見鬼。錢貪得多的比我多了去了，老子就貪了十幾萬兩，全被這笨蛋竊走了，還要了我兩個手下的命。真是氣死我了。”
李凡陽從縣長辦公室出來後，直接去了離縣城六公時外的開述鄉的豆家衝村。他要去找一名已經退休在家的宿老。
這名宿老叫徐樹九，已年過九十，曾做過省府大員，已退休在家養老近十年了。他因為官相對清廉，又是本鄉本地人，所以在當地有較高的威望。
李凡陽在縣城買了二瓶好酒提在手裏。當他趕到徐樹九家的時候，差不多到了要開飯的時間。他請人通報之後，有位六十餘歲的老人走了出來，問：“年輕人，找我父親有什麽事？”
李凡陽將酒輕輕地放在腳邊，然後雙手合掌一揖，麵帶笑容，微微一彎腰，柔聲道：“對不起，爺爺。打擾你們的清靜了，我是晟民村的村長李凡陽，想找太爺爺等交換些看法，還請您提供個方便，更希望能得到太爺爺的接見。”
老人叫徐成輝。他勉強一笑，臉露難色，道：“年輕人，我家老爺子畢竟是年過九十的人了。”
李凡陽點頭，說：“我知道，聽說太爺爺精神不錯。我想順便和爺爺等交換一下意見，還請爺爺賜教。”他又揖了下手。
徐成輝終是一笑，說：“你隨我來吧。”
李凡陽不知道的是，徐樹九接了他的通報後，徐成輝欲拒絕，但被他阻止，說：“這人被神界選中擔任如此重擔，又年紀輕輕。他一來宏凡縣，又攪得血風腥雨，能力非凡，說明他大有來頭。這樣的人，是上天派來的使者，能拒絕嗎？傻呀！”
如此，徐成輝才親自出迎。
從徐宅來看，雖然看上去要比周圍百姓要好上許多，但看不出是當地名門望族，隻是生活好些的中產者而已。
李凡陽隨徐成輝來到客廳，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端正地坐在當中的首椅上，雙手放在一根拐杖上，臉有紅潤，目光深邃，且呈威嚴狀。旁邊一位青年婦人，把剛泡好的熱茶放在茶幾上。
這位老人，無疑就是徐樹九了。
李凡陽雙手握拳，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道：“小輩李凡陽拜見太爺爺徐老先生。我十分感謝您接見我，讓晚輩有愧。”
徐樹九淡淡一笑，答道：“年輕人不必多禮，請坐下喝茶。”然後，他指了下他身側的位子。
李凡陽略感詫異，有些不好意思道：“太爺爺，我還是坐這裏吧？”他指著他身邊的一張椅子。
徐樹九眯了下眼，說：“隔我太遠，不好說話。”
李凡陽不敢造次，忙揖了下手，說：“多謝太爺爺照顧。”然後，他在他左手坐下。
“年紀輕輕，知書達禮，做事又不拘小節，非常人也。”徐樹九一臉欣賞的目光，吐字清晰，根本不像個九十餘歲的人。
“太爺爺過獎了。凡陽來到神界，身不由己，鬧出了不少事情。雖然有些無奈，卻顯得有些魯莽，讓太爺爺見笑了。”
“這不是你的錯，本來是神界的安排嗎？大商國也該整頓了，再爛下去就要傷筋動骨了。”
“太爺爺目光如炬，不愧是政治中人。凡陽此次前來，一是有些事要向太爺爺請教，二是有事想求太爺爺幫忙。”李凡陽一臉懇切地看著他。
這時，徐成輝指揮一位中年婦女和一青年女子抬著一張小圓桌放在客廳中央，片刻後又端出二暈二素四個菜來，還有一壺燙熱了的黃酒。
“小娃娃，還沒吃飯吧？一起喝一杯？”徐樹九淡淡一笑。
“那恭敬不如從令了。”李凡陽忙站了起來，輕輕地扶著他的手臂。
“嗯！不用扶。在家裏倒是能夠活動。在神界，九十歲談不上年長。老不死的長到一百五十六歲，也並非罕見。”徐樹九微微一笑，淡淡地答道。看他的行動，也就七十上下。
徐成輝倒好酒，在下道坐了，對李凡陽道：“你坐我父親下首了。”
李凡陽受籠若驚地點了下頭，道：“真是不好意思，前來打擾，還要二位長輩作陪。”
徐成輝道：“別客氣，家常便飯，我們不也要吃飯嗎？”
徐樹九端著酒杯晃了下，說：“年輕人，喝酒就隨意，也不要搞俗套的敬酒之類的。我喝不多，中晚各一杯。”
“這樣好，我多謝二位長輩了。”
徐樹九喝了一小口酒，又挾了點菜放到嘴裏，然後說：“你雖然年輕，卻是極聰慧之人。你做的事，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卻也知道大體情況。有事還要來請教我，卻是有點不合常規。”
李凡陽歎了口氣，說：“太爺爺，您不知道。神界給我的試煉任務是結束宏凡縣的亂象，可我並不了解這裏的文化習俗與實際情況，到底那些又屬於亂象範疇？
所以，我隻能根據在麗昌星的理解，去試著做，也不知道對不對？”然後，他談了他的困惑。
“這沒有一個標準，遵循宇宙大道即好。宇宙大道，就是天道。天道，在任何一個星球，都是通行的。隻要你做的事是正義的，推動了時代的進步，就符合天道。因此，你不要去考慮太多。”徐樹九淡淡道。
李凡陽頓覺心裏一爽，問：“依太爺爺的眼光來看，我還有那些做得不夠，需要改進的？”
“依我說，你們對貪官還不夠狠。神界讓你們來試煉，就是讓你動殺手的。”
李凡陽不解，問：“怎麽神界不自己動手呢？”
徐樹九苦笑，道：“神界雖然是九大國家，實際上仍是由九大家庭控製，但又互相滲透。下麵的各官僚階層，都與他們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拉不下臉。所以，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了。”
李凡陽暗自齜牙，道：“這個傳統有多少年了？是上古大能們布置的嗎？”
徐樹九搖頭，說：“不知道，無法考證。”
“那您對試煉內容了解嗎？”
“花樣繁多，任務會隨著形勢的變化而變化。具體的，我不清楚，也是道聽途說而已。”徐樹九歎氣。
李凡陽有些無奈，道：“我還有一要事相求，不知太爺爺能否幫個忙？”
有道是（《玉樓春﹡拜訪宿老》）：
道不同謀自相衝，
即刻前往訪山人。
貴氣早顯有人接，
雙方互誠各相迎。
粗茶淡飯是人生，
奢華未必心肉歡。
小桌廳中擺世事，
袖小可藏大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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