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陽不敢耽擱，馬上朝槍聲最近的去處第四隊跑去。
盡管夜已深，天已黑，但槍響徹底攪徹了夜的寧靜，把一個靜謐的夜晚弄得沸反盈天，各處叫聲、哭聲此起彼伏，讓人覺得格外地淒慘和心寒。
李凡陽感到格外難受，心也異常沉重。他有一種罪惡感，這些因槍聲而逝去的生命，都與他有關。在這個隻有四千餘人的小村莊，因他的到來，不到一個月時間，已經逝去了六十多條生命。今天晚上，又不知道有幾人的生命要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要不是有預感，他也倒在了血泊中。
此時，李凡陽跑得急，心跳得也快，一種深深的苦楚加痛楚，從腳底升起，一會湧到全身，全身的肌肉感到緊緊的，背脊感到涼涼的。
李凡陽趕到第一家的哭聲處時，隻見三個孩子撲在一具屍體上哭喊著要媽媽，還有一個男人無力地坐在一邊哭喪著臉，顯得有氣無力。
一些鄉親，則站在一邊無力地抹著淚。
李凡陽看著這淒慘的場景，一滴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滴了下來。但他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是上午開會時上台講話的白雪花，坐在一邊臉色蒼白、眼裏充滿了仇恨的，是白雪花的丈夫李衛兵。
有人咬牙握拳，眼裏充滿了憤怒。
有個叫楊傑晉的隊員，看著李凡陽幽怨地叫了一聲：“村長。”
李凡陽看著他，隻是落淚，過了一會才問：“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楊傑晉搖頭，說：“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他們在半夜動手，又沒有傷及孩子和其他人，說明是專門衝她來的。”
李凡陽感到背脊直透冷氣，道：“我也差點見閻王了。”
那個握拳的男子衝他一吼，道：“村長，難道就這樣算了？”他叫劉先揚。
李衛兵突然站了起來，衝到李凡陽麵前掐住他的脖子，吼道：“都是你害的，她跟著你瞎起哄。我要掐死你，混蛋！”
李凡陽即刻被掐得喘不過氣來。
楊傑晉忙拉開李衛後的手，說：“你說什麽？他都差點沒命了，都是那些貪心的雜種害的。你怪他幹嗎？”
李衛兵被迫放開雙手，李凡陽立馬幹咳了幾聲才緩過氣來。
李凡陽拍了劉先揚的肩一下，說：“叔，你們好好安慰下他，幫他料理後事吧。還有人遭了他們的毒手，我到別處看看？”
楊傑晉問：“要我陪你去嗎？”
李凡陽搖頭，說：“我現在是危險分子，你離我遠些好。”
“那你注意點，他們沒有得手，還會對你下手的。”劉先揚道。
二十三日上午的時候，合各隊傳來的消息，在這次夜晚的襲擊事件中，有七人被害，其餘六人是各隊的代表，隻有偏僻些的小隊沒有受到波及。
村中一片愁雲慘霧，不少人一臉悲霜，也有人一臉怒火。
二十四日，鄧傑玟的兒子鄧雄健找到他，問：“村長，我爸被他們害死了，就這樣算了？”
“不會的，但我們先要找出主兇來，不能亂殺無辜。先等幾天吧，你暗中邀些朋友，到時好動手。他們如此惡毒，總得付出一些代價。”李凡陽咬牙。
鄧雄健哼了一聲，道：“他們沒有得到田，等於又失了權，能不鬧嗎？我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了。”
等村裏各家喪事處理好，各家屬緩過氣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
二月一日開始，村裏護衛隊恢複正常的訓練。
訓練完後，李凡陽拍了下手，大聲問：“隊友們！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已經決定要分田的事，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隊員們先是一愣，然後是傻眼。
“這個問題那麽難答嗎？你們怎麽想的就怎麽答。”李凡陽怒吼。
有幾人被他的吼聲帶出了怒氣，舉拳跟著吼道：“分。”
李凡陽舉手一揮，吼道：“不錯，要分。我們是男人，能讓這點困難嚇倒嗎？人總是要死的，隻是遲點早點而已。我來這裏試煉，就時刻準備著死。
二十二日晚上，我僥幸沒死。所以，我還會帶著大家繼續完成分田的使命。因為，這是神諭的指示，是神要求我們將田分給村民的。這是我的任務，是神的指令。
在這裏，我請大家帶幾句話給鄉親們和二十二日晚上事件的主謀者，如果再阻撓的話，我會帶著鄉親們展開血腥的報複，小心吳家事件重演。
不是我要這樣做，而是他們的作為，讓村民有了太多的仇恨。老吳家事件的出現，難道是我要這樣做的嗎？不是，而是在於老吳平時過於刻薄，又過於算計。
而這次事件的主謀者唯利是圖，過於草菅人命。神界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我理解。但為什麽不能仔細算一算成本？這有多大利？值得如此爭嗎？這點田，攤到他們頭上有多大的利？一個小村有多大的權？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們之所以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就是要維護世世代代他們說了算的體製，維護他們士紳階層的特權。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請你們帶話迴去給各隊代表，明天在村裏開會，然後立馬分田，好讓村民準備春耕。”
