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季菁菁,木白就要淒慘得多,一身實力十去七八,無力地躺在地上,隻能由小黑充當護衛,警戒周圍。


    這次倒是沒有天罰降臨。


    十個隻有他能看見的乳白色光團漂浮在眼前,手一伸就能夠到,邊緣不斷逸散絲絲光粒,顯然這些玩意存世並不會太久。


    心一橫,猛地抓起一把,塞入嘴中,吞入腹中。


    緊閉雙眼靜待天罰的降臨,可天空萬裏無雲,幹淨如洗,毫無異常。


    精神力感知中,光團邊緣已經停止了逸散。


    “真的有效?”


    原本至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對於真靈來說不可碰,不可摸,也利用不到。


    好像隻有他才能感知並觸碰到它們,但也不知道有什麽用處,唯一知道的是可以和武夏的世界意誌換取虛實之力。


    但是怎麽阻止這些萬一重迴天地,帶迴武夏又是讓人頭疼的事。


    就像發現一座整體澆築的金山,可是自己身邊沒有工具,望洋興歎。


    以木白雁過拔毛的性格,又怎麽甘心放過這座金山,哪怕用牙咬,也要啃它一塊下來。


    所以他上嘴,企圖用身體當作工具,企圖進行真靈偷盜。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不僅沒引來天罰,而且進入他身體後,真靈也停止了消散。


    吞入身體中,也沒有消化的意思,但又占著地方,仿佛吞了一口有實體的空氣。


    也許世界意誌認為真靈還在這個世界,就不算少,祂隻在乎總量,至於真靈什麽時候迴歸,並不會在意。


    “嘎?你背著我偷吃什麽好東西呢?”


    小黑毛茸茸的大臉盤子從耳邊伸了過來。


    “屎你吃不吃?!”


    再次收獲一枚藍色和五十枚綠色虛實之力,木白心情大好,痛並快樂著。


    好久沒有被抽幹的感覺了,這種奮鬥的感覺真好。


    ……


    “冥,這是有人替咱們把活幹了?”


    尚海鴻和裴永年兩人看著從內部人手中流出的資料,相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人計劃都還沒執行的,目標倒是先達成了。


    這找誰說理去。


    原本兩人從天然鬼域中出來後,沒有發現葛任達的蹤跡,還擔心葛任達是不是受人有了二心,有所防備,跑了。


    這下知道了,原來不是跑了,而是死了。


    並且,連他維護了一輩子的守護者組織,都一起葬送了。


    誤打誤撞地,反倒幫他們實現了最終的目標,打開鬼族位麵的通道。


    疑惑中的裴永年,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和他一起的尚海鴻,動作有一瞬間的卡頓,仿佛失神一般,甚至連尚海鴻自己都沒留意到。


    隻以為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就好像,這背後有一夥人,和他們的目標一樣,並且提前下手了。


    如果不是清楚夜幕的行事準則,他們都懷疑上頭是不是把相同任務同時下發給了兩條暗線,負責執行。


    這讓兩人有種不真實感,兩人累死累活,忙前忙後,最後什麽也沒做,任務就完成了?


    這不是鬧呢嘛~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要不就拿這迴去匯報?就說這是我們完成的?


    反正夜幕上層隻在乎任務的結果,隻要不暴露身份,泄露信息,具體行動細節他們並不關心。


    “就這樣辦?”


    “就這樣辦!”


    兩人同時想到,以後這樣的神秘人越多越好,這樣他們躺著就能把任務做了,獎勵領了。


    這次迴去,又能休息半年,真不錯~


    尚海鴻意識海中,原本隻有一枚黑金色澤的禁製令牌靜靜懸浮,此刻多了一團無固定形狀的能量體。


    這團能量體自然就是季菁菁的了,先是感受了一番新奇的視角後,就開始幹起了本職工作。


    能量體先是遠遠繞著令牌觀察了一圈,害怕激起令牌的應對機製,隻是記下了上麵蜿蜒如蛇窩糾纏般的圖案。


    之後,又隨著尚海鴻的念頭湧動,知道了夜幕接下來的謀劃,以及兩人想要冒名領功的事。


    同一時刻,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季菁菁虛弱地將一張畫有令牌模樣的白紙交給九尾,並詳細交代自己得到的消息。


    雖然經過黃泉花的滋養,切割的靈魂正在不斷修複,可靈魂損傷需要緩慢愈合。


    在此期間,她隻會不斷感受到渾噩、惡心和疲倦。


    附體別人,不是吞噬別人的靈魂,不會立刻得到消息,隻有主人念頭想到了什麽她才會同步得到消息,就比如人的記憶一樣。


    如果不主動思考,或因為某些事情引發聯想的話,腦海也是處於放空狀態。


    所以她無法深挖尚海鴻的一切。


    白澤手段確實高明,分出去的一縷靈魂,雖然不知道遠在哪裏,但分魂所見的一切,就仿佛主魂沒來由的念頭一般,不斷湧現在心底,從而達到消息同頻的地步。


    而且也不是沒有缺陷,沒有身體的滋養,分魂就仿佛無根之萍,每活動一段時間,就要主動休息,避免消耗過度,分魂消散。


    否則,隻能下次再許願了。


    想到這裏,季菁菁就牙癢癢,這個奸商,一開始根本沒有告訴他們還有這樣的弊端,倒是他們毫不猶豫邁入了一個大坑。


    也是讓秘勤局認識到了一把信息差的恐怖。


    不過白澤到底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後手,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九階大佬留下的刻印之陣,確實沒發現。


    這樣的結果,隻說明兩件事,要麽對方比九階還要強,要麽對方是真心合作,不屑於在她身上做手腳。


    董芸彬和她更傾向於後者。


    而九尾則是傾向前者,隻是無力反抗。


    “這麽久了,終於一窺夜幕的一些手段!”


    剛剛將分魂所見的一切告知九尾之後,九尾猜測可能那枚令牌不光是禁製,更是一種保護,保護尚海鴻的核心記憶不會被人讀取。


    一種主動,一種被動。


    主動就是保護擁有者記憶不被讀取,如果有人強行讀取,或者擁有者有意泄露,那就觸發另外一層被動,那就是自爆,在意識海中自爆,就是想救都救來不及。


    武夏異能千千萬,強行讀取生物記憶的異能更是數不勝數。


    夜幕不可能沒有防備。


    而且當初武夏抓捕的那條暗線人員的下場,可曆曆在目。


    “你先休息吧,不要讓分魂主動傳遞消息過來了,這些消息還不值得分魂浪費精力!”


    九尾叮囑道。


    主魂、分魂都可以主動聯係對方,隻不過都要消耗靈魂,傷害頗大。


    她現在要拿著這份情報,向上級要資源,給青鸞填補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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