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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拉基米爾、伊萬叔侄二人一邊閑談一邊走進了定軍鎮內。


    這個城市建立已經八年了,在華夏東岸共和國既不算年輕也不算老舊,但由於地處要衝,商業發達,連年的戰爭又極大催生城市新生的手工業,因此多方麵促使之下,定軍堡這座樞紐城市就這樣飛速發展了起來。如今其總人口已經達到了六千,其中兩千名城鎮人口居住在狹窄擁擠的定軍鎮內,唿吸著汙濁的空氣,吃著油膩不健康的食物,喝著最烈的白酒,揮汗如雨地進行著工作,然後將他們的勞動成果轉化為國家對外征服的利劍。


    由於城市肇建初期的先天不足,定軍鎮這座溝通巴西高原及北鴨子湖工業區的樞紐城市,現在直有越來越擁擠的感覺。沒辦法,新增的大量手工業匠人及其家屬需要定居,再加上鎮一級政府不夠完善的管理,使得這座城市現在整體呈現出了一種淩亂的感覺,就像國內其他地方的一些工業區一樣,比如垃圾遍地、臭氣熏天的羅洽縣海洋產業配套工業區——當然現在羅洽縣這個海洋產業工業區的城市改造行動已經接近完成,當地的衛生狀況大大改善,同時生產效率竟然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這也令人大為驚訝。難不成一個舒適優美衛生的環境,真的有益於手工業者們保持良好的心情,進而持續以出色的狀態生產出更多的和質量更高的產品麽?


    不過定軍鎮現在若是想改造的話,可能是不會得到上級政府的允許的。什麽?東岸大草原上那麽多已有二三十年曆史的舊城需要改造,你們這座設立不過八年的城市也想改,你這是開玩笑麽?自己動員自己的居民改吧!


    “定軍鎮現在太局促了,我在這附近修了幾年鐵路、公路,幾乎每個月都能看到很多人搬遷到城市裏來尋找機會。一些人成功了,留在城市裏成家立業,購地置宅;另一些人則失敗了,然後灰溜溜地卷起行囊,登上最近的一趟火車,上巴西高原墾荒去了,而這也是他們自己養活自己的最後一條路了,他們別無選擇。”弗拉基米爾拉著伊萬進了一家相熟的飯館,隨便點了一些飯菜後,又繼續說道:“成功定居下來的人擠占了城市內最後一點空間,這毫無疑問。因為城市用地有限,故幾乎是隻要哪裏還空下一個角落,人們就會飛奔到鎮政府那裏購買下來,然後招募工人建造自己的住房;哪裏還多餘一個缺口,人們就在那裏蓋起房子把它堵住。我們的勞務工們有時也會承接一下這樣的小活,雖然所賺不多,但在工程間歇期內卻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補充……”


    伊萬一邊聽弗拉基米爾說,一邊抬眼看向了城市內的建築。隻見離得最近的地方恰好就是一片民宅,這片民宅共分三排,最下麵一排鄰近一條已經有些幹涸的小溪流(如今也充作生活汙水的排放河道),後麵兩排房屋則建在稍微高一些高地上,試問這樣的建築格局,需要怎樣修路才能照顧到方方麵麵?


    “其實現在還好,天氣比較冷。但在夏天天氣幹燥的時候,從你對麵這條比較汙濁的河裏,臭氣和水泡就會經常不斷地冒上來,汙染環境和空氣,極大地影響了人們的心情。看見那座木橋了沒有,對就是橫跨這條汙水河的木橋,我曾經有幸在暑熱難消的盛夏行經過那座橋,橋下河麵上散發出的臭氣每次都讓我心煩意亂,心情大壞。”看見伊萬將目光投向了那條被定軍鎮兩千居民詬病甚久的河流,弗拉基米爾如是介紹道,而且聽他說話的語氣,這個在定軍鎮也生活了數年之久的男人對這條河的印象同樣是非常之惡劣。


