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咀嚼得各位女客都牙癢癢。


    這一首詞,是用錢買得來的?如果能買,她們願意付出上千兩銀子!能每天光顧國色天香的,基本就是神京家境最好的那一些女子。


    而神京相比於大周,又是經濟最發達的地方,是世界上第一個人口破百萬的城市!神京城不缺富婆,富婆真的不缺錢!


    “怎麽抽到這一次畫像名額的,不是老娘?!買!往死裏買!下個月不是我,那就繼續買!”


    那些被鵲橋仙觸了字句,憶起愛而不得情傷的大齡富婆,更加離譜。


    包括美熟婦在內,快把那門簾畫像看破了。


    事實上,女掌櫃也看得癡了呆了,眼中都失神:“殿下這詞真是送那茗憐姑娘的?”


    嫉妒,這個是真心存在的。


    為何沒人送我一首情情愛愛的詩句?老娘生得不美嗎?


    在場的很多女子都沒有真正理解兩句故事的意思,更不知道這兩句古詩在文人屆的影響,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句詩好聽,深入心坎的好聽。


    歎了口氣,女掌櫃都有點想掏出自己小金庫裏的黃白之物,加入大肆購買香皂的行列中,若是一直都抽不到自己,那也隻能和李重潤求得一張。


    隨著一塊塊小木牌投入新的抽獎木箱,國色天香的生意徹底炸了,以至於香皂短短一柱香裏被買光,普通的玉皂(肥皂)都不曾剩下。


    夥計隻能往菜市跑,催工坊送香皂來。


    樂和坊,工坊。


    李重潤看著工匠送來的新香皂盒子。


    說是新香皂盒子,其實變化沒多少,就加了兩個畫像。


    一個是王柳兒吹泡泡,一個是茗憐畫像和鵲橋仙?纖雲弄巧。


    甚至木盒裏還有一行小楷:所有香皂由邵王門下女弟子所製成,請女客放心使用。


    香皂的使用說明書上,可是有能貼著身子擦拭沐浴的,注明這一點,也是為了當下的男女之防。


    “我就擠牙膏,一點點擠,反正讓人對國色天香總抱有期待就好,今天的國色天香,一個時辰的營業利潤,怕是繳稅款都能破百兩!”李重潤沒興趣去慢慢數錢,怕是真能數抽筋。


    “去你左衛叫一些今日休沐的人來,不白跑,來一次每個給十兩銀子。”李重潤催左衛將軍去叫人。


    見鬼的深夜才去抓鬼,那都是騙兇宅裏不存在的鬼的。


    有病吧,還真學電影裏,大半夜去抓鬼?有這功夫,大白天的請這些牛鬼蛇神的曬曬太陽很費勁?


    “十兩銀子?給太多了吧!”左衛將軍知道左衛的俸祿。


    “快點滾,你別中間商賺差錢啊!”李重潤踢了一腳左衛將軍的屁股。


    箭矢都能躲開的左衛將軍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拍拍屁股上的灰,解開馬車和馬匹的繩結,直接騎著馬狂奔而去了。


    李重潤腦門子直疼:“在我的地盤鬧鬼,給你臉了?”


    其實左衛將軍賺點差價他覺得無所謂,隻是看過給五萬活動資金,分辦事的人兩千五這缺德事的李重潤,還是先口頭杜絕左衛將軍伸手的可能——哪怕他不伸手。


    左衛將軍那破嘴肯定會和左衛們說他說過的話,又是一波人心交易。


    十兩銀子的豐厚報酬讓左衛們來的很快,人還很多,一度讓李重潤懷疑,是不是休沐的全來了。


    巡街的右金吾衛們看著左衛組團進了菜市,沒敢攔。


    有好事咋不叫他們?看那群左衛樂嗬的,嘴都歪天上去了。


    “左衛葛福順(梁又川)……叩見邵王殿下!”烏壓壓一大片左衛拜倒在地。


    梁又川的身軀比身邊的葛福順小上一大截,瘦小的樣子活脫脫營養不良的表現。


    李重潤心裏納悶,左衛的入職標準這麽低麽!看來在左衛裏也存在托關係入職的勾當。


    “都起來吧,等等!”李重潤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名字,葛福順!


    “你是葛福順?”李重潤跪在地上的人問道。


    “在下正是!”葛福順聽著李重潤的話,不敢抬頭,連左衛將軍都看了過來。


    按道理來講,他們二人之間應該沒有接觸過才對,為何紹王殿下會記住這個人的名字!


    “你的父親是葛德威將軍!”李重潤再一次確認的問道。


    說話間,葛福順神情略微驚恐的看著李重潤問道:“殿下認識家父!”


    “沒錯了,沒錯了,他就是葛福順!”李重潤有些激動的看著葛福順,走上前將跪在地上的他一把拽了起來。


    用力的拍了拍葛福順的肩膀說道:“好!好!”


