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學校後,李凡陽突然覺得有些心慌,《人世經》在精神之海中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然而,他又說不清是什麽原因。

    這種蠢蠢不安的感覺讓他心神不寧,到第二天嚴子其家吃晚飯的時候,他是不請自到。

    到嚴子其吃飯,李凡陽可不是一二迴了。作為班長的他,不時有事常要向老師匯報。而且,嚴子其認為,他是自己教過的最得意的學生,有著出色的非凡能力。

    所以,他也常邀他來吃飯、交談,樂意做些傳授。

    李凡陽一進門,嚴念雪聽了從屋裏高興地奔了出來,興奮地說:“凡陽哥哥,你來了?有什麽新鮮事?快給我說說。”

    作為求知欲強的小姑娘,嚴念雪對外界的一切自然充滿了好奇,加上李凡陽常出入他家,早已熟悉,被她當成親哥哥看待。

    每當李凡陽一來,隻要見他沒有和父親說話,就纏著他問這問那。

    嚴子其是李凡陽最尊敬的老師,自然是愛屋及烏。再說,嚴念雪是個長得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對她的問題,李凡陽自然是有問必答。

    來得多了,不但是她,就是她哥哥、七歲多的嚴念鬆,也跟他混得很熟了,一見到他就道:“凡陽哥!下次有好玩的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這不,嚴念雪剛說一句話,嚴念鬆從外麵進來,也有樣學樣地叫了一聲:“凡陽哥又來了?有什麽好聽的?”

    “我今天沒有好聽的,讓你失望了。”

    “嗯!沒勁,那我不跟你玩了。”說完,嚴念鬆又跑了。

    李凡陽來到隔壁一間不到四平米的小瓦房,恭敬地叫了一聲:“師母,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白雪珊正在忙著做晚飯,朝他笑笑,答道:“沒有。你去坐吧。”

    李凡陽迴到客廳,教嚴念雪念字。

    嚴子其很快迴來了。

    李凡陽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老師,您好!”

    嚴子其看著他一笑,有些詫異地問:“怎麽啦?你好像臉色有點不太好,家裏遇上事了?”

    李凡陽有些不好意思,答道:“昨天在老牆陂聽了您講的那些話。迴來後,我心神不定,但又知其所以然,所以我來了。”

    “那你有什麽看法?”

    李凡陽臉露窘態,不好意思答道:“我也沒什麽看法,隻是心裏隱約覺得有點什麽?”

    “有點什麽?”嚴子其又問。

    李凡陽摸了下後腦殼,說:“我隻是覺得心裏有些慌。老師,是不是時局又變得更壞了?”

    嚴子其的臉色有些嚴重,答道:“是的,但到底怎麽樣?我們也不清楚,畢竟信息不靈。聽說,興昊宗在瀏明一帶發動了一場武裝起義。”

    “啊!真的鬧到我省來了?”李凡陽頗為吃驚,又問:“那您對時局有什麽看法?或者說有什麽推測?”

    嚴子其苦笑,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說:“從你的興趣和遊曆的作為來看,我看你長大後似乎適合從政。隻是口才方麵,還要強化訓練。”

    李凡陽感到很意外,詫異而驚奇地看著他,問:“我這種人適合從政?您沒看走眼?”然後,他想:老師怎麽和我師傅想的一樣?

    嚴子其笑笑,說:“這隻是我的一點看法,到底適合走什麽路?要你根據實際的發展情況而定。從政的人要會寫,這一點你具備了。組織能力和觀察力要強,這點你也不差,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還有一點,就是要有口才,你口語能力可以,但離口若懸河就差遠了。但你畢竟還年輕。其實,現在的局勢,真要從政又談何容易?”

    李凡陽苦笑,說:“所以,我很想盡快走出去,一是出去看看世界,或者去宗門學藝,可以嗎?不走出去,終歸是兩眼瞎。”

    嚴子其不出聲色地咬了下牙,心想:這小子怎麽如此少年老成?早熟?辦事一套套的,慮事周全,好像隻要見到一點曙光,他就能看到整個太陽似的。

    然後,他點了下頭,說:“你有這種想法是好事,但我還是那句話,時機不到。你離高中畢業隻有一年的時間了,不差在一時。”

    “可我終究是心神不寧,難以靜下心來。”李凡陽無奈搖頭。

    “時間有時是良藥。你把精力用到其他方麵去了,心自然就靜下來了。哎!對了,在對抗演練中,你的精神器魂武器表現非同尋常,能具體說說嗎?”嚴子其一臉的期待。

    李凡陽暗暗叫苦:“媽呀!那不是我本人的精神器魂武器,是師傅傳給我的書。一本能讓我明白事理,讓我提高修為的書。可是我能說嗎?怎麽說?

    師傅雖然沒有禁止我說出這個秘密,但說出來會惹多少麻煩?大概這輩子不用做其它了。哎!是了,是不是我的精神器魂與師傅的書相合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使出來的威力是強了些,但好像隻能用一次。在對抗演練的時候,我試著用第二次,但居然軟軟的沒力氣。”

    嚴子其點頭鼓勵道:“那是精神力還不夠強的緣故。但不要著急,你才多大?隻要有了自己的東西就好辦了。隨著知識掌握的增多,以及對自然規則的理解越來越多,你會越來越強,能使用的次數自然就多了。”

    李凡陽咬了下牙,把一句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老師,我想退學。”

    嚴子其先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然後冷哼一聲,問:“退學後,你準備幹什麽去?”

    李凡陽有些心虛,有點呐呐地答道:“我想去遊曆或者進更高一級的學校學習,或者去宗門拜師學藝。”想外出遊曆,這是他早有的想法。

    嚴子其冷瞪著他,罵道:“混帳!你國文那麽好,不懂‘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的道理嗎?你小學隻讀了兩年,現在又想退學,好高騖遠,就是超級天才,也有夭折的時候。

    還有,拜師學藝真是那麽好找的?大市隱於市,真正的大師你能找到?明的大師都在大學裏,或是有名的宗門裏。他們才是最好的老師。你沒人引導,能找到誰?

    再說,隻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你才有可能獲得良好的地位和更高的修為,不管是進入社會工作,還是進入宗門學藝。高中畢業後,如果你能進入更高一級的學校學習,自然更受社會和宗門的器重,熟重熟輕?”

    嚴子其的手都被他氣得有點些微的抖動。他停了下,繼續罵道:“有點小本事了就真的自以為了不起,老子天下第一了?

    算你將來真有天大的本事,也要有幫手呀?一個人幹得來嗎?能做多少事?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這麽簡單的道理不懂嗎?如要找幫手,同學是你最佳幫手的候選人。一個人關心時局,關懷天下是好事,但明知不能為之而為之者,是蠢蛋。

    遇事不冷靜,隻會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驢,甚至還有枉送性命之危。還有一句話叫做:‘衝動是魔鬼。’你自己去體會吧。

    再說,你才多大?有社會經驗嗎?有用之不盡的財富嗎?有多少社會閱曆?在聚山州跑了一圈就了不起了?”他惱火的揮了下手,一個“滾”字衝口而出。

    李凡陽嚇得冷汗直冒,忙站起來鞠了一躬,說:“對不起,老師。我錯了。”然後,他有些狼狽地逃走了。

    有道是(《訴衷情·鬧心》):

    時局惡化讓心煩,

    欲得準信難。

    擬踏天下看遍,

    煙雲過眼一番。

    無處聽,

    心更憂,

    寢難安。

    擬走極端,

    終身險誤,

    遭咒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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