    “那麽為什麽不填掉它呢?或者將其改造為地下暗渠以遮掩臭氣?”年輕的伊萬問道。


    “那當然是缺乏足夠的資金了,現在東岸的稅製是中央政府占有大部分稅收額度,地方政府除少數地方,幾乎是一窮二白,他們哪有那個財力來進行如此浩大的工程。”弗拉基米爾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條小河是天然存在的河流,估計在定軍鎮建設的早期一度還充當過第一批居民們的飲用水來源,但現在誰該敢飲用這條河裏的水?但隨著城市居民的越來越多,很多人為了圖便利而將生活汙水和垃圾投入河中,後來一些手工業作坊也將大量廢水傾倒入河中,這條河就這麽廢了。後來估計政府也懶得管了,幹脆聽之任之,任憑這條小小的河流成了定軍鎮的天然排汙管道。不過想法是好的,但實際上麽,嗬嗬,這麽臭的河誰******能長期忍受啊,就連衛生係統的官員在看到後,都強烈唿籲定軍鎮政府對這條汙水河進行大規模的改造,以免城市內爆發本不該出現的大規模疫病,造成嚴重後果。”


    “而且現在不改也不行了。”弗拉基米爾繼續說道,“你看,這條河現在淤塞的地方也很多,幾乎每隔一小段距離就被堰壩所隔斷,堰壩旁邊,充滿惡臭的淤泥和垃圾積成了厚厚的一層,並且不斷腐爛著。再這麽下去,這條河早晚要被垃圾和汙物給填平了,那時候大家可就都要遭大殃了。因此定軍鎮政府已經著手要將這條河改造成地下暗渠了,以免居民們往裏麵投擲垃圾,他們目前已經爭取到了一部分資金,剩下的不足部分就動員附近居民服勞役來解決,隻可惜這個標的為三萬五千元的暗渠改造項目被瓦倫蒂諾公司的那幫狗雜種給搶去了,哼,他們的人看來也隻配和汙水及臭淤泥打交道。”


    話說華夏東岸共和國從大前年開始已經全麵修改了《國民勞役法》的相關內容,在舊的法律條款中,東岸居民每個人都有服勞役及服兵役的義務,勞役不說了,每人每年十五天,超過服役政府要給錢,算雇傭;而兵役嘛,除了正式參軍的,其他人都要在冬季的三個月內接受時間長短不一的民兵訓練,這是從建國初期就流傳下來的老傳統,沒有任何人敢違背,所以這些年一直執行了下來。


    不過後來政府也發現,在冬季全員搞訓練,既影響生產,同時也非常耗費錢財。尤其是在東岸人口越來越膨脹的今天,民兵訓練一度成了政府的一項重要財政負擔,於是後來不得不進行改革,即一個縣隻保留一個保安團編製的民兵進行冬季訓練。保安團的規模由各縣自己決定,少的隻有三百來人,多的則是滿額兩千人,因此總算把這種預備役和全民動員體係給維持了下來。


    但是,搞了縣保安團,免了很多人冬季奔波訓練之苦,卻也容易使得被選為民兵的民眾們的不滿,因為他們平白比別人多付出了。因此,為了平衡他們的這種不滿,這次的新《國民勞役法》表示,在民兵冬季進行45-60天(時間各地自己掌握)軍事訓練的同時,這些未被選入縣保安團的人也要加服勞役30天以上,開始在縣內進行基建工作,比如疏浚、拓寬河道啦,比如開挖溝渠和水庫啦,比如修建公路和倉庫啦,等等,總之是不會讓你閑著的。


    當然若是你不願意服勞役的話,其實也要辦法解決,你可以花錢找人代役,反正政府要的是有人來幹活就行,你請了別人過來也一樣。因此,出錢代役在城市居民中較為流行,很多俄羅斯或意大利勞務工們都有過替人代役的經曆,錢不是很多,但多少也是一筆收入,就當是打了份零工了。


    這迴定軍鎮政府搞的地下暗渠改造計劃,就是用一部分資金招募建築隊和勞務工來幹活,然後再行使政府手裏的徭役征發權,動員大批民眾上河挖溝,以極大減少整個工程的耗費,畢竟他們申請下來的經費有限,預算緊張,隻能用這個手段了。而這無疑又造就了整個勞務工市場的紅火,使得東岸國內對外來勞務工的需求缺口進一步拉大,瓦倫蒂諾、門德斯、戈什金三大勞務工團夥一陣雞飛狗跳,紛紛派出得力人手坐最近的一艘船隻返迴舊大陸,然後利用各自的人脈關係忽悠、招募經濟狀況堪憂的家夥,讓他們到東岸來工作。有時候這些人甚至會公然綁架大街上的乞丐,然後送到船艙裏關起來,等待起運至東岸,而當地的官員們對此甚至會視而不見。


