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與貝當合作並不是為了尼維勒。


    尼維勒任總司令一事已成定局,他有英國人的支持,英國人手裏有大批從美國貸到的物資,僅憑這一點就足以左右總司令的人選了。


    同時,尼維勒當上總司令後,他做的決定也不是夏爾和由貝當這層級的指揮官能改變的,上麵還有一群中將,他們才是討論戰略方向的主體,而不是像夏爾和貝當這樣的少將。


    夏爾這麽做是為了對抗議會,他認為議會才是讓人頭疼的對手。


    議會有決定權,現在正不遺餘力的削弱夏爾的影響力,還在有意識的給夏爾培養“敵人”分而治之。


    從這角度看,除了加利埃尼外,其它人包括北方、中央、東方集團軍群的幾位司令,全都是夏爾的對手。


    以前還有個福煦偏向夏爾,福煦被解職後夏爾再次陷入孤立。


    這有些諷刺,夏爾得到了絕大多數基層官兵的擁護,但恰恰因為這個威脅到了高層軍官的利益,於是就形成這樣的局麵。


    夏爾拉攏貝當,是分裂這個勢力的第一步。


    ……


    百忙中,夏爾抽空去了一趟達瓦茲鎮。


    不是因為生意,而是因為他想家了。


    連續幾個月在外奔波,有時即便身在巴黎也沒空迴家,爭來鬥去的夏爾偶爾也會感到孤獨和疲憊,他隻想迴到那個避風港裏躲一躲,哪怕隻是片刻。


    卡米爾似乎明白夏爾的心情,她遠遠看到夏爾的汽車駛來,又驚又喜的飛奔出門。


    然而,當她看到夏爾臉上的倦意以及軍裝上的塵土時,喜悅瞬間黯淡下來,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迎上去,心疼的將夏爾抱在懷裏,在他額上輕輕一吻,喃喃說道:“沒事了,我的孩子,你到家了!到家了!”


    夏爾忽然感覺很困很累,如果不是卡米爾扶著,他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


    他跌跌撞撞的迴到臥室,隻來得及脫掉軍大衣,重重的倒在床上長舒一口氣,就睡了去。


    德約卡開著車匆匆從工廠趕了迴來,卻被卡米爾攔住了。


    “他已經睡了。”卡米爾說。


    德約卡有些意外,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此時才下午三點多,不過下一秒他就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做得太多了。”德約卡感慨。


    卡米爾哽咽的“嗯”了一聲,淚水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目光不自覺的轉向夏爾房間的方向。


    ……


    夏爾一覺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德約卡把他叫醒的話他還會接著睡。


    德約卡也不願叫醒夏爾,是夏爾昨天交待過洛朗今天要趕往比利時。


    夏爾花了點時間盥洗一番,對著鏡子照了照,總算精神了些。


    這有些奇怪,以前夏爾穿著軍裝尤其領子上還點綴著代表準將的兩顆星時,總感覺有股力量湧進體內不自覺的變得亢奮。


    現在已完全沒了感覺,隻想著哪一天能擺脫這身“累贅”,成為一個什麽也不需要考慮的平民。


    想起卡米爾昨天見到他時的眼神,夏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沾了些水重點“關照”軍裝上熏黑的部位,使其看起來幹淨些,這才走下樓。


    他不希望卡米爾像昨天一樣擔心。


    早餐很豐盛,是夏爾喜歡吃的蘋果餡餅。


    德約卡看似隨意的問了聲:“很累是嗎?”


    “還好。”夏爾瞄了廚房一眼,卡米爾在那洗水果:“就是最近凡爾登的事忙了一陣,不過現在穩定下來了,接下來就輕鬆多了。”


    夏爾認為這麽迴答能讓德約卡和卡米爾放心。


    他成功了一半。


    他注意到卡米爾舒了一口氣,德約卡則似笑非笑的看了夏爾一眼,偷偷豎著大拇指。


    德約卡知道是怎麽迴事,如果真像夏爾說的那樣,就不會急著趕迴比利時了。


    上帝,似乎整條防線都離不開夏爾,其它的將軍都在做什麽?忙著向霞飛學習嗎?


    卡米爾端著一盤葡萄和西梅出來,又給夏爾遞上了一杯牛奶:“我聽說前線部隊使用了輪換製,你不應該也有輪換的時間?”


    這個問題把夏爾難住了,將軍也輪換?


    同時夏爾還有些意外,卡米爾居然也知道部隊用了“輪換製”。


    德約卡笑著解釋:“她了解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來自‘特殊渠道’。”


    夏爾了然,所謂的“特殊渠道”就是七大婆八大姑間的八卦。


    冷不防,卡米爾問:“我還聽說伱交了女友,而且她就在巴黎,而我們卻什麽也沒聽說!”


    夏爾瞬間石化:“媽媽,那個……我們還沒正式確認關係……”


    “是嗎?”卡米爾反問,語帶不滿:“可為什麽我卻聽說你已經見過她的家長了?”


    夏爾愕然,這“特殊渠道”也太厲害了,比利時的事都能傳到這裏?!


    他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德約卡。


    吃著食物的德約卡隻聳了下肩:


    “我幫不了你,夏爾。”


    “難道我們要等你結婚時才知道她是誰?”


    卡米爾補了一句:“按現在的情形看,或許結婚時都不知道。”


    接著他們很自然的站到同一陣營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說得對,她就在巴黎,離我們隻有十公裏,卻是先去比利時見對方父母而不是我們。”


    “我認為見對方父母的意思,就是確定了關係。”


    “絕對是!”


    “但在我們這卻是‘沒有確定關係’,這像話嗎?”


    “不像話,這絕對是借口!”


    ……


    夏爾翻了翻白眼,他又一次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一大堆廢話後,最終卡米爾才抖出了真正的目的:“下次來時一定得帶上她,你有車,還有洛朗少校,要做的隻是去接一下她。”


    “可是媽媽……”


    “否則我們自己去找她。”卡米爾打斷了夏爾的話:“相信我,我能打聽到她的住址,我還知道她叫盧西亞。”


    夏爾舉手投降了:“好吧,我去跟她說說,但我不確定她是否願意來……”


    夏爾說的是實話,畢竟這是“逢場作戲”。


    卡米爾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寵溺的摸了摸夏爾的腦袋。


    這個傻瓜,他居然擔心她不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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