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其中肆意穿梭。


    “果然就和我想的那樣,血海,限製不了響轉啊~”


    在擁有了速度優勢的情況下,之前的情況立刻發生了反轉,變成了東野秀一寫意的和卯之花烈保持著刀與劍的碰撞。


    雖然卯之花烈的卍解能力可以強製將一切非物理攻擊靈壓轉變為血海的養料,但是虛的響轉,並不在其列。


    這種利用空間能力進行瞬移的步法,顯然超出了血海的規則概念。


    不過響轉,也隻是讓東野秀一在速度方麵對於卯之花烈擁有了單方麵的碾壓。


    但是在那最純粹的劍道對決之上,顯然,東野秀一還是沒能占到任何便宜。


    在過去的時光裏麵,不僅僅是東野秀一在吸收並學習著卯之花烈的劍道,卯之花烈同樣也保持了一顆求學之心,從東野秀一的身上吸收了其優秀的戰鬥技巧。


    因此,隻是單單憑借著劍道,想要戰勝有著幾乎是無窮無盡血海支持的卯之花烈,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除非東野秀一有著更木劍八那樣的越挫越勇天賦伴身,並且還能有更木劍八那樣的主角待遇,可以在每一次瀕死之時,都得到卯之花烈的無私救助。


    那樣,在自己得到提升的同時,還可以順便消耗掉血海的潛力,隻要時間夠久,那麽總有一刻可以打敗在這血海裏麵幾乎等於無敵的卯之花烈。


    但東野秀一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那種待遇的,在這場由他主動挑起的全麵戰鬥當中,恐怕在卯之花烈的內心,已經做好了兩個人之中,必有一個人死去的心理準備。


    對於卯之花烈這樣的人來說,死亡,從來都不是一件什麽值得畏懼的事,隻要可以在享受的戰鬥中死去,她會感到幸福的。


    不過東野秀一並不是。


    所以,他必須贏。


    也要給這場他和卯之花烈之間,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戰鬥,畫上一個句號。


    血刃,從天而降,東野秀一身體側移,躲開了卯之花烈的這一攻擊,但是那些濺起的血珠,也在此刻化作了利刃撞擊在東野秀一的骷髏外甲之上,在上麵不斷地留下一條又一條的痕跡。


    累積、直至水滴石穿!


    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之上那道被貫穿的血窟窿,東野秀一淺笑一聲,“明明都已經禁了各種特殊能力,但是隊長你的這種玩法,已經在耍賴了吧?”


    遠處,一隻手提著血刃的卯之花烈,在那散發之中,用那雙唯一露出來的雙眼望著東野秀一,銳利的目光之下,是極具溫柔的語氣,


    “沒有啊,秀一,這一招,名為鯨落,也是萬千劍道中的一個分支流派呢~”


    是是是,反正那萬千劍道說到底,也就隻有你見過,不是嗎?


    怎麽說,還不是都憑你一張嘴?


    東野秀一有些無奈地望向遠處的卯之花烈,略顯無奈的於心中想道。


    為什麽他會覺得,卯之花烈相比於原本的劇情裏麵,變壞了很多呢?


    明明在原本的劇情之中,卯之花烈在對付更木劍八的時候,那使用的,都是最純粹的劍道,兩個人之間都是一刀接一刀的肉搏,怎麽到了他這裏,就是各種耍賴的招式都擺上台麵了?


    (卯之花烈:更木劍八是個什麽樣子的憨憨,那家夥除了會憑直覺砍人,他還會什麽?再看看你東野秀一又會一些什麽髒東西?你們兩個人,真得能那在一起比嗎?)


    不過,麵對著這樣與時俱進的卯之花烈,那也未必是一件什麽壞事,至少,接下來東野秀一耍賴不跟卯之花烈單純比劍道,內心就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畢竟,真要比起耍賴,東野秀一隻能向卯之花烈哼哼兩下,你還差得遠呢!


    “那麽,隊長,你可見過,虛的歸刃呢?”


    東野秀一朝卯之花烈說道,同時將手中的斬魄刀橫在自己的麵前,在後者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眼神之中,低聲吟唱道,


    “無處遁形,惡刑裁定!”


