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神庭你也想去探詢?”李秋穀一臉地詫異。

    “不是有些好奇嗎?隻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機構?”李凡陽道。

    三人一路聊著,一個小時後,又迴到了奎穀州。

    他們先是找了一家小飯店吃飯喝酒。然後,曾楓春帶頭來到一家洗腳店。

    等洗腳妹端著淺黃色、並冒著熱氣熱水的木盆進來後,三人把特臭的襪子脫了把腳放進腳盆,感到略微有點燙。

    但他們還是嗦啦著把腳放了進去輕輕地攪了幾下,頓感溫暖異常,一股溫熱感從腳底直往腦頂傳。

    幾位洗腳妹雖然談不上有姿色,但還看得上眼。她們等客人攪了幾下水後,然後為客人輕輕地搓著腳,手指則有意或是無意地劃一下客人的腳底。

    三人頓時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嗦啦著一副享受的樣子。

    曾楓春的臉舒展得很開,道:“爽死了,這才是快意人生。怎麽我們去的地方都是好地方?本身卻又是窮光蛋?”

    李秋穀哼了一聲,說:“這算什麽?書裏的大老爺泡腳的時候,兩人丫頭站在身後捶背,兩個丫頭站在身側捶手捶腿,還有兩個丫頭搓腳……”

    曾楓春哼了一聲,說:“現實中的大老爺當然也有這個待遇。有興趣的話,他兩隻手那裏都摸。晟民村的老村長一百多歲了,還養了十幾個丫頭,還不是做這套的嗎?他那東西,哼!”

    李凡陽一揮手,惱道:“去,怎麽淨說這些粗的?也不怕幾位姐姐笑話你們,象話嗎?”

    “哎喲,小弟。人生不就是這麽過的嗎?”曾楓春皺眉。

    李凡陽朝麵前的女子嗬嗬一笑,問:“美女,你們每月有多少工錢?”

    “每月三錢底銀。”

    “國家規定的工資不是每月最低八錢銀子嗎?”李凡陽詫異。

    “那是紙麵上規定的,有幾個老板執行了?不揩油偷稅的老板,這世上有嗎?能發家嗎?當然,我們還有點提成,但不管怎麽提,一月能賺到一兩銀很不錯了,除非你幹點別的。”

    “別的?”李凡陽似有所悟。

    美女迎著他的目光,溫柔而小聲地說:“我看先生品行很正,看得上我嗎?要不今晚我隨先生走?錢,你可以看著給。”

    李凡陽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迴道:“對不起。”然後,他又忍不住小聲問:“老板會克扣你們工資嗎?”

    “這很難說了,黑心的老板,不但克扣工資,還又打又罵的,將姐妹打死的事也聽過不少。不過,我們老板還算好吧。”

    李凡陽抽了口涼氣,不愧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神界。然後,他道:“你們沒有考慮過做其它?”

    “能做什麽?又沒特長,在工廠做了一年,隻領到三個月工資,不少姐妹隻好去賣肉,才勉強管了這張嘴巴。”美女一點也不怕暴隱私。

    從泡腳店出來,幾人閑談了一會,步行一個多小時迴到植物研究所,又聊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兩人在植物研究所食堂吃了早飯,再次向臨駒縣進發。

    一出植物所大門,曾楓春就感歎,道:“這神界,鄉村一團糟,城裏看上去繁花似錦,但幹什麽的都有,是有錢人的世界。這裏不愧是麗昌星的移民地,除了仗打得少些外,一切都和麗昌星一樣,都是人吃人的世界。”

    李凡陽隨他歎了一句,說:“所以,我們要做的事很多。我們被選中去盛平星,還有神界來修煉,肯定是有重要使命的。

    這個使命,有可能是要我們對麗昌星的現狀做一定的改變。特別是對人吃人的現象,如不能實現有效扭轉,也要爭取大幅度減輕。”

    曾楓春拍了下臉,說:“你看我這張臉,像做大事的人嗎?我這種人,好像玩玩女人或是玩玩槍,還差不多。”