    左衛將軍和周邊的人都一臉呆住,連葛福順本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李重潤。


    在李重潤的話語中能夠看出,他對葛福順的態度是好的,這最起碼是件好事。


    葛福順,唐朝名將,在李隆基“唐隆政變”時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當時葛福順拔劍直闖羽林營,將韋璿、韋播、高嵩三人斬首示眾,高聲喝道:“韋後毒死先帝,謀危社稷,今晚大家要齊心協力,鏟除韋家人及其死黨,凡是長得高過馬鞭的人一律斬殺;擁立相王為帝以安定天下。倘若有人膽敢首鼠兩端幫助逆黨,判的罪要連及三族。”


    若是按照曆史走向發展下去的話,葛福順在殺害自己母親的事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但因為自己的介入,這件事情有可能不會再發生。


    畢竟唐隆政變是十多年後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局麵還不知道呢。


    葛福順是唐朝名將,若是有心交好的話,這也是在軍方的一支力量。


    “好,好!”


    左衛將軍看著笑嗬嗬的李重潤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問道:“難度殿下中意他!?”


    “滾!”李重潤聽著左衛將軍的虎狼之詞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收迴思緒看著麵前的葛福順安頓道:“好好幹,葛家都是好兒郎!”


    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葛福順也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來人,先發錢!”李重潤看了眼這些左衛,左衛們休沐時不得穿左衛身份相關的衣袍,如此一來就寒酸了。


    老方士拿錢出來,都是銀子。


    為了讓工坊運作,國色天香的一部分營業利潤都會送到這裏,而且是按照工坊需要的五倍。


    “你的兄弟,你來!”李重潤把銀子扔給左衛將軍。


    “喏,你的,你的……”左衛將軍掏出銀子,一個個丟了過去。


    “謝殿下賞賜!”


    “謝殿下……”


    拿著銀子,左衛們笑得有夠開心的。


    他們是親衛不錯,到俸祿也沒有多少,十兩銀子是兩個月的俸祿不止了,隻是出來一趟而已。


    “走,我帶你們去捉鬼。”李重潤看了看太陽,日頭正盛。


    別人帶左衛們去兇宅捉鬼,左衛們可能罵著晦氣就跑了,可是邵王殿下嘛……


    一群左衛感覺自己可能就是來圍觀李重潤驅鬼的。


    又迴到那個兇宅,李重潤帶著人直接往裏闖。


    那麽多人搜這幾間小破屋,不要太輕鬆。


    “我怎的有點犯困?”一個左衛打開一道深一點的門時,感覺吸入了某種略甜香的空氣,接著腦子便發暈,兩眼皮打架。


    左衛將軍一直觀察著全場,看到手下左衛出狀況,立馬上前查看。


    “噗通!”一個左衛直接暈倒。


    李重潤看過後安撫眾人:“不要害怕,隻是昏迷,應該是迷藥,有意思了,這迷藥在房間裏怎樣也該散藥效才對,怎麽會那麽快起作用?”


    一聽是迷藥,左衛們搜得更起勁了,鬼還有點怕。


    至於人……人不應該怕他們左衛嗎?


    “就剩這一個房間了,關得很死!”左衛的人手指那最深處的房間。


    李重潤看向左衛將軍:“來,靠你了!”


    左衛將軍上前一腳踹開門,接著眾人頭皮發麻。


    張張人臉重疊,直勾勾的向著眾人看來。


    李重潤卻沒有再慌亂:“貓頭鷹?”


    是的,整整一個房間的貓頭鷹,臉上的毛被修剪過,光線暗一點,看上去就好似人臉一般。


    這些貓頭鷹晝伏夜出,而且翅膀上沾了白紗布條,確實像鬧鬼。


    甚至個別貓頭鷹臉上還貼了那種殯葬用的紙人的臉。


    “這是有人喂的,正常情況下,菜市的老鼠養不起那麽多。”李重潤終於確認這些猛禽什麽情況。


    至於左衛將軍都看錯……


    “房子裏都有固體迷幻揮發藥物,似乎經常更換,另外,這些貓頭鷹羽毛和白紗上有夜光粉。”左衛裏擅長偵查信息的人很快得出結論。


    這些貓頭鷹也不怕人,一個個湊上來,似乎想討要吃食。


    難怪左衛將軍被追,估計是這些貓頭鷹經常挨餓,從小被養到大,沒有捕食能力了。


    “殿下,那……我們迴去了?”左衛們準備拿上銀子去天澤居搓一頓。


    “不急,查查地板,都翻開看看,看看有沒有地道,炸出大魚啊,這裏靠近城牆,有人挖地道?”李重潤笑嗬嗬的。


    這話聽得左衛們心都涼了。


    有人挖地道從外麵直通神京,這事給武則天知道了,十二衛估計又要被罵飯桶——哪怕巡視這一塊兒的隻是右金吾衛……


    是夜,地道裏,一道矮小身影歎氣,是個有些粗咧咧的難聽男聲:“兩日沒喂我那些寶貝了。”


    來到地道出口,先是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沒動靜了,這矮小身影才頂開壓著通道的石板。


    “噓噓噓!”一群左衛圍著地道就尿了下來,這其中,屬左衛將軍尿得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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