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毫不掩飾自己的鄙棄:“國師應該年近五十或是過了五十了吧?真的比我父王還老呢,而且這長相,嘖嘖,”她忍著惡心打量著他道:“說句不好聽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像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死人?就這你樣子,我為什麽要棄了我高大俊美的夫君,轉而與你在一起?”


    “聖女此言差矣。”唿延慶竟然沒有生氣,而是摸著下巴道:“本尊年紀雖比你大出很多,但是,身體上的能力,比之靳嘯寒定然不差,就連心月也領略過本尊本領”


    饒雪空真心覺得作嘔,這唿延慶,連自己徒弟都不放過,竟然還拿這種事來炫耀!就在唿延慶一直在說的時候,她驟地一手閃電般地向他揚了出去,五枚長銀閃著寒芒,刺破空氣,朝他疾射而去,而她另一手,則在同一時間揮向另一處,就在亭子內側一角!


    “竟然能察覺到黑影的所在!”唿延慶一時也分不清自己這句話是憤怒還是讚賞。


    他的身影詭異地一閃,寬大的衣袖同時一拂一兜,將那五枚長針同時卷住,再一揚,反而朝饒雪空射了過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幾隻山鼠突然吱吱吱叫著同時朝他的臉撲了過去。


    饒雪空眼睛微微眯著,以最強的精神力指揮著那幾隻山鼠,同時,她運氣立即縱身朝坡下衝了下去。


    “黑影,製住她,莫要她的命。”


    “是。主子。”


    黑影剛避過那兩枚長針,向饒雪空追了上去,但是突然,從半路躍出六名黑衣人。同時拿著軟劍攔住了他。


    “夫人,快走!”


    靳嘯寒其實還是低估了饒雪空的感知能力,她連黑影都能察覺到,玄衣組這六名暗衛的隱身功夫比黑影還差一些。她自然早就感覺到了,也是因為知道有他們存在,她才讓清清先帶著長生離開,這樣她至少還有幾分機會。剛才她之所以聽著唿延慶說那麽多廢話,就是在用精神力確定駕著馬車的馬是不是藥效已經過了,在發現那馬能夠為她控製時,她立即就打手勢讓清清離開。而且,她還發現了幾隻有些靈氣的山鼠正好在附近,便全力讓它們擋一擋。


    其實這種能力並不是很強。她隻能控製著它們在同一時間向一個方向撲出去。


    “且戰且退!”饒雪空沉聲喝道。


    六名黑衣暗衛的身手至少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好一些。但是她知道。憑他們幾個,就算戰得勝黑影,也肯定不是唿延慶的對手。


    所以。她接過一名暗衛的長劍,出手就是殺招。迅速地加入了戰圈。


    唿延慶兩下滅了幾隻山鼠,背手站在一旁觀戰,笑道:“聖女還是放棄抵抗吧,我們是天賜的一對!”


    “我呸!滾你媽的!”


    饒雪空忍不住爆了粗口。


    就在這時,城中某處突然竄起一種信號,唿延慶一看,皺了眉:“淩兒出事了?”


    饒雪空把他這句近乎自語的語聽在耳裏,淩兒,會不會就是淩後?她真的在花沁城?


    但是心思急轉,她手下卻沒有放慢,軟劍如一條靈活的長蛇,寸寸衝著黑影的眼睛點去。


    一時之間,黑影也沒辦法將他們七人拿下。


    唿延慶手指打了個結,似乎要有什麽動作,饒雪空一直在分心注意他,一見到這一點,立即長嘯一聲,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球球閃電般地撞向他的手。他們迴來了之後,球球她就還給了花兮夜,但是今天上馬車的時候就發現了偷偷躲在她馬車上吃東西的球球,她沒有理會,本是想進宮再將它還給花兮夜,但是清清駕車離開時這小東西還是留了下來。


    這會兒正派上用場。


    球球一下子就把唿延慶的手法撞散了,然後又如一道銀白的影子疾速地從黑影眼前竄過,飛快地在他臉上抓了一爪子。


    “撤!”


    饒雪空來不及讚它,立即帶著六名暗衛疾速飛奔。


    球球的速度無人可及,早已經竄出不知道多遠了。它隻能打渾插科,要真的讓它對付那兩人也不可能。


    黑影要追,唿延慶皺眉道:“算了,先放過她,去看看淩兒出什麽事,我們要迴藍珠,還需要她帶路。”


    “是。”


    饒雪空和六名暗衛也正是因為淩後的重要作用,才算是逃了出來,就在他們跑出一段,才發現清清正在大哭著邊抽打著馬,而那馬已經倒下口吐白沫,看來已經是救不活了。


    “夫人?”她看到饒雪空,立即狂喜地想要奔過來。


    饒雪空讓暗衛隱去,走過去一看,那馬的死應該與之前中的那些毒藥有關。


    那麽長生?