    “昊仲國如今是亂世,玩槍是不錯的選擇。但不要昧著良心辦事,要為平民出頭。你看,無論是神界還是麗昌星,平民過的是什麽日子?還真的不如豬狗。”

    兩人瞎聊著,一路看著風景,到天黑的時候,才走了三十多公裏。

    此時,他們正走在一大片黃土地上,夜幕正在慢慢降臨。當他們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已是晚上近七時。

    “好像到臨駒縣城隻有六公裏了,我們要加快腳步。”曾楓春道。

    李凡陽忽然停了下來,說:“你聽聽,好像有什麽聲音?”

    兩追忙站住細聽,覺得在前麵有個男聲在哭。

    “走,我們過去看看。”

    前麵是個小山坳,翻過去走了一百多米後,聽到哭聲大了些,但見不到人。

    兩人循聲而去,又走了一百多米後,來到一個小山坡。

    這裏荒草淒淒,但有不少人類的腳印。

    兩人看著坡底,隱約能看見一個男孩坐在坡底痛哭。

    “媽媽呀!我一年多沒見你了。你還好不?我本想出來賺點錢,幫你減輕負擔,沒想成我錢沒賺到,還脫不了身。媽媽呀!我的命為什麽這麽苦?

    每天在磚廠做工,一天要工作十五六個小時,還沒有一文工錢。媽媽呀!你知道不?我一年從頭到晚吃的是豬食,還吃不飽呢?

    冬冷穿爛單衣,還是我出門時帶出來的,還是你做的呢!媽呀!夏暖穿短褲,打著赤腳到六七十度的磚窯,手腳燙得起泡也不敢叫一聲,否則要遭毒打呢?

    媽媽呀!如果我們碰上病痛,隻能自生自滅。媽媽呀!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媽呀!我的夥伴死了五六個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

    但與其這樣耗著,我還是巴不得快點死了呢!我的娘呀!

    娘呀!你為什麽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受不盡的苦難。去年過年,我們隻吃了一點發黴的紅薯米呢?年初一餓得無力做工,老板也不給飯吃,逃又逃不了?

    我的娘呀!我盼閻王快點來接我,他偏又不派鬼來?隻派了個惡鬼來磨我們呢,娘呀!如此受苦受難,還要我到何時?我的娘呀!”

    兩人邊走邊聽,慢慢地朝坡底的少年走去,眼淚沿著臉頰不斷地掉了下去。直到兩人走到少年身邊,他也沒感覺到。他還在哪裏對天哭訴著。

    兩人聽了,感到十分心酸。

    “媽媽呀!我今天不哭了,哭也哭不夠。我下個月再來向你哭訴。媽媽呀!你聽得到不?我的命乍就這麽苦?”然後,他站起來要走。

    “小兄弟,你受苦了。”李凡陽輕輕地說了一句。

    少年被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驚恐而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靜了片刻,他絕望地問:“你們是什麽人?”

    曾楓春接過話來,說:“我們是過路的,聽有人哭得傷心,有些好奇,所以過來看看。你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少年忙跪了下來,道:“請你們救救我!”

    李凡陽點了下頭,忙把他扶起來,問:“你叫什麽名?多大了?”

    “我快十五了,叫麥誌雄,是大同省治岡州南仁縣的。”

    李凡陽在腦海中查了下地圖,不禁有些吃驚,說:“大同省到這裏有一千多公裏,你也跑來了?”

    “兩位叔叔,我和一幫外地人,都是被人騙來的。”少年哽咽道。

    “啊!還可以騙人來做工?”兩人大吃一驚。

    “騙人來做工,還不用付工錢,對老板來說是大利。這是神界,也難怪。小兄弟,你能和我們詳細說說嗎?”

    有道是(《虞美人·受難民工》):

    好奇泡腳初享受,

    快意臉上露。

    驚聞辛苦肚不飽,

    被逼賣肉方能、管肚餓。

    黃土小路往前行,

    忽聞淒苦聲。

    黑心受壓做苦工,

    無錢常餓隻派、閻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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