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的很快,甚至於在皇上的盛怒下,隨行的所有太醫都是提著藥箱和自己的項上人頭膽戰心驚的匆匆趕來,嘩啦啦的跪了一片。


    然而看到隻是破了皮滲出些血的掌心,為首的太醫先是在心裏猛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生出點不好的預感。


    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瞄了一眼,果然又是蘇大人這位祖宗。


    他早該猜到的,若不是這位,誰還能讓皇帝陛下動這麽大的火氣。


    蘇清廷昏迷這些年,被一個看不順眼就拉下去砍了的太醫或是侍從不知道有多少個,這也正是如今的宮女太監還是太醫都十分年輕的原因。


    江太醫看到是蘇大人他就膽寒,生怕和那些位同僚一般一不小心就腦袋搬家。


    他甚至細心的隔了一層手帕托起了那隻手,然後小心的為其上藥。


    應離也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又不是什麽瓷娃娃,男主也太小題大做了。


    雖然是有點疼,但就算不管它這麽晾著過幾日就結痂了,哪用得著這麽大陣仗。


    秦淵坐他身邊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江太醫給他上藥,好像江太醫會趁他不注意給自己一刀似的。


    “真沒這麽金貴,不用這樣。”應離無奈的說。


    秦淵狠瞪了他一眼,“給朕仔細著,要是出一點差錯朕把你們全砍了都不足惜。”


    “是,是,陛下。”江太醫連忙應聲,其餘的也是噤若寒蟬的跪著不敢出聲。


    應離真想迴給秦淵一個白眼,他實在不知道拿紗布包紮能出什麽差錯,早知道自己就老老實實的閉嘴,說不定男主的注意力就全在那一點傷口上了。


    太醫們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隻是一點小傷而已。


    但包好了手掌還不算,男主愣是不讓他自己吃東西,說他手受傷了不方便,要親手喂他。


    應離此刻已經無暇顧及有多少道充滿嫉妒的目光了,他隻覺渾身的不適,他這個人界線感很強,現在這個情況已經超過正常的相處距離了。


    像之前男主神經病一樣捏他下巴或者對他招手算是冒犯,但今天非要喂他吃飯更像是一種騷擾。


    除非他兩隻手都廢了,否則這種事還用不著別人代勞。


    “我手還能用,就不勞煩皇上了。”應離抿著唇拒絕那勺遞到他眼前的湯。


    秦淵吹了吹那口湯,“你向來最怕疼了,手受傷還怎麽拿勺子,我來喂你,清廷。”


    多半是剛才的某一瞬,讓男主又把自己當成了蘇清廷,或者說又忘記了蘇清廷身體裏的另有其人。


    應離歎氣,“我現在不想喝湯,就算想喝,也有念新呢。”


    他尋了個借口拒絕,但男主大抵時是很享受照顧蘇清廷這件事,依舊舉著勺子沒有移開。


    應離隻好換了個辦法,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我右手受傷了,不還有左手可以用嗎?”


    “你看。”他說著張合了好幾下手掌,“我左手也能用,不影響自己吃飯的。”


    秦淵溫柔的目光一頓,“左手?”


    他覺得那勺子裏的湯被自己吹的太涼了,冷意通過勺柄傳到了他的指尖,又一路冷到心髒。


    是了,他還不是清廷,清廷慣是喜歡自己照顧他的,不會這麽百般拒絕。


    秦淵手一鬆,不止是湯匙掉落到碗中,就連拿著碗的左手也沒拿穩,一碗湯盡數灑到了應離的身上。


    好在他們倆糾纏了好一會兒,湯不算多燙,應離借此機會立馬就說自己要去換衣服,趕緊逃離了男主身邊。


    秦淵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高高束起的馬尾左右晃著。


    他確實不是自己的清廷,秋獵是在蘇清廷昏迷之後辦起來的,若是清廷,就算會跟著他來到圍場,想必也不會身著騎裝參與到騎馬射箭中來,清廷隻會溫潤如玉的站在一旁罷了。


    走出眾人視線的第一秒,應離就沒忍住罵出了聲。


    “秦淵是腦子進水了吧,這麽點小傷搞得我人要沒了一樣,還手受傷了不方便要喂我,玩什麽偶像劇套路呢,神不神經啊。”


    跟在他身後的念新眼觀鼻鼻觀心,他家大人口無遮攔說這些犯上的話不是第一天了。


    偶爾還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詞匯,他也從不好奇,隻把自己當個聾子,做好伺候的本分就夠了,“大人,這麵請,奴才替您更衣。”


    這一碗湯的份量還不少,不止外衣,就連最裏麵的一層褻衣也濕了。


    應離把念新暫時趕了出去自己換裏麵的衣服,這裏衣好穿,外麵那些個複雜的他自己卻還是穿不來,由著念新幫他穿好之後隨手整理了下就打算往席間迴了。


    隻是剛一出門就聽見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了某種需要被和諧的聲音。


    應離眨了眨眼睛,頓時也跟念新一樣點亮了裝聾技能,麵色如常的路過了那扇甚至是半閉著的房門。


    001欲言又止,在應離腦海裏嗯了好幾聲。


    【有話就說。】應離說,【之前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


    【不是不好意思,就是覺得三觀被震碎了。】001說。


    應離好奇了起來,【怎麽,難不成裏麵還能是男主和秦朔迴不成?】


    【emmmmm】


    【???】應離腳步都停了下來,【臥槽,不會吧?】他感覺自己三觀也有點堪憂了。


    001連忙解釋,【不,也不是,秦朔迴倒是在,但是男主不在裏麵。裏麵的主要是沈珂和另一個男孩。】


    【嗯?!】應離聽到001的前半句剛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什麽意思?那秦朔迴在裏麵的作用是什麽?】


    【他是來找主人的茬的,結果撞見了沈珂,沈珂看到秦朔迴竟然也沒停。


    我現在不僅對沈珂的人設進行了一百萬個懷疑,更替裏麵的秦朔迴尷尬到摳出一座城堡。】001說。


    應離也是聽的一驚又一驚,【這沈珂,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之前的劇情裏也沒寫他是這樣的人啊?】001不解。


    【這算什麽,白切黑?】應離說,【玩得夠花啊,剛才路過的時候門都沒關嚴吧。】


    001說,【倒還沒那麽離譜,門是秦朔迴進去之後震驚的忘了關的。】


    應離搖頭,【希望不會影響到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估計衝擊力不會太小,秦朔迴不會被嚇哭吧?】


    【主人你想太多了。】001說,【再怎麽說秦朔迴也是皇室子弟,不可能不懂這種事的,不過確實看他站在裏麵臉紅的都要冒煙了。】


    想著001又問,【說起來,主人你好像還挺關注秦朔迴的?】


    【因為就這貨最單純,在秦淵袁杭和沈珂中間,簡直是天真的格格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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