    不過,總是禍害自己國家的人也不是個事。聽說現在門德斯這個家夥已經越來越多地將業務重心轉向了愛爾蘭,那裏有大量活不下去的廉價勞動力;而瓦倫蒂諾開始將魔爪伸向了那不勒斯、西西裏等地,那裏同樣人口嚴重過剩;至於戈什金嘛,這廝開始向俄羅斯帝國南部的阿斯特拉罕等省份使勁,意圖忽悠更多的羅斯牲口到東岸來幹活。總而言之,這些人就如那八仙過海,是各顯神通啊,當然這也是東岸當局所樂意看到的,因為這樣一來,東岸外來勞務工的隊伍會越來越龐大,國內的很多建設項目都可以提前展開了,絕對是大好事啊。


    “而且這次改造完成後,鎮裏麵也會頒布全新的、更嚴格的衛生條例,比如垃圾必須扔到指定地點,比如不得隨意傾倒汙水(定軍鎮現有街道既沒有鋪砌,也沒有排水溝),比如居民院子裏不得養豬(豬肉在東岸售價極高)等等。”弗拉基米爾抓起一根烤好的羊腿骨,一邊撕著吃一邊說道:“你看前麵那個堆垃圾的地方,雜物、爛魚爛肉、廢品什麽的到處都是,臭氣熏天,幾乎成了整座城市最大的一個汙染源。還有在城市東南角上的那個著名的糞堆,其老板背景深厚,人脈眾多,因此他積壓了起碼五十立方米的糞便,嗯,好吧,我們姑且稱之為一個偉大的糞便商人的存貨。這些糞便主要出售給郊區的農民,是論車出售的,而且為了迎合雇主的喜好,他總是保持一個核心,因為糞便越陳價錢就越高。所有的這些都導致了城市環境的烏煙瘴氣,好在如今這一切總算都要結束了,政府要改造城市下水設施,要製定新的衛生管理條例,要收迴垃圾承包人的工作然後自己管理,這些都是進步。基層政府雖然不富裕,但有些錢還是沒法省的,不然房子裏的垃圾、肥皂作坊裏的肥皂渣滓、廁所裏的糞便、皮革作坊的廢水等等就沒法處理了,最終損害的還是所有人的利益。要知道,臭氣熏天的腐爛垃圾堆,以及死水塘裏不斷散發出來的衝天臭氣,往往是最容易釀成大規模瘟疫傳播的,這可不是開玩笑,舊大陸已經有很多這樣的教訓了,況且定軍鎮之前已經集體爆發過一次霍亂疫情了,那次可死了不少人呢。”


    伊萬聽了後無言以對,同時也想著自己萬一被青島路橋學校(中等專門學校)給錄取了,畢業以後一定要設計一座清潔、漂亮、現代、偉大的城市,總之不能再像定軍鎮這樣亂糟糟的讓人詬病了。


    兩人吃完飯後,準備乘火車去一下北邊的盛運鄉,他們還有一筆鐵路項目竣工獎需要去那裏領取。下午兩點鍾,一列從平安縣方向駛來的拉普拉塔之星列車唿嘯地開進了定軍鎮火車站內,然後除了照例的物資搬卸完,列車上也下來了大量移民到站台上休整。


    弗拉基米爾上前一打聽,原來這些人都是要到北方去定居的,國家開拓總局在北方鐵路沿線增設了兩個個新定居點,分別是:吉山鄉(位於後世瓜波雷小鎮附近)和龍溪鄉(位於後世的索萊達迪小城附近)兩地,首批各安置兩千人左右,基本是以家庭為單位。看起來,隨著北方鐵路的不斷往前眼神,國家開拓總局也是可勁兒地發揮這條鐵路的功效,開始往沿線輻射範圍內安置移民了,當然這本來就是正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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