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陽迴到家裏,李之槐一見麵就冷冷地問:“玩夠了,怎麽打算?”

    李凡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小聲答道:“爸。我在家再住幾天打算提前去上學。家裏的事,我可能幫不到你什麽了。”

    李之槐冷哼一聲,冷聲道:“真是氣死我了,就知你兔崽子的心玩野了。”然後,他甩手而去。

    李凡陽看著他出去的背影,隻得無奈地笑了笑。

    幾天的時間,李凡陽和兒時的夥伴交談了一次,鼓勵他們沒事時加強修煉,然後,他的大部分時間就用來看書和修煉了。在冥想時,他對已看過的《人世經》仔細地迴想了一遍。

    當他再次見到茅子生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話:“終於又見到你了。”他們好像很久沒過麵似的。

    當然,兩人見麵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李凡陽問:“要不要在高山住一晚?以前隻路過吧?”

    茅子生微笑,說:“住就沒必要了。小縣城,半個小時逛完了,也沒什麽好看的,除非你去拜訪當地名人,有問題討教。”

    李凡陽心裏一激靈,自語地迴了一句:“拜訪名人?”當即,他又想起李元蝶的事,在那天吃中午飯時,向蘇一天問起過李元蝶的家庭情況。

    茅子生看著他,問:“怎麽啦?”

    李凡陽把李元蝶和同學相聚的事說了後,問:“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下她的父親李世芳?”

    茅子生笑道:“這事,你好像有心結。如果要把心結解開的話,當然有必要去拜訪。”

    “我有心結?”李凡陽顯然是吃了一驚。

    “要不,你怎麽念念不忘呢?都這麽久了。”茅子生看著他,隻是笑。

    “我也說不清,心裏常想著這事。”李凡陽道。

    “你們同學的時候,交情好嗎?”

    “一般,就學校組織比賽的時候,我們一起參加過武比。”

    茅子生不置可否地“哎”了一聲,說:“那去看看唄,說一定跑一趟,你的執念就放下來了。”

    李凡陽細細一想,覺得還真是那麽迴事,道:“隻是我們冒然去拜訪,過問他女兒的事,會不會遭到他的責罵?他肯定窩了一肚子的氣。女兒出走,又令他傷心,傷心加憋氣,怕不會給我們好臉色?”

    “這是肯定的,讓他罵唄。解開了心結,我們也逃了,還不照樣過我們的日子?”

    李凡陽看著他眼睛一亮,舉起手來,說:“走。”

    兩人舉手拍在一起。

    李元蝶家離縣城並不遠,在五公裏外的仙家山,與蘇蔓香家是隔河相對。

    因已是傍晚,所以,兩人走得快了一些,到李世芳家的時候,正是晚飯時間。

    仙家山是個小村莊,在山腳分布著三四十戶人家,有一百多口人。

    李世芳家則在一山窩下,山窩盡頭是住宅,住宅前是一口不小的山塘,可謂山清水秀。

    李家的房前是個小院,此時的大門沒關。從大門透過小院往裏看去,大概有八九口人正圍著一張四方台在吃晚飯。

    李凡陽和茅子生對視一眼,自嘲道:“人家正在吃飯,看來又隻有做叫化子了,隻是有點不識時務,況且剛過完年。”

    茅子生苦笑道:“你今天怎麽縮手縮腳了?辦大事者不居小節,還是我來吧。”之後,他衝裏麵喊:“世芳伯伯,您好!打擾了。”

    聽到喊聲,李世芳放下碗筷走了出來,臉上有些不快,冷眼看著他們。

    李凡陽忙表歉意,說:“對不起,伯伯。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李世芳冷哼一聲,問:“你們有什麽事?我們好像不是親戚?”

    李凡陽答道:“對不起,伯伯。我是元蝶的同學李凡陽,是特意上門向您請教的。他是我同學茅子生。”他指了下身邊的茅子生。

    李世芳冰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說:“我倒是聽蘇一天說起過你,小小年紀,果真好膽,進來吧。”

    茅子生笑笑,說:“伯伯,您先進去吃飯。我們在外麵等一會,等您吃了飯,我們再進去請益。”

    李世芳也不廢話,隻說了一個字:“好!”然後,他就進去了。

    當他們再進去的時候,四方台已經抹幹淨,其他人已經離開,隻剩下李世芳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著三碗熱茶。

    “伯伯,我們冒然拜訪您,實在是有些唐突,隻是我們……”李凡陽的話還沒有說完。

    李世芳做了一個止住的手勢,說:“坐吧。你如果是想說元蝶的事,請打住,也請你們順便。”

    李凡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伯伯,可我們確是為此而來,或許我們今後能遇見元碟也一定?”

    李世芳有些冷漠,似又有一種難言之隱,說:“我們為她操碎了心,她卻離開了這個家。我當沒養過她,沒有這個女兒。不管怎麽說,她已經成為我們心裏永遠的痛。你們再說她,就是往我們心上散鹽。你們走吧。”

    李凡陽心裏充滿不甘,眼巴巴地看著他,喊了一聲:“伯伯,您……”他又不知說什麽好?

    李世芳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小袋子放在他麵前,說:“我知道你們沒有吃晚餐,拿著路上吃吧。”

    李凡陽知道再糾纏下去沒有意義,接過袋子鞠了一躬,說:“伯伯,謝謝您!但我希望還能有見您的機會。”

    李凡芳一揮手,冷冷地說:“不必了,我們不是一輩人,也沒什麽好談的。”

    茅子生揖了下手,說:“謝謝您。”然後,他拉著李凡陽出了門。

    出了門,李凡陽不樂地喃喃自語道:“其實,我隻想聽聽他的想法,也許還有他此時的心情。我是不是殘忍了些?”

    “當然不能這樣想。你隻是關心他女兒而已。”

    “我關心的好像不止這點,但到底是些什麽,我又說不清。”李凡陽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茅子生拍了他一下,說:“好了,說不清就不想了,反正已經做了。有些事現在想不清,以後會想清的。該來的時候就水到渠成了。哎!對了。你的心結是不是與你寫的那篇文章有關?”

    李凡陽恍然大悟,說:“你是說我與其是關心李元蝶這件事,還不如說是關心婚姻這個製度?”

    茅子生隻簡單地迴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嗯!別想了,走吧。”李凡陽忽然想開了。

    有道是(《菩薩蠻·相伴遊玩》):

    知己相伴上學堂,

    熱心一起訪山村。

    拜訪不是時,

    更受冷臉過。

    不是不愛兒,

    何愛兩邊來?

    雖來無結果?

    心花已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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