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溫仔細觀察了堡壘防線,他發現這是一道多重火力結合的防禦體係。


    堡壘的火炮可以保證他們在炮戰中立於不敗之地:堡壘能輕鬆摧毀德軍火炮,德軍火炮還擊卻隻能在堡壘上打出一個白點。


    如果像之前一樣搬出“大貝爾莎”,又會輕易被夏爾的戰鬥機摧毀。


    所以這是一個死局,除非德軍能始終保持絕對製空權,但這又是不可能的。


    在這基礎上,堡壘防線還有鐵絲網、防坦克壕、雷區,之後又有“聖莎蒙”及堡壘炮……簡直就是固若堅湯。


    因此,埃爾溫上校毫不猶豫的改變了進攻方案,由強攻安特衛普變成了往英軍腹地穿插,包圍安特衛普的同時兵鋒直指比利時重鎮根特。


    ……


    敦克爾刻,英國遠征軍指揮部。


    基欽納和他的參謀們已忙成一團,電話電報聲此起彼伏。


    黑格負責指揮索姆河戰役,艾維斯中將又無力把控安特衛普的局勢,這使基欽納這個陸軍大臣不得不坐鎮總指揮部主持大局。


    一封電報送到基欽納麵前:“元帥閣下,安特衛普已擋住了德軍的進攻。”


    基欽納渾身一輕,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指揮部的一眾參謀們也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手上緊張的動作也隨之慢了下來,幾名參謀還發出一聲歡唿。


    基欽納沉聲問:“是誰擋住的?”


    這很重要,關係到英軍的威望。


    參謀有些難堪,聲音明顯低了許多:“是比利時軍隊,元帥閣下,他們的堡壘防線起了作用!”


    指揮部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怪異,有些壓抑,有些尷尬,還有些難堪。


    英軍是以勝利者、解放者、保護者的姿態進入比利時的。


    艾維斯中將帶領著他的精銳部隊從敦克爾刻出發時,喊的口號是讓法蘭西人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戰爭,教夏爾怎麽打仗,讓比利時人知道哪支軍隊才真正值得倚仗。


    結果,他們不但沒有把法蘭西軍隊比下去,連比利時軍隊都沒比下去。


    甚至別說比下去,他們還需要比利時軍隊的保護!


    原本應該保護比利時軍隊,現在卻在比利時軍隊的保護下苟延殘喘。


    基欽納強作鎮定的“嗯”了一聲,岔開了話題:“命令艾維斯中將,馬上組織部隊做好反攻的準備!”


    “是,元帥閣下。”


    基欽納始終不相信英軍不如比利時軍隊。


    他認為英軍之所以會崩潰,隻是因為沒有防備被德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隻要英軍站穩腳跟有組織、有計劃的反攻,必定會給德國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時,又一封電報送到基欽納麵前:“元帥閣下,德軍繞過安特衛普,朝我軍腹地進攻!”


    “什麽?”基欽納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他猛地抬頭望向參謀,緊張的問:“路線,他們進攻的目標是哪裏?”


    參謀對照著電報看了一會兒,在地圖上指出一條路線:“敵人沿著公路往西推進,目標應該是根特。”


    基欽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喃喃罵道:“去他媽的,德國人學會了夏爾的戰術,還把它用在我們身上!”


    塹壕戰的特點是雞蛋形防禦,它外麵一層殼看起來很硬,隻要捅穿這層殼裏麵全是空的。


    英軍也是如此。


    此時的英國遠征軍雖說有近百萬兵力,但大多兵力集中在索姆河,比利時方向一共三十餘萬人又被打得大敗來不及撤迴,被快速推進的德軍遠遠甩在後頭。


    (注:英軍在索姆河方向先後投入54個師上百萬兵力,僅傷亡就高達42萬人。)


    “元帥閣下。”參謀看著地圖憂心忡忡的說:“一旦德軍占領了根特,就不隻是安特衛普防線崩潰的問題了,整個比利時都將失去補給,甚至會威脅到伊普爾和敦克爾刻!”


    伊普爾同樣無兵防守,敦克爾刻隻有兩個步兵團不足一萬人。


    這些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根特一丟,德航空兵以根特機場為基地就能封鎖幾乎所有的比利時公路鐵路。


    再加上德軍潛艇在海上航線的封鎖,整個西線都將處於缺乏補給的狀態。


    到時,就算夏爾的航空團再能打,飛機性能再好,裝甲部隊再厲害,也將麵臨燃油越打越少最後不得不退出戰場的局麵。


    基欽納這時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危險,也看到了真正的危機。


    沉默了一會兒,基欽納無力的說:“我們應該向夏爾求助。”


    “可元帥閣下。”參謀疑惑的說:“我們已經向夏爾求助了。”


    基欽納緩緩搖頭:


    “不隻是飛機,我們還需要他的坦克,他的部隊,他的一切。”


    “現在,很可能隻有他才能救我們了!”


    參謀一愣,然後心領神會:“我把您的意思轉告艾維斯中將。”


    基欽納是一名陸軍元帥,讓他出麵向夏爾低頭有損日不落的尊嚴。


    基欽納輕輕點頭,目光始終盯著地圖,內心還在掙紮。


    他知道向夏爾求救的代價是什麽,英國軍隊將會被夏爾狠狠的踩在腳下,再也無法在比利時和法蘭西的土地上抬起頭,無法正視所有士兵的目光,包括殖民軍。


    因此,他內心依舊在考慮一種可能:英軍是否有能力挽迴這個局麵?


    不一會兒,參謀迴來了:


    “元帥閣下,艾維斯中將迴電。他希望您能給他一次進攻的機會。”


    “他認為德軍主力朝根特進攻,其後方必定兵力空虛。”


    “如果我軍派出騎兵部隊發起反攻切斷德軍補給線,他們就無法對我軍腹地實施穿插,更無法穿插到根特。”


    基欽納笑了起來:“騎兵?他以為騎兵有能力切斷德軍補給線?”


    這個愚蠢的家夥,索姆河的教訓難道還不夠?


    不過隨後基欽納又想到,如果不讓艾維斯中將嚐試一下,他以及黑格等一眾指揮官始終會對騎兵抱著一絲幻想,始終以為他們沒能發揮作用是因為上級不允許,於是騎兵就永遠不會淘汰。


    想到這,基欽納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迴電:做你想做的,由你全權負責,不需要通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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