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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能完全完成任務。”從一艘海軍聯絡船甲板上下到碼頭上後,高摩用輕鬆愉快的語氣向前來迎接他的執委會主席劉為民說道:“我們迫使葡萄牙人重開了貿易,但去無法徹底禁絕他們與荷蘭西印公司之間的戰爭。不過這看起來問題不大,海軍留了兩艘護衛艦及四艘淺水炮艇在那邊,再加上荷蘭人還接收了我們援助的大量火炮,看起來守住累西腓奧林達福塔萊薩一線問題不大……”


    “你的簡報我們也看了,執委會已經開會討論過了,原則上同意派遣首批五名南非八旗新軍前往累西腓。另外,雅各布港也將派出四名拉脫維亞火槍手登船前往荷屬巴西,這部分人的雇傭合同總計4.8萬元,將作為新大陸友好互助銀行提供的第二筆無息貸款貸給荷蘭人,我們的誠意不可謂不足。而且通過這次的事件,荷蘭人想必也更能體會到一個位於南方新大陸的區域強國盟友能給他們帶來的好處,這才是我們忙活這麽多的真正意義所在,幫助西印公司,隻不過是附帶而已。”劉為民一語道破了東岸人的最終意圖,這在高摩聽來也很有觸動,看起來聯荷製英的國策已經是越來越深入了,就是不知道荷蘭人看不看得上華夏東岸共和國,願不願意與他們這些異教徒交好甚至結盟——不過就目前≥的狀況看起來,情況似乎還可以。


    “這次的行動,可是我國政府第一次公開幹涉發生在家門口的國際間武裝衝突啊,意義非同凡響。尤其是對於我國國際地位的提高。正麵難以估量。荷蘭人會更加看重我們。雙方之間的會愈發深入。也許再過一些年頭,荷蘭人在更深刻地認識我國的力量後,會更加願意接納我們加入他們現有的國際貿易體係也說不定;或者說至少,他們也會在重大國際事務上更多地征求我們的意見。”高摩這些天也想了很多,他清楚地知道這次的事件對東岸葡萄牙荷蘭西印公司這幾家的影響有多大,尤其是東岸悍然出動大批軍艦,幹涉了一場發生在兩個老牌殖民國家之間的戰爭,其意義為深遠。


    他們二人所在位置正是首都東方縣的碼頭。在商用碼頭區內,數艘650噸級的南海公司笛型運輸船正在裝貨,貨物以精製袋裝麵粉黃油幹酪火腿等食為主;而在這幾艘船旁邊還有兩艘已經滿載貨物的冷藏船,其中一艘滿載鱈魚,一艘則混載了鯨肉海豹肉駱馬肉牛肉等新鮮肉製,這兩艘船分別從須鯨港和鹽城港直接開來,貨物都沒下船,在東方港海關交了出口關稅後就地停泊在碼頭內,等待一起出發的其餘幾艘商船以及海軍護航的兩艘風帆炮艦。


    高摩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批前往荷蘭的船隊了,反正自從《旅館密約》被執委會批準後。工商部農業部交通部等單位就立刻開始了緊急行動,籌完大批名單上的物資。擠出了寶貴的運力,派出了得力的護航艦隻,全力以赴地給荷蘭輸血——當然說輸血有些過分了,畢竟荷蘭人是以比還高一些的價格來購買這些商,不過考慮到現在正處於敏感的戰爭時期,有能力這麽做的國家並不多,所以荷蘭人真的應該感謝一下華夏東岸共和國了。


    特裏普商行訂購的水力機械金屬冶煉器具,薩爾丹造船廠訂購的工業風車零部件和水力鋸,東印公司訂購的火槍大炮(以前很多是英國伯明翰地區提供),阿姆斯特丹眾糧食批發商訂購的食,普通商人訂購的高檔紡織及皮具等等一係列的商,幾乎涵蓋了東岸目前所有的工業生產領域。


    說實話,當初工商部的官員們在看到荷蘭人求購的商名錄時,才第一次知道這個年代的世界上就已經有了這麽多種類的商同時也是第一次意識到東岸人能夠生產的商數量是多麽地稀少(而在這些商中進行工業化大生產的商又隻有一部分)。有了這種認識後,大家對於擠進目前由荷蘭人主導的國家貿易秩序又多了幾分渴望——那幾乎是一個由黃金鋪就的璀璨市場——同時大家更是堅定了移民移民再移民發展發展再發展的決心,堅持培育市場普及教育推進東岸工業化進程一年不動搖!


