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


    蘭若寺密室當中,銀花姥姥麵色發白,輕聲自語。似乎不肯相信,手中執著一串瑩瑩寶珠,再次拜倒在一尊金色佛像之前,口中念念有詞。


    小半晌後,那金色佛像仍然並無絲毫反應,卻是令得檜樹精心中疑惑不解。但便是心底疑惑,銀花姥姥卻是不敢有絲毫不滿甚至是失禮之表現,對著那佛像金身深深的叩了三個響頭,而後悄然退去。


    “姥姥!”


    後院當中,見得銀花姥姥現身,柳媽麵上卻是露出些許欣喜之色。而後轉身望向一旁一副慵懶模樣,有些魂不守舍的聶小倩,眼底閃過些許慍怒之色。


    但卻不露聲色,而是對著銀花姥姥道:“姥姥來得正好,那書生見得這兩日天氣放晴,估摸著再過三四日那山道定然曬幹,卻是準備動身離去,不知我等如何應對?”


    “哦?”


    聞得這話,銀花姥姥卻是麵上露出些許異樣之色,而後微微沉寂,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出手,將其製住,但是切記不可傷其性命。”


    “是!”


    聞得姥姥之言,柳媽卻是麵上露出些許喜色,這連日來,蘭若寺手下的小鬼兒被約束著不能外出傷人,甚至連連蘭若寺中幾人都不能動,卻是早已在柳媽麵前抱怨過多次。


    如今姥姥已然放言,卻是不再顧及,反正姥姥隻是說不能傷那寧生的性命,至於其他人,正好用來犒賞手下的女鬼。


    眼神不經意間,卻是朝向近旁的小倩望了一眼,見得其連臉上並無絲毫不悅之色。似乎毫不在意。但柳媽卻是知曉,如今這女鬼不同尋常,不單一身修為進步神速,甚至快要“追上”自己,更是有時候連姥姥的命令都敢違抗。


    況且總是從其身上散發出一種令得柳媽心驚不已的氣息,讓人難以安心。原本在柳媽看來弱小非常。若非有姥姥和黑山老爺罩著,完全可以任自己捏扁搓圓的小角色,卻是越發顯得來曆神秘,撲朔迷離。


    “倩丫頭幾日不見,倒是越發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似乎感受到了柳媽心中的忌憚,銀花姥姥卻是微微一笑,轉頭望向小倩,麵上帶著些許笑意,開口道:“那書生之事。還要倩丫頭多多周旋。”


    言下之意,卻是不僅要留下書生,更是要與之建立良好的關係,不能讓其心中不滿,亦不能讓其心生恐懼。


    卻是令得柳媽疑惑不解,不過既然姥姥說要對書生出手,看來也會親自出馬,到時候還不是手到擒來。柳媽自然不用擔心。倒是那姓燕的書生似乎也頗為不凡。雖然不漏聲色,但柳媽卻是能夠隱約感覺到些許異樣的法力波動。


    心中自是早已好奇不已。不若趁著眾人動手之時,前往一探?


    “姥姥既然沒事,小倩便先行告退,若是有事,姥姥還請知會一聲,小倩定然不會壞了姥姥的大事。”


    這是。小倩終是開口,抬起頭微微對著銀花姥姥施了一禮,而後神色淡然的望了一眼近旁的柳媽,轉身離去。


    “嘶!”


    似乎覺得小倩對自己有些無理,柳媽卻是麵色一沉。轉頭望向銀花姥姥,開口道:“姥姥就這般信任這個小丫頭?我看她近日與那書生打得火熱,就不怕她臨陣反水,壞了姥姥的大事?”


    “哎!”


    微微歎息了一聲,銀花姥姥卻是望向柳媽看了一眼,而後又抬頭望向那道已然遠去的背影,輕聲歎道:“疑人不用,我既然用她,自然不會生疑。”


    “這……”


    聞得這話,柳媽卻是露出些許若有所思之色,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終是欲言又止……


    夜色沉寂,月光如水。


    清涼的月光如同銀色瀑流一般傾斜在蘭若寺中,令得原本陰森可怖的荒寺籠上了一層朦朧之色,似乎如那廣寒仙境一般。


    初春天氣,寺中奇花吐蕊,綠柳成蔭,倒是一派寧靜祥和之氣息,暖春的微風透過窗洞,吹入僧舍當中,令得留住之人睡意熏熏。


    忽而風起,不知何時天上竟然密布烏雲,被那往來的春風推送、堆積,頃刻之間遮蔽了皓月,令得蘭若寺陷入了一片陰暗當中。


    “砰砰!”


    “砰砰!”


    僧舍當中,不知何時,響起了敲門之聲,隱約間聞得開門聲傳來,更有男女之間切切的私語,一種異樣的氣息開始在早已荒棄的寶刹當中彌漫。


    “妖氣?”


    僧舍南麵的小房子當中,燕赤霞端坐蒲團之上,口中默默誦念,卻是忽而有感,抬頭朝向窗外望去,目光正是朝著那蕭生主仆二人所在的方向。


    “大膽妖孽,居然敢出來害人!”


    眉頭一挑,燕赤霞卻是露出些許怒色,想自己也算是成道多年,一路除魔衛道,創下過赫赫威名。如今這蘭若寺中的小鬼兒竟然敢當著自家的麵出來害人,自然卻是使得燕赤霞麵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


    “叮!”


