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我還有種負罪感,但這畢竟是戰爭,來不得半點憐憫。否則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他人的犯罪。縣城方向,因求生的欲望,也刺激著守軍放手攻擊。

    平富軍突然遭到兩邊夾擊,頓時大亂。沒多久,守軍逃出縣城的路居然被打通,讓人感到興奮。

    既然守軍的生路已經被打通,我們原先計劃攻擊平富軍的首腦所在地已沒有必要。這樣,我們有重新陷入包圍的危險。

    因此,我們隻攻擊平富軍的薄弱環節,以製造更大的混亂。

    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隻有十幾分鍾的時間,平富軍首領易百方已經反應過來,正在組織兵力進行有效的反擊。

    李時明能帶著一千多人在短短的一年多發展的二萬多人,說明他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嫡係部隊,自然不是流民可比的。

    守軍既然已經突圍而出,在製造了平富軍的大混亂之後,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與之糾纏,用最快的速度離去。

    經此一戰,一千餘人的守軍戰死者過半,大概有五百多人隨王友鬆與蘇國清撤退去了衡平州。我則按計劃渡過祁河後,向平富軍看不起的山區撤退。

    我們在約定的地點匯合後,一清點居然有五十多人沒有迴來。這五十多人,不知是戰死了,失散了,還是逃走了?

    事後得知,我們這一戰,平富軍死亡人數居然達四千多人。

    當然,這些死去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剛剛加入平富軍的流民。所以,在戰爭中無故而死的,大都是平民百姓。

    渡過祁河後,我們與平富軍反向而行。途中,我們也遭遇過因混亂而逃迷了路的小股平富軍,一般是三五十人,最多的隻有一百多人。

    對這樣的平富軍,我們是一圍而上,反抗的自然是當場格殺。不反抗的,我們是攻心加詐騙,讓他們加入我們的部隊,不願意加入的全部打暈後,我們立即撤走。

    這樣,我們停停走走,不覺就是五六天的時間,我的部隊又逐漸增加到了五百人的規模。

    七月二十五日,我們趕到了邵明縣。在地方官的協助下,我們休整了兩天。之後,我們應知縣應德軍的邀請,對該縣的團防隊進入了整訓。

    邵明縣的團防隊原來隻有五十多人,一個月之內匆忙擴充到二百人的規模。

    能遠離戰事,又有飯吃。我說,這樣挺好,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誰知過了僅三天的時間,上麵傳來了命令,因戰事吃緊,要求各州府把各地團防隊集中起來,選派有軍事經驗的人帶隊,前往省城和衡平等地支持剿匪。

    其中,就有一項對我的任命。命運偏偏這樣捉弄人,我是有意要避開衡平州和省城,想帶兄弟們活久些,一道命令下來,卻偏要我迴衡平城或省城去。我猜測是蘇國清與王友鬆向紀曉方報告了我的大體去向,並向昊南軍總邵海雄反映了情況。

    邵海雄要確保全省安全,向全省下了兩道命令:一是要求全省各州府團防隊阻擊平富軍,就近的幾個州府則要直接派人支援省城;二是把我直接提升為參領,要求就地籌集部隊,在外圍騷擾平富軍。

    但還好,這道命令並沒有限定我一定要去省城或是衡平州。

    因此,邵明縣的二百團防,加上我原來的部隊,共有七百多人。之後,我們又匆忙招了二百多人,湊足了一千人。

    我讓向思菱集訓新兵,自己和張佑才各帶了十人外出偵察摸情況。我這人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在戰爭中學的,不明不白就死了,太虧了。

    目前,邵明縣還未引起平富軍注意,暫時還是安全之所。在未摸清外麵敵人情況之前,我是不敢冒然把部隊帶出去的。

    這樣不但害了我自己,也害了士兵。

    外出偵察得到的情況,讓我感到震驚。昊南省南部地區基本落入了平富軍之手,邵明外圍就能見到平富軍的身影。

    當時,聽說衡平州已經被起平富軍包圍,陷落隻是遲早的事。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邵明也不是久待之地,畢竟都在泰安州的南部。

    迴到邵明縣後,我和向思菱進行了商討,認為應該盡快離開邵明,尋找平富軍的薄弱之處進行打擊,最好是專打迷路的小股部隊。

    但出去偵察的張佑才還沒有迴來。

    張佑才是我重要的助手,他帶領的十人是精幹隊伍。我不能丟下他獨自開拔。我做好了開拔的準備,隻要等他一迴來立刻就走。

    在焦急之中,我整整多等了七個小時,才等到了張佑才迴來。聽了他的情況匯報後,我感到局勢正在惡化。於是,我和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天黑後悄然離開。

    我們選擇了走山徑,山徑偏僻便於隱蔽,也不易遇到平富軍的大部隊。我們沿著山徑朝東走了三天,也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

    然後,我讓部隊在山中休整。同時,派出偵察部隊到外圍進行偵察,以便根據偵察到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偵察隊是當天半夜迴來的。此時,我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單峰縣境內。

    偵察隊得到的情報是,單峰縣城已被平富軍攻陷。但平富軍正打算將其打造成進攻省城的後方基地,正在籌建中,守軍暫時隻有一千多人。

    得知這個情況,我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上天賜給我一個好機會。我擔心的是,平富軍的留守部隊雖然隻有一千人,但肯定是精銳之師,想要吃掉他們,根本不可能,如能將其擊潰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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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向思菱、張佑才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部隊移到離單峰縣城隻有十公裏遠的山中。然後,留張佑才坐鎮,我和向思菱帶偵察隊親自到去偵察。

    我們在單峰縣城混了一整天,把大街小巷都逛遍了,並把平富軍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在迴來的路上,我覺得這仗能打,但不能戀戰,不能殲滅就將其擊潰,撈些給養就走,能做到這樣就是勝利了。

    我們三人商量了半天,決定在第二天趁天黑的時候動手。

    由張佑才帶領三百精銳士兵,化妝成老百姓先潛入縣城。下午由數人帶領一些流民鬧事,搶劫糧食,製造混亂,以分散起平富軍的注意力。

    我們剩下的人,則扮作從前線迴來的平富軍,與先期潛入的人一起掩殺。這樣,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打擊效果,以達到殲滅敵人的目的。然而,不知是那裏疏忽,我們完美的進攻方案,竟然出現了漏洞。

    行動開始後,我們的攻擊很順利,但攻擊到平富軍的給養儲藏地的時候,人家似乎有了準備,好像是他們在專門等著我們似的。

    我可沒有強攻的資本,也怕久拖引來平富軍增援,隻得趕快撤退。雖然殲滅了少量的平富軍,卻沒有搶到給養,隻能算是無功而返。

    迴來查找原因時,原以為是平富軍裏有魂師,感知了我們的行動,或是我們疏忽了,被敵人發現了漏洞。

    不過,真要感知我們行動的,隻有高級魂師才能做得到。但普天之下,真正的高級魂師有幾人?

    有道是(《七絕·帶部求存》):

    血戰突圍走遠山,

    整頓地方實力加。

    受令帶部助防守,

    功虧一簣讓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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