    “出口旺盛,工農業從業者都喜笑顏開,尤其是一些從事食加工行業的私營作坊主們,第一次能賺外國人錢,各個都很興奮哪。不過要我說,喜中有憂,今年國內貨幣存量可能又會創新紀錄了,通貨膨脹率會繼續上行,用工成本生產成本都會增加,這對經濟運行可不見得是好事。”劉為民見高摩盯著那些即將離港的商船,笑著說道:“不過政務院會統籌規劃的,這點還不用我們操心,一些會在社會上產生大量流通貨幣的大型基建項目進會放緩一些,海軍搶迴來的現金鐵嶺金礦出產的金銀都會暫時存放在陸軍第一監獄內,視情況再投放市場,不能把國內的經濟給搞壞了。”


    “發展畢竟是好事!一個高速發展中的經濟體,怎麽可能不是高通脹呢?隻要存在出口盈餘,那麽國內市場上的貨幣存量就隻會越來越多,即便我們已經大力進口了,但估計全社會貨幣存量突破1500萬也就在不遠的將來了。”高摩隨口排解道,“再說了,製造業高速發展農業開始商化,這說明我們的經濟越來越有活力。說難聽點,即便今後有人想倒行逆施,我們這個經濟體恐怕也很難再迴到農業封建時代了。當然如果在大明就很難說了,保守勢力封建勢力實在強,若是哪個領導人腦殘被洗腦了——這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搞不好社會就會開曆史倒車。”


    “好了,不扯那些沒用的事了,這次從聖維森特迴來,感覺如何?”劉為民問道。


    “感覺葡萄牙人隻是暫時忍讓,但控製整個巴西也是他們的基本國策,與荷蘭西印公司的戰爭將是長期化的事情。荷蘭人有沒有那個決心堅持下去,就很難說了,因為就現今的局勢看來,西印公司的攤鋪得大,對耗費巨資長期陷入戰爭泥潭有抵觸心理,所以巴西未來的局勢還很難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高摩如實迴答著,“另外,我覺得葡萄牙人經此番我海軍堵門事件,應該會有一些觸動了,接下來他們可能會調整政策,大力發展海軍並充實巴西殖民地的實力,以期能夠在將來與我們抗衡。”


    “你認為葡萄牙人會怎麽做?”


    “我不知道,我隻能結合一些我所掌握的信息來做些推斷。我覺得在他們這個封建色彩還很濃厚的國家裏,大概會有人想著恢複當初剛發現巴西時的‘古製’。即給予一些商人或領主以貿易特權,然後將一定麵積的土地租賃給他們,這種製要求承租人必須在合同有效期內於巴西領土上建造和維持一座或多座要塞。”高摩迴應道,“曆史上第一位巴西土地承租人是費爾南.德洛羅尼亞,他以每年四千杜卡特(約合一萬東岸銀元)的租金租了十年,在那片土地上,他自籌資金,派遣人員和船隻在巴西開展殖民活動,據說每年往葡萄牙輸出超過2萬擔昂貴的巴西蘇木。另外,按照合同,他還有義務每年派出6艘船去發現至少300裏格的未知區域,條件是國王禁止從印或其他地方開采與巴西蘇木類似的木材。”


    “聽起來有些意思,但承租人也不一定就能盈利吧?葡萄牙人後來為何不再進行這種殖民嚐試了呢?”劉為民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出言問道。


    “確實不能保證盈利。”高摩點了點頭,說道:“即便給予承租人壟斷特權,虧損的風險還是相當大的,一場疾病或土著的襲擊都可能會讓承租人賠到傾家蕩產。不過,公允地說,這種條件對商人或貴族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如果經營得法,以巴西富饒的程,盈利的麵還是占了多數。葡萄牙王室後來主要還是害怕給當地土生白人做大,再加上承租人給的租金低得可憐卻還要給予他們種種優惠或特權(利潤的大頭讓私人占有了,國王收入有限,但整個巴西理論上卻都是國王的私人財產),賺頭實在不大,於是王室便慢慢廢棄了這種殖民方式。然後將這些被開發出來的土地與早期的殖民將軍區合並,由王室派遣總督直接管轄,取代以前那種帶有濃厚中世紀色彩的封地模式。”


    “唔……”劉為民思忖良久,然後說道:“還是要辛苦你一下,盡快將你的這些看法形成字,然後遞交給執委會,我們會召開專項會議進行討論。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會相對平靜了,葡萄牙人的本土艦隊還要幾個月才能開過來吧?嗬嗬,我們終於也能暫時喘一口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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