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高中學習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過。

    李凡陽告別校園後,又迴到了家鄉。一個讓他魂牽夢縈而又不甘呆一輩子的家鄉——張雙村。

    李凡陽迴到家,對作為父親的李之槐來說,自然格外歡喜,心裏充滿了期望:兒子高中畢業,算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人了,全縣也是屈指可數。

    而且,兒子腦子好使,很會賺錢。要不是他,自己還過著累死累活,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因此,他覺得兒子隻要按他設計的路來走,將來一定會成為大富翁,好過做一個小官吏。

    吃晚飯的時候,李之槐用商量的口氣,說:“凡陽,你高中畢業了,算是學業有成、很有知識的人了。而且,你腦子靈活,是塊做生意的好料。縣城的兩次表現,你驚才絕絕。你迴來後安心做生意吧,爸給你打下手。”

    驚掉一地眼球。

    他的話,對林依瑤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像是見了怪物似的看著他。但她一想著李之槐曾經的嘮叨,卻又釋然。

    兒子聰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聰明。

    李凡陽麵露苦色,心裏很是不情願。但自己高中畢業了,又賦閑在家沒事做,所以,他隻得含糊地應道:“爸,還是我給你打下手吧。以後的事以後說。我才剛滿十四歲,很多事不是現在能夠定下來的。”

    李之槐雖然心裏不樂,但還是感到欣慰,畢竟他同意跟自己了。以後的事,自然隻能拖著,等錢賺多了,他就有可能樂在其中。他雖有些無奈,卻還是答道:“好吧。你先跟我做著,不要去想其他了。”

    一夜無話。

    李凡陽的宿舍換成了瓦房。

    這兩年,李之槐做生意收獲不錯,不但改善了家裏的生活,還用餘錢置了一畝地,終有自家的地了,又在茅屋旁新蓋了兩間瓦房。

    瓦房用來住人,茅屋用來做雜房。

    茅屋用來住人的話,的確是條件太差。下雨四處漏水,隻得用盆子、罐子之類的東西接水,奏出的音樂是七音不爽,八音不符,讓人聽著心煩。

    那是住人的地方嗎?但現實就是那麽無奈,昊州大陸現在絕大多數人就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和原始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李凡陽坐在床上,意念一動,《人世經》便出現在手中。

    隨著知識的增多,視野的擴展,他對《人世經》的理解,也在逐步加深。

    初淺的東西,他已基本掌握,正逐步向更深層次發展。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本書始終保持那麽厚。

    兩年多了,至少也飛去了有一千五百頁了吧?感覺上一頁不曾少,隻是能隨著意念的發動而變大變小而已。而且,他的精神力也有了一定的提高。

    他意念一動,把書放大放在腿上,心中笑意盈盈,看著它一臉的滿足。“師傅,謝謝您。您真的是送了我一樣好東西。在現實中學到的,還有學校教的,再結合您的書,真的是讓我受益良多。”

    然而,黃石公仿佛聽到了他說的話似的,在他腦海裏道:“你別得意。你學的這點知識,離你要完成的使命,還差得太遠了。你的精神力勉強達到了二階。但你想辦法如期完成了學業,獎勵一點精神力,等你湊夠兩階。”

    李凡陽感到興奮,忙在心裏喚道:“師傅,師傅,謝謝了,是您嗎?為何不見徒兒一麵?”

    然而,迴答他的隻是一遍寂靜,不管是腦海中,還是寢室裏。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李凡陽隨父一起販賣山貨,不覺手中有了五千多元。

    在七月中的一個晚上,他揣著五千元找到張海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伯伯,借您的錢,我先還您五千元。當時,借了您六千元,兩年過去物價至少翻了一倍了。所以,我至少應該還欠您七千元。剩下的,我爭取在年底還清。”

    原來,李凡陽在上高中前,曾開口向張海安借七千元,最後隻借了六千元。因當時家裏窮,所以把學費少說了五千元,自己做主向張海安借了六千元。

    張海安接過錢,滿臉堆笑,說:“凡陽,有出息。如此講信用,值得信賴。你高中畢業了,好像是我縣的第一個高中生。你有沒有想好去哪裏發展?要不伯伯幫你向鄉裏、縣裏推薦下?”

    李凡陽笑笑,說:“我年紀還小了些,不宜進入社會服務,還想去學習。謝謝您了。”

    張海安朝伸出大拇指,誇道:“有眼光。伯伯想請你多指導下千山,剩下的錢就不用還了。”

    李凡陽忙搖頭答道:“那怎麽行?您幫了我大忙,我怎能不講信用?再說,我家現在有能力還了,可能過段時間就可以還上。但這事,我沒讓我爸知道。我想憑自己的能力還。”

    張海安欣賞地笑了,說:“好!千山在客廳等你。你們好好聊聊吧。”然後,看著他出去的背影,不免有些嫉妒地自語道:“李之槐這小子,人又不怎麽樣,居然養了這麽個有出息的兒子。”

    來到客廳,張千山興奮地過來搖著他的手,說:“凡陽。你高中畢業了?畢業了怎麽迴來了?”

    李凡陽笑著拍著他的肩,說:“你不上初中了嗎?我們上小學的同學,去上初中的多嗎?”

    張千山一撇的嘴,右手伸出兩指,說:“就我和你姐。”

    李凡陽有些喪氣,說:“真不知到何時何月,大家都有書讀?”

    張千山笑他傻,說:“傻!這是皇上操心的事,關我們什麽事?”

    李凡陽無語,隻是淡淡地一笑。

    張千山不樂,問:“你怎麽不說話?”

    李凡陽苦笑,反問:“你還常和村裏夥伴一起玩嗎?”

    張千山搖頭,答道:“我與他們本來就有些不待見,見我上了初中,好像又隔得遠了些。”

    李凡陽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他們心裏可能有些自卑。”

    張千山有些許得意,但覺得和李凡陽比,差了又不止半點,於是苦笑,說:“好像我也沒長什麽本事呀?”

    兩人又聊了會,李凡陽就出門告辭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李凡陽不時隨父外出經商,並隨時關注著市場上的物價行情。除修煉外,他不時和兒時的夥伴們聊聊天,鼓勵他們繼續修煉。

    但有關時局的謠言滿天飛,讓他心癢難禁,沒書看的日子,更是讓他坐立不安。到八月底的時候,他又賺了近五千元。於是,他又還了張海安二千元,剩下的自己留下了。

    接近八月底的一天早晨,李之槐見兒子日頭老高了,還沒有起床,叫的時候又沒有人答應。於是,他來到李凡陽的房間,隻見在書桌上一塊小石頭壓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一道《七律·詠誌》的詩:

    孩兒立誌出深山,

    所學隻為救國難。

    如今動蕩戰潮起,

    藏在鄉野怎心安?

    閱世方知學曆淺,

    擬去他鄉闖學關。

    雙親不用把吾掛,

    學不成名誓不還。原來,那好學聰明的人,知他這個做爸的不會同意,早已早起背著簡單的行囊,遠走他鄉去了。

    有道是(《菩薩蠻·心願》):

    高中一別把家還,

    至親一見樂心安。

    智慧超前出,

    欲把富貴攀。

    局勢動蕩難,

    隻把時局關。

    一心為國想,

    堅定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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