等大家散去，楊傑晉立馬躥到他身邊，有些憤怒地問：“村長，死了這麽多人，就分田頂了數算了？”
“隻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們放鬆警惕。我們不年輕了。”李凡陽淡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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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李凡陽帶著大家修煉完後，然後朝兩個隊員招手道：“王家仁、柴貴漢。你們過來一下。”
兩人有些心虛，但還是扭捏著走到了他麵前。
李凡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著槍對著他倆，說：“快把他倆綁起來。”
楊傑晉等幾人立即上前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綁了個結實。
李凡陽把槍挎到肩上，說：“二十二日晚上，謀害我的有他倆的份。在你們中，我知道還有人參加了那天晚上的行動，但不想再追究了。那樣隻會製造更大的仇恨，受害的是村民們。可是，那晚死了七個人，我們必須要給受害的家屬一個交代。
因此，我希望二十二日參加了加害行動的隊員，放下思想包袱好好做事，但我希望你們今後別做傻事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們追求利益是沒有錯的，但利有正當和不正當之分，也就是說，利有仁義之分。那些該取，那些不該取，是有分別的。”
然後，李凡陽盯著王家仁、柴貴漢，問：“那晚，你們為什麽要向我開槍？是誰指使的？”
王家仁大聲叫屈：“村長，你不能冤枉好人呀？那天晚上，我們根本沒有去過村政府。”
有道是（《武陵春·智查主謀》）：
槍響命喪悲天鳴，
魂驚查狀況。
一家成缺慘悲情，
歹毒送七魂。
大局不受悲情擾，
既定事要成。
作惡多端終有報，
時辰到，
無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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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陽看著這淒慘的場景，一滴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滴了下來。但他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是上午開會時上台講話的白雪花，坐在一邊臉色蒼白、眼裏充滿了仇恨的，是白雪花的丈夫李衛兵。
有人咬牙握拳，眼裏充滿了憤怒。
有個叫楊傑晉的隊員，看著李凡陽幽怨地叫了一聲：“村長。”
李凡陽看著他，隻是落淚，過了一會才問：“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楊傑晉搖頭，說：“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他們在半夜動手，又沒有傷及孩子和其他人，說明是專門衝她來的。”
李凡陽感到背脊直透冷氣，道：“我也差點見閻王了。”
那個握拳的男子衝他一吼，道：“村長，難道就這樣算了？”他叫劉先揚。
李衛兵突然站了起來，衝到李凡陽麵前掐住他的脖子，吼道：“都是你害的，她跟著你瞎起哄。我要掐死你，混蛋！”
李凡陽即刻被掐得喘不過氣來。
楊傑晉忙拉開李衛後的手，說：“你說什麽？他都差點沒命了，都是那些貪心的雜種害的。你怪他幹嗎？”
李衛兵被迫放開雙手，李凡陽立馬幹咳了幾聲才緩過氣來。
李凡陽拍了劉先揚的肩一下，說：“叔，你們好好安慰下他，幫他料理後事吧。還有人遭了他們的毒手，我到別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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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注意點，他們沒有得手，還會對你下手的。”劉先揚道。
二十三日上午的時候，合各隊傳來的消息，在這次夜晚的襲擊事件中，有七人被害，其餘六人是各隊的代表，隻有偏僻些的小隊沒有受到波及。
村中一片愁雲慘霧，不少人一臉悲霜，也有人一臉怒火。
二十四日，鄧傑玟的兒子鄧雄健找到他，問：“村長，我爸被他們害死了，就這樣算了？”
“不會的，但我們先要找出主兇來，不能亂殺無辜。先等幾天吧，你暗中邀些朋友，到時好動手。他們如此惡毒，總得付出一些代價。”李凡陽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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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仁大聲叫屈：“村長，你不能冤枉好人呀？那天晚上，我們根本沒有去過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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