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凡陽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效率。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但對他的任務來說,還剛邁開步。

    三月一日一早,李凡陽就帶著龍貓悄悄來到縣城。

    見客車在麵前停下,李凡陽輕輕摸了下它的頭,說:“我坐這部車,你坐上麵看風景去。”

    龍貓輕輕一躍,就跳上了車頂。

    李凡陽帶著龍貓出現在奎穀州師範學院的時候,剛好是上午九時。進校後,他讓龍貓去樹上歇著,自己進了學校教務處。

    辦公室裏坐著三位老師。

    李凡陽舉手一揖,說:“各位老師,你們好!打擾了,不好意思。”

    坐在裏麵的年長者叫陳智輝,是教務主任。他淡淡一笑,接話道:“你是那個班的學生?有事嗎?”

    李凡陽搖頭,答道:“對不起,老師。我不是貴校的學生,隻是宏凡縣的一位居民。我來是想請老師解答一個問題。如能給我一個相對完善的答案,我願付一百兩銀子諮詢費。”

    “一百兩銀子?”辦公室裏的三人聽了,都是眼睛發亮。

    陳智輝頓時滿臉堆笑,說:“先生快請坐。”然後,他親手泡了一杯熱茶遞到李凡陽手裏,問:“先生想教什麽?”

    既然是學校,就資助些,李凡陽淡定地一笑,說:“近日,我從書裏看到一部三百年前的法規,叫《大商國公民議政代表大會關於各級代表大會和各級地方政府換屆組織法》,可實地一了解,根本不是那麽迴事。所以,我想了解這部法頒布後的實施情況和演變過程,不知道那位老師能跟我解惑?”

    三人頓時傻眼,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知說什麽好?

    “先生為什麽要了解這些情況呢?”尷尬過後,陳智輝問。

    李凡陽不好直接說,打了個半啞謎,說:“各位老師都是聰明人,應該能猜個八九分。所以,我才專門跑來貴校請人幫我解惑。”

    “這部法規畢竟頒布三百年了,想要把它的實施情況和演變過程說清,怕是有些難度。如果先生的要求不太高的話,我倒可以請一位已經退了休的曆史副教授魏家賓老師幫你解答。”陳智輝道。

    李凡陽勉強一笑,說:“也好。”

    陳智輝看了門口的青年老師一眼,說:“張智,你去把黃老師請來,諮詢費一半歸他。”

    幾人閑聊著,不到二十分鍾,黃老師帶著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進來。

    陳智輝忙站起來做了介紹。

    李凡陽舉手一揖,說:“打擾魏老師了,還請老師多多關照。”

    魏老師一笑,舉手還了一揖,說:“你出了大價錢,我不認真解答的話,傳出去不打臉嗎?”

    陳智輝道:“為了有個安靜的談話環境,你們去隔壁的小會議室如何?”

    黃老師泡了一杯熱茶給魏家賓,然後帶他們來到隔壁。

    魏家賓微微一笑,問:“你如此年輕,怎麽對這樣的問題感覺興趣?”

    “魏老師見多識廣,不知您怎樣看待世間唯利是圖的現象?”李凡陽笑著反問。

    “當然是有利有弊,但弊多利少。因為,利很容易迷失一個人的心性。”

    李凡陽輕輕地一拍手,說:“您問的問題,您已經替我迴答了。謝謝!”

    “那你具體想了解?”

    “我想了解《大商國公民議政代表大會關於各級代表大會和各級地方政府換屆組織法》頒布後的實施情況和演變過程,不知老師能否跟我解惑?”李凡陽很期待。

    魏老師苦笑,說:“我雖然是教近代曆史的,但對這部法隻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因為,我沒有去詳細研究過政府機構的演變過程及這部法律的實施情況。”

    “能知道一點也好,您盡管說。”

    “那好!我就我知道的,向李先生做個介紹。但說起來話就長了,因為曆史是有傳承的,是不能割裂的。真正要講清,要從古代曆史講起,但古代曆史畢竟年代過於久遠,講起來也費力。

    我先對古代曆史向先生做個簡單的介紹。神界居民的祖先,實際上都是來自麗昌星。之所以叫神界,是創立神界的九位上古大能定下的。

    因為,當初來的移民,都是當時麗昌星的姣姣者。他們立誌於要創立一個要比麗昌星更先進的文明,要比先祖高出一等。所以叫神界。

    我們大商國的創始帝皇叫夏雄堯,是如今麗昌星昊仲國人。之後,大商國一直由他的子孫統治,到底持續了多少萬年呢?除了皇家的秘籍有記載外,怕誰也說不清,但十幾萬年的曆史是肯定的。當然,其它八國的情況,大體也是如此。

    家族統治時間一長久,國家自然表現出了不少的弊端。不但外部在謀求變革,家族也在謀求變革。隻是這種變革經曆了漫長的過程。

    大概在一萬年前,大商國的政治由皇權獨斷逐步過度到由皇帝與元老共同執政,但皇帝還是擁有最後的決斷權。隻是這種決斷權,與之前皇帝獨斷的權力比起來,已經削弱了許多。這個過程持續了九千多年。

    大概在一千年前,夏雄堯的後裔基本退出了最高權力的位子,進入所謂的精英執政時代。這個時代沒有了皇帝,國家最高領導由推舉產生,下麵各級官僚也由上級任命。

    但皇朝的主要經濟命脈,實際上還是掌握在夏雄堯後裔的手中。所以,他的後裔對政權還有極大的影響。

    可是,基層官僚由上級任命,也產生了不少的弊端。因為,起主要決定作用的人,當然以考慮自身的利益為主,隻任命所謂的自己人,不管這個人的能力和品德如何?這自然引起了朝野的角力。

    這個爭鬥的過程,自然持續了數百年。於是,在一千年前便有了《大商國公民議政代表大會關於各級代表大會和各級地方政府換屆組織法》這部法律的產生。這是執政層內部的產物,據說當時僅以微弱票數通過。

    如果這部法律認真實施下來,當然會對很多士紳階層產生衝擊。神界本來就是個講利的星球,誰都會為利益做仔細地盤算。這部法如果真正實行下去的話,隻對多數普通的平民階層有利。

    作為處於食物鏈上層的精英階層,自然不願意看到這部法認真執行下去。這樣的話,多數平民覺悟起來後,上層的利益還有保障嗎?

    因此,這部法律通過之後,基本鎖在抽屜裏,隻有在政治鬥爭中失利的人,偶爾提起,鬧得厲害的時候,好像作過修訂,但畢竟勢弱孤單,之後又沉寂下去了。”

    原因看上去並不複雜,甚至還可以說很簡單,但沒人說到點子上,任你翻破書也找不到。因為,書上有可能去記述這種內容嗎?

    “神界的爭鬥還真有耐心,那麽依老師看,有沒有將居民動員起來,去享受他們手中應有的權力?”

    有道是(《臨江仙·曆史沿革》):

    時間太緊分秒爭,

    赴校請益謎通?

    金錢開路笑臉迎,

    忙請老教出,

    能否解迷津?

    曆史傳承不能斷,

    自古連接到今。

    漫漫長路為利鬥,

    官為謀己利,

    愚民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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