    在東野秀一吟唱的過程中,卯之花烈新的攻擊已經來到了東野秀一的麵前,那鮮紅的血刃,想要割破東野秀一的喉嚨,但是就在其即將接觸到東野秀一的身體之前那一瞬間,規則出現。


    “這怎麽可能?!”


    這是卯之花烈在展開卍解之後戰鬥至此,第一次感覺到震驚。


    因為沒有人比她自己更要了解自己的卍解能力,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在血海之中使用純粹物理攻擊以外的力量,那怕那份力量就是規則,也一樣。


    這一點,她在過去,已經找那個山本元柳齋重國最得意的兩名弟子之一,現在的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試驗過了。


    即便是強如京樂春水那樣的斬魄刀能力,也無法在她的卍解皆盡當中形成。


    唯一可以打破她這個血海規則的,在此之前,卯之花烈有且隻見過一個,那便是山本元柳齋重國,但是山本元柳齋重國,那也是憑借著其遠超自己的靈壓,強行打破的血海。


    但是現在的東野秀一,顯然靈壓強度還沒有達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的那個程度,卯之花烈估計,其最多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


    按理來說,東野秀一憑借虛化使用響轉,來強行製造出速度上的優勢,已經足夠令卯之花烈她感覺到驚豔了,結果她沒有想到,東野秀一竟然還有驚喜。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隊長,死神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種規則。


    你知道嗎,我在現世讀過一本文學作品,裏麵的一個情節,令我深受啟發,那就是,假如兩個相互衝突的規則,碰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呢?


    正常來說,強規則會壓製弱規則,但若是這兩個規則之間,沒有強弱之分呢?”


    東野秀一看著因為周身血海被驅散,就連斬魄刀的形狀,都沒辦法重新凝聚的卯之花烈,耐心地解釋道。


    “會怎麽樣?”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卯之花烈還是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當然是,宕機,兩個規則,會因為衝突而同時陷入都無法生效的境地。”


    東野秀一微笑著說道。


    這就是他為卯之花烈準備的第一份大禮。


    而這個想法,其實早在東野秀一掌握了自己的歸刃能力以後,便有了初步的構想。


    因為他的歸刃能力,犯罪法則,所要求的犯罪工具,並沒有強製規定,必須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之所以東野秀一過去會傾向於選擇使用自己的物品作為主體,根本原因在於,這個工具假如是敵人製造出來的,要是在東野秀一歸刃能力所有條件達成之際,敵人提前將這個工具取消了,或者是毀掉了,那麽他的歸刃能力也就無法發動了。


    但是現在,東野秀一環視了一圈周圍,還有什麽犯罪工具,能比周圍這片無窮無盡的血海,更適合作為能力發動的載體嗎?


    而當東野秀一歸刃能力條件滿足,發動的那一瞬間,血海的機製也同時會被觸發,按照血海的規則,東野秀一這個外來者,所發動的一切特殊能力,都會被血海所吞噬。


    然而這就和東野秀一的歸刃能力之間發生了衝突。


    因為東野秀一的歸刃在發動後,這片血海的所有權會暫時歸於東野秀一,並朝卯之花烈發動東野秀一所預設的致命攻擊。


    這兩個力量的矛盾,幾乎是完全不可調和的。


    本來,對於死神而言,遇到這種情況,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處理方式,那就是比一比兩個人的靈壓就可以了,然而,尷尬就尷尬在,現在東野秀一和卯之花烈的靈壓,是差不多的。


    因此,在兩個規則僵持不下之際,便隻剩下了宕機這麽一個結果。


    “嗬嗬.不愧是伱啊,秀一,你總是能夠帶給我驚喜~”


    而在聽了東野秀一的解釋之後,卯之花烈站在原地,莞爾一笑。


    如果不是那頭散發看著怪嚇人的話,此刻的卯之花烈,和平常的四番隊隊長,恐怕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


    “過獎了,隊長,現在血海的限製已除,我們之間的戰鬥,可是會多一些花樣了~”


    東野秀一從血海之中高高躍起,使用靈壓托起自己的身軀於半空之中,然後解除了自己的虛化狀態。


    因為在歸刃能力帶著血海的限製力量一起陷入宕機的情況下,他再維持著虛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當然,隨著歸刃的解除,這會讓陷入宕機的血海限製力量,逐漸恢複。


    不過,能夠爭取一定的時間,對於東野秀一已然足夠,反正隻要血海的限製力量完全恢複,屆時東野秀一再次使用歸刃,重新來一遍即可。


    因此,下一刻,卯之花烈看到了自己的血海之上,出現了茫茫多的白色靈子人。


    “隊長,感受一下,鬼道的洗禮吧!”