    饒雪空一驚,也沒顧得上理清清,立即去掀開簾子,跳了上去,蹲下去看長生,果然發現長生也口吐白沫,翻著白眼,看起來像是不行了。


    “長生!”


    饒雪空立即喚出暗衛:“背著他快去找閔宇!”


    “夫人,屬下的職責是保護你!”


    “保護個鬼啊!快去!不是還有五個人嗎?”饒雪空大怒。


    那名暗衛這才將長生背了起來,迅速地奔了出去。


    清清已經嚇得有點神智不清了,正站在馬車邊哭著。


    反正知道了一切的事都是唿延慶搞出來的,饒雪空到了皇宮也不急著找皇帝算帳,直接就到了太子東宮。


    太子親自迎了出來:“堂妹”


    “廢話不要說了,派兵,將李慎天和唿延慶直接趕出花朝去!不,直接派兵將他們滅了!”


    饒雪空咬著牙說道。


    “滅了他們?”花元晉愣了愣。


    “對,滅了他們,大不了我們將西貴占了!西貴的國土,花朝一半,大昱一半!”饒雪空自聽了唿延慶的話之後,就覺得這個人不除不行,他很是危險。


    “靳將軍呢?”


    “對啊,我也在找他,別的不多說,唿延慶一定要殺,昨天的事情是他搞出來的,我也不追究皇室的人的責任了,但是這個人不除不行。”


    “我知道了。”


    花元晉也覺得不能猶豫,但是他現在還隻是太子,要去派兵,自然得經過皇帝才行。他自去與皇帝商量,饒雪空卻擔心靳嘯寒,已經派了人去找。


    待她迴了郡主府一會,靳嘯寒才迴來。


    “你遇到唿延慶了?沒事吧?”


    靳嘯寒帶著寒風急急大步走向她,將她用力摟進懷裏。


    饒雪空在他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他。


    “怎麽了?”


    “還問我怎麽了!”饒雪空一下子跳到他身上,用力扯著他的臉:“半夜三夜的,跑哪去了?這麽大半天的,去做什麽壞事了?”


    靳嘯寒抱住她,心裏鬆了口氣,抱著她坐到了交椅上,拉下她的手:“這幾天我讓人盯著唿延慶和李慎天,唿延慶不好跟,下麵的人跟丟了,但是李慎天那邊卻是有了進展。淩後是與他們計劃好先來花沁的,李慎天與她聯係上之後,我們的人才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他們這一次過來,是找一名花朝的民間工匠魯橄。”


    “工匠魯橄?”


    “唔。”靳嘯寒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接著道:“魯橄是一名造船工,聽說本來是西貴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背景離鄉來到了花沁,他造的船是天下最好的,而且,年輕的時候他坐著自己造的船去過很遠以外的海域。當年那幾個說去過華俄群島的,也是坐著他的船去的。”


    饒雪空皺皺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華俄群島到大陸這邊的海路,好走嗎?”


    “這個我也不知,想來應該是極不好看的,要不然淩後也沒必要專程來找魯橄。”靳嘯寒摟緊她,又問道:“女人,今天很驚險是不是?你先告訴我,不然我沒辦法安心說下去。”


    “哼。不知道是誰昨天說以後不離開我半步的了,”饒雪空故意說道:“要是我今天被唿延慶強娶了呢?”


    靳嘯寒一下子像被炸了起來,抱著她猛地站了起來,橫眉怒道:“強娶?”


    饒雪空將唿延慶所說的話講了一遍,靳嘯寒倒是一下子沒有去注意那藍珠國的情況什麽的,注意力隻放在了什麽聖女聖尊天生一對上,差點沒被氣得爆炸。饒雪空早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所以才整個人掛著他身上,死纏住他,讓他隻能抱住她不好動,免得他怒起來把她的郡主府給毀了,這可是她的個人財富啊,嗯,要保護好。


    “該死的!老不死的唿延混蛋!”靳嘯寒怒極,但又不舍得甩開饒雪空,脖子被她摟著,隻能死瞪著眼睛罵道:“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將軍廢了他!竟然惦記本將軍的女人!該死!”


    饒雪空沒有聽過靳嘯寒這種失控罵人,覺得有些可笑,就嗬嗬笑了起來。


    靳嘯寒的手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你還笑?不是讓你在府裏等著我迴來的嗎?又不聽話!”


    “喂,你搞清楚!”饒雪空點了點他的胸膛,挑眉道:“我不是你養著的金絲雀,憑什麽你一句話就讓我乖乖呆在家裏等你啊?而且你還是半夜偷偷地走,也沒告訴我去哪裏!”


    “我現在不是要告訴你嗎?”靳嘯寒的怒氣緩了一些,道:“我把淩後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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