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要給錢,廚子們和老先生又都不願意收,雙方有點僵持,於是下水被廚師做了,拿去菜市上賣,初時無人品嚐,後來魏相親自來了,吃了後讚不絕口。”


    “菜市自己人也掏腰包買了些,殿下您是知道得,鹵下水那股味其實挺香的,有了開頭,後麵就賣火了,也是筆不錯的生意收入,分給大家,不太……”尤守解釋了鹵豬雜的利潤,想拒絕李重潤將這些東西分給菜市人的提議。


    “你是殿下還是我是殿下?按我說的來,下水每日有多餘的,都分勻出去,各家估計也就分不到一斤,隻要莫嫌棄就好,你去把酒樓的夥計叫來。”李重潤休息足了,揉揉眼睛。


    尤守肥肉也不割了,往迴就跑,先是交代了下水的事,接著把那些想在酒樓工作的菜市人找來。


    “殿下!”對李重潤有著強烈歸屬心的菜市人見到李重潤,聲音裏都透露著欣喜,這是使他們生活迎來希望的人。


    仙人病和邵王止雨後,李重潤就差被菜市供成神了。


    “我下午去給你們找掌櫃,跑堂,分廚師,下午酒樓就開業,我們不談什麽黃道吉日,我醒了能出來走動,我覺得就是黃道吉日了。”李重潤提醒這些夥計,“你們做好分內的事就行,如果有上門惡意找茬的,能打就打,我會給你們擔著!”


    “如果打不過,就叫他!”說話間,李重潤指了指身邊的左衛將軍。


    此時的左衛將軍感覺這是自己最受侮辱的一次,堂堂四品將軍給你當車夫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給他們當打手?


    “我不要麵子的嘛!”左衛將軍心裏怒聲正盛,便聽見李重潤說道:“記得把你們做好的菜先給左衛將軍嚐嚐,他可是會吃勒!”


    “這才對嘛,我可以不要麵子的!”原本一身怒氣的左衛將軍被李重潤一句話熄滅了所以怒氣。隨後看著眾人微笑的擺了擺手。


    李重潤一直懷疑張易之張昌宗會對自己的生意下手,這種防備之心早就有了。


    隻是一直沒等來。


    武崇訓被嫁禍的事一直很蹊蹺,李重潤思來想去,怎麽看都有這兩個武周最大小白臉的手筆。


    或許他們還有同黨。


    張易之和張昌宗肯定不敢明麵上的搗亂,派來的人,估計表麵上也看不出和他們的聯係,那麽打死勿論也行。


    反正酒樓大股東是武則天。誰要是想跟他撕扯一番倒是也行,就看誰頭鐵了。


    馬車拉著李重潤,親自上門拜訪了幾個神京擔任過掌櫃的人。


    這些人不是東家倒閉了,就是背後的老爺犯事被流放了。


    三個酒樓,要的不多,三個掌櫃,還要賬房……


    把酒樓的一切安排好了後,李重潤才發現,自己之前病倒確實是累的。


    那時興致高昂,沉迷其中,有過勞死的風險不自知。


    如今慢慢悠悠的,坐在馬車上,動腦不動手。


    馬車來到最後一個想請的掌櫃家門前,李重潤沒有下車。


    他親自上門,已經是非常大的禮待。


    “咚咚咚!”用門上的獸嘴裏的扣環敲響門扉,左衛將軍喊道:“請問徐永林先生在嗎?”


    “來了來了!”這不大的院子裏,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一個拿著老煙袋的中年男子打開大門,看見了左衛將軍。


    隻是瞅了一眼,眼咕嚕一轉,這人竟認出了左衛將軍的身份:“是將軍您啊,還記得那年山鮮居,將軍帶著左衛的人上樓拿人的場景,真真是……”


    想到這裏,對方露出黯然神色:“山鮮居自從老爺病故,少爺嗜賭,把酒樓輸了以後,我已經好多年沒去了。”


    左衛將軍右手一引:“這邊說話。”


    徐永林沿著左衛將軍手一引的方向,看到了馬車:“這是?”


    “邵王殿下,想請你去殿下開的酒樓當掌櫃,薪資按你在山鮮樓時的兩倍算。”左衛將軍道。


    “殿下!”徐永林聞言瞪大了眼睛。


    他幾步上前,跪了下去:“草民叩見邵王殿下!”


    撩起車簾,李重潤隔空虛抬著手:“不必如此,起身吧,正常說話就行。”


    “殿下待人,很儒雅隨和的。”左衛將軍在李重潤暈倒這些天,不知去哪裏看的書,竟然學會了這種說辭。話是這麽個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覺得奇怪。


    儒雅隨和好像在鍵仙時代是貶義詞。


    “我打算讓你去立行坊的那處酒樓當掌櫃,你覺得如何?”李重潤道。


    “立行坊?!”徐永林不敢置信。


    “沒錯,就是山鮮樓倒閉後掛牌出售的那處酒樓,我買下來了,相信你還有感情。”李重潤輕笑。


    “願意!怎麽不願意,殿下您放心,徐永林絕對將您的酒樓經營得火紅興旺的,對了,酒樓名叫……”徐永林還是好奇堂堂邵王,會取什麽酒樓名字。


    “天澤居!”李重潤幽幽道。


    他在暗示徐永林。


    澤天居就太過分了,直接聯想到當今聖上,換個字序,隱晦了一點,還讓人有些聯想。


    “這?”徐永林還是不敢相信,“殿下,這是否有點犯忌諱?”


    其實武則天的這個稱號是後人給的,在武則天活著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稱謂,如今說起忌諱,無非就是字麵上的理解,“與天同澤”,這是聖人才敢有的稱謂。


    “聖人恩澤下的酒樓,不算犯忌諱。”李重潤言罷,將天澤居立行坊的掌櫃信牌遞給了徐永林,“一個半時辰後,去立行坊天澤居,馬上開業了。”


    言罷,左衛將軍趕車,兩人在徐永林目送中離開。


    “聖人恩澤?”徐永林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這是聖人開的酒樓?邵王殿下也隻是當了個出麵的人?”


    溫柔坊,國色天香。


    李重潤再次來到了這裏。


    左衛將軍剛趕車到,就聽女客們興奮的喊著類似“這是邵王殿下的車夫”之類的話。


    “殿下就沒有點讓人變帥的藥?末將覺得心靈很受傷。”左衛將軍看著烏泱泱一大片女客,痛苦得很。


    他道:“末將也想要討一個媳婦的,別的都不要緊,次要的是不能嫌棄末將的長相,主要的還得是做飯好吃,別的都不重要!”


    “那得把臉皮割開,還要上各種絲線,又要什麽破尿酸之類的……”李重潤迴答。


    “嘶,聽起來就疼,不過我能忍,殿下什麽時候給我像這樣換張帥臉?”左衛將軍將李重潤扶下馬車。


    “換張臉就不必了,現在挺看得過去的。”李重潤隨意應付了一句,“最主要,我們沒有那樣的條件。”


    聽著李重潤的話,左衛將軍幽幽道:“殿下是個女的多好?”


    不嫌棄他醜,做飯還好吃。


    “?”


    李重潤頓感惡寒,迅速拉開和左衛將軍的距離,這家夥不對勁!


    不提這玩笑話,女掌櫃出來了。


    她怕李重潤讓圍得越來越緊的女客們吃了。


    進了店裏,李重潤再次看到上次的富婆千金。


    “殿下要換門簾畫像的時候,掛著的那幅,我可以帶走嗎?”矮個少女富婆踮了踮腳,發現自己還不到李重潤胸前高,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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