    東野秀一的聲音在上方傳來。


    這一刻,卯之花烈又笑了,她知道,為什麽剛剛,東野秀一要特意升空了。


    原本黯淡的血海之中,在其漫長的誕生曆史裏麵,第一次,迎來了“光明”。


    那是由無數的爆炸產生的白晝。


    光芒,勝似太陽!


    哪怕是在血海之外觀戰的赫利貝爾她們,都被這一幕所震撼。


    “赫利貝爾大人,那是太陽嗎?”


    赫利貝爾的孫孫被這耀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雙眼,有些難受地向身旁的赫利貝爾詢問道。


    “不,孫孫,那是”赫利貝爾停頓了片刻,忽然想到了過去東野秀一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於是她將本來已經快要出口的那兩個字,改成了另外一個詞,


    “藝術!”


    血海之內,空中,哪怕是東野秀一也有些肉疼,因為有些東西,看著是很震撼,但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剛剛的這一擊,幾乎是耗盡了他過去十幾年的全部積累。


    換而言之,這一戰打完,東野秀一又要從頭開始積累自己的靈子人。


    不過,成果,也是顯著的。


    那腳下龐大的血海,在這一輪鬼道洗地之後,顏色上,肉眼可見的鮮豔了許多。


    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般沉鬱的壓抑。


    隻是,血海依然還在,這也就意味著


    “哈哈哈秀一,你還有多少本事啊,都拿出來吧!


    對我,不需要任何的留情呢!”


    光芒褪去,映入眼簾的,是提著血刃拍馬殺到東野秀一麵前的卯之花烈。


    血海之於卯之花烈,就相當於一個小型地獄。


    血海不清,卯之花烈,不死!


    東野秀一一刀,接下了卯之花烈的這一擊。


    兩個人再次於空中展開了新一輪的交鋒。


    撫斬、圓月、鯨落、分月切、血斬、挑月、十字切


    無數普通死神學其一,便可以自傲數十年的劍道,在兩人手中如同撒豆一般瘋狂抖出。


    互相之間都極盡了解的兩人根本就破不了對方的招。


    但,東野秀一顯然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太久。


    在再次找到機會展開了歸刃,重新宕機了血海之後,東野秀一將手中的斬魄刀高舉過頭。


    “剛剛的那種鬼道洗地,你還能再用一次嗎?”


    卯之花烈嘴上說著不信的話,腳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直接從地上躍起,向東野秀一的位置撲去。


    吃過一次虧的她,可不會允許自己再在同一個地方吃第二次虧。


    這一次,哪怕是沒辦法阻止那種規模的鬼道洗地,她也不能讓東野秀一好受。


    隻不過,東野秀一的嘴角微微上揚,同樣的鬼道洗地,他是做不到第二次了,但是,大禮,他可以準備第二份。


    就在卯之花烈的拳頭即將和東野秀一揮下的斬魄刀相撞之時,一根完全出乎卯之花烈意料的靈子弓矢幾乎是和她的脖頸擦身而過。


    “為什麽,會有滅卻師出現在這裏?!”


    卯之花烈瞪大了雙眼。


    因為她順著那弓矢的軌跡望過去,發現在那片血海之上,赫然站著數名滅卻師。


    剛剛的那根神聖滅矢就是出自其中一名滅卻師。


    而此刻,其他的幾名滅卻師,也正在挽弓搭箭。


    即便相隔如此之遠的距離,卯之花烈也可以感受到那上麵傳來的肅殺之氣。


    “喜歡嗎?隊長,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第二份大禮~”


    東野秀一傲立於空中,居高臨下的望向卯之花烈微笑著說道。


    而卯之花烈也沒有辜負東野秀一的這一片“心意”。


    隻見她在那開始逐漸恢複的血海之力幫助下,重新凝聚出自己的血刃,沒有再去看下方的滅卻師,而是抬頭望向了東野秀一,舔了舔自己那有些幹燥的嘴唇,


    “喜歡,我真是太喜歡了啊,秀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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