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蔣恪擰著眉,指節用力到都開始缺血發白了,“好了,別想了。”應離製止道。


    蔣恪並不想放棄,他覺得,就差一點了,就一點。


    “別想了,蔣恪。”


    應離捏著他的頸側用力,要他脫離出來,“蔣恪。”


    溫熱從脖頸上傳來,與之同來的還有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蔣恪下意識的照做,而剛散去迴憶,心口處的痛意就開始減弱了。


    他依舊鎖著眉頭想要去看自己的心口,隻是衣服剛掀起來,頸側的力道就又重了些,“現在還在車裏。”應離提醒道。


    蔣恪放下了手,然後低低的“哦”了一聲。


    見他老老實實的把手放到了膝蓋上坐好,應離也就收迴了自己的手,隨著這個動作,男人帶著堅定的聲音響起。


    “我會想起來的,給我幾天時間。”


    “不。”應離說,“你先不要想了。”


    蔣恪緊接著他的話道,“我肯定能想起來,隻要三天,不,兩天。”


    “我說,你先不要想了。”應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好。”蔣恪答道。


    應離碾了碾手指,蔣恪的這聲“好”恐怕並不是“好”,他沉聲道,“蔣恪,一句話我不想重複第三次,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句話應離說的很認真,他最開始問蔣恪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時沒想太多。


    但就在蔣恪感受到心口的疼痛後,應離猛地聯想起了很多猜測,上個位麵的時候這人還能記起個“離”字來,沒道理這個位麵就半點都不記得了。


    再加上那顆紅痣的顏色,和不像他的他。


    應離望著蔣恪,在等一個迴答,一個隻會是肯定的迴答。


    蔣恪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道,“我懂。”


    應離點點頭,意思就是這件事到底為止了,蔣恪也徹底打消了私底下再試試的念頭。


    這段平常本就不短的路程在今天似乎格外的長,而在後座的氛圍幾變之後,車子終於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邵斯奇和小陳立馬如蒙大赦的下了車,這感受怎麽似曾相識呢,邵斯奇忍不住想到,他不自覺的看過酒店門口,今天的那裏沒有站著個一身黑的男人。


    他想到,昨天的迴程上氣氛似乎也不太尋常,不會以後的每天都要這樣吧,他在心裏叫到:老板,你到底是在哪兒招的這兩位新藝人啊。


    感覺不像是娛樂公司的員工,倒像是一些個超級大公司的幕後話事人,威壓太強了。


    邵斯奇和小陳同病相憐的對視了眼,比起邵斯奇,小陳才是真正的受不了這氛圍,畢竟邵斯奇怎麽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他覺得氣氛有些難以唿吸,到小陳那兒幹脆就是要窒息了。


    他感覺自己像在那種黑雲積壓的海邊,風雨欲來,巨浪一拍他就要被卷走了。


    “邵哥,我這個助理還有用嗎?”他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


    這麽一天下來,蔣恪已經接過了小陳幫應離備著的所有東西,現在也是很自覺的做著助理的開門工作。


    “當然。”邵斯奇說道,“他不會一直做助理的,以後還需要你呢。”


    “那邵哥,你說衍哥和,他,是什麽關係啊?”小陳雖然害怕蔣恪,但八卦之心還是蠢蠢欲動。


    邵斯奇自然也很想知道,總沒有藝人談了戀愛連經紀人都要瞞著的道理吧,之前他帶的哪個藝人不是提前報備的。


    雖說這位不能和常人相比,但經紀人怎麽也該有個知情權吧,他這麽想著卻是也不太敢問,隻能和小陳小聲討論到,“我也不太清楚啊,不過感覺不會是普通朋友。”


    邵斯奇敢這麽和他說,也是因為小陳是知根知底的,兩人隻是單純的好奇心作祟,所以湊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


    直到應離兩人都進了酒店的大門他們還在說,應離叫了聲,把邵斯奇和小陳都嚇得一抖。


    “怎,怎麽了?”邵斯奇磕巴了下問到。


    “我說你們不進來幹嘛呢,不冷嗎?”應離道。


    邵斯奇答應了兩聲,“嗯,啊,冷,這就進去了。”


    ……


    邵斯奇的那個預測到底是沒有落實,除了那兩天以外,後麵幾天的氛圍一直都很正常。


    在山裏拍外景的最後幾天就這麽結束了,鄒導拍拍應離的胳膊,“顧衍,這段時間你連軸轉一直拍戲也辛苦了,給你放個假,明天休息休息,後天咱們再開始拍內景戲。”


    “嗯,謝謝導演了。”應離說。


    鄒導擺擺手,“也不光是因為你辛苦,主要是男一號的檔期還得協調,他這個人吧,脾氣也不怎麽樣,但演技很是不錯,等到時候你們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鄒導說,“既然提到他,我就先說了,他這人比較怪,要是冒犯到你了你多見諒。”


    應離答應了聲就和鄒導告別了,高強度拍戲了這麽久,他今天也是想迴去好好睡上一覺的。


    至於這個比較怪的男一號,就等見到的時候再說吧。


    應離四人坐著司機的車迴到了市裏,邵斯奇也知道應離這段時間晚睡早起的,於是道,“你就先迴去休息,有什麽事都等明天再說,這也是程總的意思。”


    “我確實需要休息下。”應離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道。


    “我讓司機直接送到你家吧。”邵斯奇說,“你說個地址。”


    應離隨口道,“給我送到個好一點的酒店門口就行。”


    上次在酒店住了一陣子還沒來得及找房子就進組了,所以他也沒有個地址可報,反正住上兩晚,接著他又得接著去拍戲了。


    邵斯奇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說了聲“好”。


    而一旁的蔣恪也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也是沒說出口,隻把這件事記到了心裏,打算迴去再想想怎麽給房子能不讓這人反感。


    邵斯奇注意到蔣恪的話沒出口的動作,正打算不動聲色的把頭轉迴前麵去,男人銳利的眼睛就盯了過來。


    在這樣的有攻擊性的視線下,邵斯奇脖子一下就僵住了,他腦子飛快的旋轉,就在打算也問問他要去哪兒緩解下氛圍的時候,應離的手機響了。


    這條消息來自於,席昭。


    應離點開大致的看了一眼,“先不去酒店了,把我送到psychedeli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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