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奧蒙堡壘是杜奧蒙防線上極為重要的支撐點,它的位置恰好位於戰壕正中且附近方圓幾裏地勢低平。


    隻要占領了杜奧蒙堡壘,其中的火炮和機槍就能往東西兩側壓製數公裏範圍內戰壕的火力。


    誰占領了杜奧蒙堡壘,誰就擁有杜奧蒙防線。


    (上圖土黃色線條為杜奧蒙防線)


    這也是德軍占領杜奧蒙堡壘後,馬上派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進駐堡壘的原因。


    馮.格納頓上校是堡壘的指揮官,他接手後第一時間命令炮兵將火炮拆解了運進堡壘防禦。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你們這些笨蛋,150mm火炮應該放在側翼而不是正麵。”


    炮兵營長反對道:“可敵人在正麵,上校!”


    “動動你的腦子。”格納頓怒視炮兵營長:“敵人有什麽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是步槍、機槍還是他們的75炮?”


    炮兵營長聽著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炮兵營躲在堡壘內,77炮就足以壓製正麵法軍的75炮,他們可以忽視一切來自敵人的攻擊。


    射程更遠的150mm火炮擺在側翼,不但能為東西戰壕各十餘公裏的友軍提供掩護,一旦戰壕失守,它們還能居高臨下的轟炸搶進戰壕內的敵人。


    “是,上校!”炮兵營長應聲,趕忙下令將150mm火炮擺在側翼。


    格納頓上校對自己的布署很滿意,他認為這道防線無懈可擊。


    杜奧蒙堡壘是法軍無法解開的結,他們沒有大口徑遠射程巨炮,能做的隻有排著密集的陣形衝鋒,再被德軍的機槍和火炮成片成片打倒!


    然而,這天夜裏的情況卻讓格納頓上校不安。


    這天,格納頓正在站在堡壘外舉著望遠鏡觀察前方第七軍的進攻,他感覺今晚的攻勢不同尋常。


    之前,炮火早該往敵方縱深延伸了,現在卻始終在進攻線附近閃著火光,沒有往前推進一寸。


    是進攻不順利?


    格納頓上校心下疑惑。


    “上校!”這時通訊兵報告:“他們說前線退下來的傷兵太多了,需要將其中一部分運到堡壘來。”


    格納頓不假思索的“嗯”了一聲。


    堡壘外空間大、土地平整,還有充足的物資儲備,是個臨時安置傷兵的好地方。


    尤其這些傷兵還隻是“一部分”,格納頓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而,當這“一部分”傷兵被送上來時格納頓上校頓時傻眼了。


    他們至少有五百多人,再加上抬擔架以及醫護人員,隻眨眼工夫就把堡壘堵得水泄不通,而且後續還在源源不斷的往上擠。


    “不不。”格納頓上校攔著幾個要把傷員抬進堡壘的士兵:“你們不能進去,這會給我們的防禦造成麻煩。”


    但馬上就有軍醫上來說:“他們是重傷員,上校,需要馬上進行手術。您希望我們在外麵的環境下打開手電切開傷員的傷口?”


    格納頓上校愣了下,這的確不太合適,外麵到處是煙塵,而且手電的亮光也會暴露目標。


    但是……


    見格納頓上校還在猶豫,軍醫補了一句:“將來有一天,伱的部隊也會有傷亡的,上校。”


    話中帶了點威脅,似乎是在警告格納頓上校:得罪誰也別得罪軍醫。格納頓上校無奈的點了點頭放他們進去,反正現在堡壘的防禦需求不大,法蘭西人距離這裏還遠。


    然而,這個口子一開就停不下了。


    所有需要手術的重傷員都被抬進堡壘,不久堡壘就變成臨時醫院,一個個傷員進去,又一個個被抬出來,隻是進去時是活的,出來時大多已是一具具屍體。


    格納頓上校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恢複正常。


    雖然他對傷兵有同理心,但傷員已嚴重影響了杜奧蒙堡壘的防禦。


    堡壘內的炮兵甚至都被軍醫使喚著成了手術的助手,他們手裏拿的不是炮彈,而是一桶桶從傷員身上截下來的殘肢斷臂。


    格納頓上校幾次通過電話向上級報告,得到的迴複卻是:“放心,上校,那隻是臨時安置點,他們很快就會轉走的。”


    格納頓上校希望這樣,但他一點都沒看到傷員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雜。


    其中有些抬擔架的還背著勒貝爾步槍。


    等等,勒貝爾步槍?!


    格納頓上校瞳孔放大,幾步追上去用手電一照,沒錯,那就是法國人才有的勒貝爾步槍!


    “嘿,抓住他。”格納頓上校大喊:“有敵人混進……”


    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一聲槍響,格納頓上校渾身一震,愣愣的看著胸前滲出的鮮血,接著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


    在格納頓上校意識還清醒時,他聽到堡壘內外槍聲大作,德軍亂作一團,到處都是驚叫聲和慘叫聲。


    ……


    這是夏爾安排的突襲。


    他原本沒想要拿下杜奧蒙堡壘,因為那不現實,能穩住法軍的防線就不錯了,還想拿下戒備森嚴又占據地利的杜奧蒙堡壘?


    就跟飛蛾撲火沒什麽區別。


    然而,當定向雷發揮作用給德軍進攻部隊造成大量傷亡後,它就成了可能。


    “儒勒少校。”夏爾扭頭叫了聲。


    儒勒少校正一邊整理情報一邊啃著麵包,他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他一直心存愧疚,覺得對不起德裏昂上校對不起戰友,第19步兵團傷亡率90%,隻幸存了94人。


    如此殘酷的戰役,他居然在拉革登跟霞飛爭吵,差點還沒把情報成功傳達。


    他是個可恥的逃兵,他應該上戰場跟戰友們死在一起。


    最好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時聽到夏爾的叫喚,他馬上放下麵包跑到夏爾麵前:“是,將軍。”


    “您是否熟悉杜奧蒙堡壘的地形?”夏爾問。


    “當然,將軍。”儒勒少校很肯定的迴答:“第19步兵團在那駐守快一年了,我們恨不得給那裏的每塊石頭都取上名字。”


    “嗯。”夏爾點了點頭,問:“給你一個步兵營,您能否把它拿迴來?”


    儒勒少校愣了一會兒,淚水忽然奪眶而出,哽咽著迴答:


    “能,將軍,我保證!”


    “謝謝您,將軍!非常感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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