    一陣鈴鐺輕響,忽而狂風大作,便見得無邊黑風開始在空曠的蘭若寺中肆掠開來。隱約間聞得淒厲的慘叫與狂野的怒吼之聲。


    聲聲巨響震天,就連屋頂的瓦片都被卷飛,無盡狂風欲要吹進小屋當中,但卻被那屋內搖曳的燭火當中,隱約間見得房間各個角落,都有符文篆刻,早已被燕赤霞貼上了符紙。


    “嘭!嘭!”


    一陣火花四射,那房頂木椽竟然被悉數拔去鉚釘,不住敲打著房簷“劈啪”作響。隱約間見得一陣陌生的女人的臉,在那高空烏雲之上俯瞰,似乎欲要突破無盡的符法禁製,闖進屋來。


    “孽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麵色一沉。燕赤霞卻是不慌不忙,從一旁行李當中取出一隻劍匣伏在肩上,又另從一旁拿起佩劍,走出門去。


    “燕赤霞!”


    一個聲音響起,便見得一道黑影從遠而近,瞬息來到近前。卻是一身著黑衣的中年美婦,年約四十幾許,膚色白皙,麵容姣好,打扮貴氣。正是那前來阻擋燕赤霞的柳媽。


    “讓開!”


    目光輕輕從眼前之人身上掃過,燕赤霞卻是一眼望穿來人的本體,卻是一株得道千年的柳樹,說起來有些道行,但也不過天仙境界。不值一提。


    況且眼下,那一旁的僧舍當中似乎有小鬼在害人,雖然那二人與燕赤霞無關,但卻不能坐視不理,看著活人枉送了性命。


    “好大的口氣!”


    麵色一沉,柳媽卻是望向近旁的書生,目光落在其手中長劍與背後劍匣之上,瞳孔微縮。但卻並不退縮,反而發出滔天威勢。


    風雲變色。無盡妖氣、瘴氣從柳媽身上散發而出,隱約間見得一棵柳樹遮天蔽日,竟然直聳蒼穹,將整個蘭若寺遮蔽其中。


    “你找死!”


    麵色微變,燕赤霞卻是望了一眼柳媽,手中一掐印訣。便見得無量紅光從其背後劍匣當中三分而出。


    “啪!”


    一聲脆響。那漆黑的木匣忽而開啟,無量符文閃耀,隱約間聞得無數清亮劍吟之聲傳響,便見得道道火光破空,瞬息間擊在了那虛空中的柳樹法相之上。更有無窮火光席卷。將那漫天妖氣、瘴氣焚燒殆盡。


    “噗!”


    一口黑血從柳媽口中噴出,露出一臉不可置信之色,原本以為這書生縱然有些法力,也不過是一介散修,法力有限,如今看來卻是分明踢到了鐵板上。


    “哧!”


    一道道漆黑藤蔓,如同長槍一般電射而出,直取燕赤霞麵門,而柳媽自身則飛快後退,這等人物自然不是自家可以力抗,還是先行拖延,等待姥姥出手。


    “想走?”


    麵上露出些許譏誚之色,燕赤霞手中長劍忽而放出無量紅光,如同一把烈焰長劍一般,朝向那無數藤蔓力劈而下,瞬息間劈斷一根根藤蔓化作枯枝,更是後發先至,砍中了柳媽倒退的身形。


    “啊!”


    一聲淒厲慘叫從柳媽口中傳出,其左臂竟然被那劍氣一觸而斷,斷口平整光滑,更有陣陣焦糊之味傳出。心中卻是駭然,麵對燕赤霞自家竟然不是一合之敵,若非多方並無心取自己姓名,恐怕適才這一擊已然被立劈當場。


    “啊!”


    一聲慘叫從一旁的僧舍當中傳出,卻是令得燕赤霞麵色一驚,方才想起自己還要救人,淡淡的留下一句話:“念在你修行千年,殊為不易,且作惡不多,暫且饒你一條性命,若是再犯,定不輕饒!”


    言罷,慌忙舍了柳媽,朝向一旁僧舍狂奔而去。卻見那蕭生主仆二人的舍門洞開,那書童慘死房內,已然沒了動靜。麵色潮紅,似乎極度歡愉,腳板心有個小限孔,像是被錐子刺的,還有一縷縷血絲流出來了。


    轉身望向那蕭生房內,正好見得一女鬼騎坐在蕭生身上,赤身**,不斷扭動著腰肢,情形曖昧。而一旁更有一鬼手持細針,欲要刺破蕭生的足底。


    “呔!休要害人!”


    燕赤霞見此,卻是一聲厲喝,手中長劍瞬息間放出無量火光,直直朝向那兩個女鬼劈去。


    “咯咯!”


    似乎沒料到會有人前來相救,那持針的女鬼亦是有些道行,見得燕赤霞現身,非但不怕,反而迎了上來,欲要故伎重演,迷惑燕赤霞。


    “噗!”


    一道劍光從燕赤霞手中長劍飛出,直直點在女鬼天靈之上,那女鬼便化作一縷青煙,魂飛魄散,一旁的女鬼見此卻是大驚失色,慌忙或為一道鬼火逃竄,卻被燕赤霞打出一道紅光焚做虛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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