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抬眼去看應離,他相貌秀麗,身形有些嬌小。


    這麽抬眼看人的時候一雙眼睛上撲閃著睫毛,很難讓人不生出憐惜的心思。


    可惜,他的對麵是應離和祁澤,應離不僅對他這副樣子毫不感冒,甚至還聽過001對唐汐心裏所想的轉述後更是嫌惡。


    一個人怎麽能以自己為中心到這個地步,不僅沒有感激的意思,他竟然還覺得自己救了他是自己有眼光,慧眼識珠的看到了他。


    他還挑上天機閣的玄機道了?還是在心裏糾結了下才開口的。


    【……】應離壓下了自己罵人的衝動,正打算冷漠的拒絕他時,祁澤開口了。


    “你誰啊?”


    祁澤語氣冷淡又輕蔑,“不是,應該說你算什麽東西啊?還想跟著他?就你?”


    他嗤笑了一聲,“就你這資質,我隨便……”


    說到這句的時候,應離把手搭在了祁澤的肩上出聲製止了他,“可以了,祁澤。”


    祁澤想說的根本沒說完,本身他之前就憋了點氣,雖說不是真的生氣,但也是不太開心,結果唐汐還就這麽撞了上來。


    還跟著他?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裝可憐給誰看呢?


    祁澤越看越不爽,他自己都沒有……,他這麽想到,話裏的冷意就愈深,直到肩膀一沉,那人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他說“可以了”,自己就聽話的停了下來,但半秒後,祁澤又想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話。


    他肩膀僵的不敢動,生怕那處溫熱拿走,但卻板著臉想要再次開口,於是他就又聽見那道很淡的聲音響起了。


    “唐汐是吧?你不符合天機閣的要求,所以,不可以。”


    這人好像永遠那麽淡然,語氣裏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讓人無從窺見他的真實想法。


    祁澤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就像是隔著一道透明的牆壁,哦,這麽說也不對,因為這牆壁對於他來說是隨手就可以打破的,對於自己卻是堅硬無比。


    他想著,神色都有些黯然,而應離拒絕唐汐之後,這位現主角就哆嗦了兩下身子,又是泫然欲泣的跑出了客棧。


    應離無奈,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他都服了,【關注一下他跑走的方向。】他在心裏和001說到,同時也和祁澤文舒說道,“我要迴一趟清溪宗,你們注意自身安全,我很快迴來。”


    這件事從覃墨對他們這幾個清溪宗的態度就看得出絕對有關聯,應離迴去問問宗主,也是讓徐京宿趕緊把唐汐找迴來看著,免得又卷進什麽麻煩裏。


    他說完就走,一陣風一樣就消失不見了,徒留祁澤和文舒兩人呆站在原地。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情況?”


    文舒覺得這一個上午事情發展的實在太快,他實在有點跟不上了,“燕閣主怎麽會出現的?”他心裏還有很多問題,但還是先問了這一個。


    隻是問完卻沒有得到迴應,另一邊,祁澤的心思可能也是跟著那陣風飄走了。


    他摸了摸自己肩上的溫度,其實他也不能說是完全看不出這人的情緒的,很多時候他是看得出的,比如玩笑的,就像說自己話多的時候。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帶著笑意,讓本就引人沉溺的眸子更添一度,叫人忘了它的黑沉,隻眷戀起了那份笑意。


    祁澤迴憶到,他沒管叫了自己好幾聲的文舒,他想,這也算是不一樣了吧?


    自己比起那個什麽唐汐,肯定是不一樣吧?


    祁澤收緊了些握著自己肩膀的手,力氣大的已經有些許痛意在蔓延了,但他並不在意,他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抬步就打算追上去。


    “祁澤。”這是文舒叫他的第五聲了,之前沒迴應不說,這人現在還直接要走了。


    於是文舒拉住了他的手臂,“祁澤,你做什麽?”


    “我去找他。”祁澤道,“別拉著我。”


    “找他?”文舒反應了下才道,“你是說燕閣主嗎?可是燕閣主說他一會兒就會迴來的,我還有很多事沒問你呢。”


    祁澤跟著道,“有事晚點再說。”他扔下這麽一句仍舊是往客棧外頭走。


    文舒和祁澤也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他知道有些時候的祁澤是勸不住的,他歎了口氣,隻好鬆開了祁澤,最後勸了那麽一句。


    “你還是別去了,你若是沒碰上燕閣主怎麽辦,他可是讓我們等著的。”


    “唐汐跑了,要是你也不在,到時候找人很麻煩的。”想著也是勸不住,文舒默默自語了句。


    他歎口氣,因為自己留下來看著唐汐,以至於很多事情都隻知道了個大概,就很難進行有效分析了,他搖了搖頭打算迴到他們那間房好好梳理一下。


    “我告訴你。”祁澤的聲音響起,“你想知道什麽?”


    “祁澤?”文舒猛地迴頭,“你不走了?”


    祁澤抿了抿唇,兩秒後才“嗯”了一聲,“為什麽?”文舒是沒想到的,他哪句話說動祁澤了?“是因為你也怕遇不上燕閣主,還是……”


    他剩下的話沒問完,祁澤就打斷道,“你還想不想知道細節了?”


    “想啊。”文舒立即答道。


    “那就別問沒用的。”


    祁澤說著就率先走迴了他們的那間屋子,文舒愣了下,隨後邊迴想著什麽邊跟了上去。


    自己和祁澤一起曆練之後迴到清溪宗,他總是不和自己一起先去迴報,而是說有別的事,文舒沒問過是什麽事,但現在想想,好像每次祁澤說有事都是朝著那個方向去的。


    而曆練之前,他好像也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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